我压着渔夫帽避开了人多的地方往楼下走, 琴酒和伏特加已经等在车里了。见我出现,琴酒冷笑了一声, 倒是伏特加关心地问了一句我有没有事。
我摸了摸额头上包扎的绷带, 伤口依旧隐隐作痛,“贝尔摩德还没出来吗?”
“来了。”我话音刚落车门就被打开, 贝尔摩德挤进了后座,“支开那个警察花了点时间,开车吧。”
“那个警察是啄木鸟会的一员, ”我单手托腮,手肘抵在车窗边, “啄木鸟会大概存在于警署内部, 他们估计是将搜查时没收的枪支转卖,所以其中才会有一些二手货。”
“正常交易没问题,他们谋财而已,各取所需。不过如果交易的话我就不方便出面了,你们三个自己去吧。”
“这就是那个警察要杀你灭口的原因?”贝尔摩德将人/皮面具撕了下来扔到一边, 挑了挑眉,“因为你发现了他们的秘密,这可真是个大丑闻啊, 对于警察机构来说。”
“我不小心撞到了他们的谈话,大概不只有警察, 当地一些权贵应该也参与在其中。”我垂了垂眸,盯着手臂上的绷带看,“如果想要将枪支转手, 或者销往黑市,这些商人的途径可比警察要多得多了。”
“看来这次任务你立了个大功。”贝尔摩德弯了弯唇,妩媚一笑,“琴酒,你可没理由再针对格兰威特了。”
“她可是差点暴露了组织的存在,勉强算是功过相抵罢了。”琴酒扯了扯嘴角,“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小女孩。”
“要暴露也只不过是暴露我自己一个人罢了。”我打了个哈欠,瞌着眸子靠在椅背上,“那群警察估计会暗地里搜查我,我打算自己先回东京,等下麻烦贝尔摩德你帮我易个容了。”
“当然可以,小女孩。”
我也不是什么天真的女孩了,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这件事我一早就知道了。
额头的伤口只附上一层薄薄的纱布,贝尔摩德在我脸上糊了一层像是硅胶之类的东西,稍微有点不透气,但也能接受。
“怎么样?”她挑眉看着自己的成果,“按照你的要求来了,低调中又透露了一丝奢华,普通中又有些帅气。”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一个金发的阳光型小帅哥,看起来还有些稚嫩,脸上虽然有点小雀斑却不能掩盖他精致的五官。
和当初我在篮球场看到的金毛小帅哥黄濑凉太有几分相像。
满意地点了点头,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睫毛,“可以把睫毛再画的长一点吗?”
“亲爱的,那不自然。”贝尔摩德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可以了,赶紧收拾行李走吧。”
“怎么不自然啦,我之前翻杂志的时候看到一个金毛小帅哥,他的眼睫毛就很长,我这个连他的一半都没有。”
“所以你是以他为原型要求的?”贝尔摩德挑了挑眉,“摄影棚里会把妆化的相对夸张一点,镜头吃妆,现实里看就太过假了。”
我鼓了鼓脸,又看了一会,“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啧,你可真麻烦。”
我收拾好了行李,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小的行李袋而已,伏特加送我到车站坐新干线,大概两个小时就能到东京了。
我爱东京。
我也爱横滨。
想着不能浪费脸上的易容,把行李扔回别墅房间里后,我特地跑去科研组找雪莉,路上还买了一束她最爱的玫瑰花。实验楼的大门需要密码和指纹,当初我经常来找雪莉玩,指纹什么的一早就录入进系统了。
“雪莉,嫁给我。”我在她办公室门口摆了一个自以为十分潇洒的姿势,单手举着花,嘴角是坏坏的笑容,放粗嗓子,“我能给你一切你想要的,琴酒已经老了,他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的。踹掉他,跟我走。”
雪莉:……
顶着来往人群各式各样目光的少女,径直走过来把我拉进了她的个人办公室,砰的一声把门锁上了。
“真热情啊雪莉宝贝,来吧,我来满足你。”
“格兰威特,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无聊。”
“……诶!”我一惊,忘记放粗嗓子,直接用本来的声音说道,“你怎么认出来的?”
“除了你谁还这么无聊。”雪莉翻了个白眼,“不是出去任务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发生了一点意外,后续就交给琴酒他们自己处理了。”我摸了一下脖子上的分界口,把人/皮面具连带假发撕了下来,长呼一口气,“这玩意还真的不透气,我觉得像在脸上糊了一层泥。”
“这就是你说的意外?”雪莉从柜子里把医疗箱拉出来,“你额头的纱布在渗血。”
“我撞破了一起阴谋,那群犯人为了杀人灭口一路追着我,之后就不小心从山上滚下去了。”我坐在椅子上,仰着头任由雪莉帮我消毒,忍不住吃痛地嘶了一声。
“别动。”雪莉低声喝道,“还好没裂开,不然就你这个缝了针的伤口肯定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