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弱的病美人。”图里帕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而且这其实是深蓝色,在光线充足的地方才能看出来。”
“……你喜欢就好。”安徒生觉得除了理念不同以外,科学家和巫师的审美也相差甚远。他洗了洗手,发现先前皮肤发痒的地方红肿了起来,上面还冒出了几个小水泡。
“图里帕,你的头皮有没有感到异常”
图里帕的头发掉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长出来,如果头皮被药剂弄坏了,那么今后他可就要变成秃头美人了。
“毫无感觉。”图里帕甩动着焕然一新的头发。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沉醉在了形象改变的新奇和喜悦中:“新生的我,皮肤不仅变得光滑,似乎也变厚了一些。”
“没事就好,你要觉得头痒的话,就来找我。”安徒生拿出了玫瑰药膏,涂抹在了手指难受的地方。
玫瑰的芳香扩散开来,又变得极淡。
而在伤口处,清清凉凉的感觉取代了难受的痒,那些冒起来的小泡,也慢慢地变扁变小。
“治疗效果很不错。”图里帕摸了摸下巴。
“这瓶给你。”安徒生说,“你经常做实验,如果有小伤的话这种药膏涂上去立刻见效,我那里还有好几瓶。”
图里帕没有推辞的收下了玫瑰药膏,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小木棍递给了安徒生:“木偶的鼻子我研究了一下,上面的确是有些奇特的磁场。”
“这个还是你拿着吧。我最近身体恢复得不错,时不时想要在周围散步。要是不小心掉在哪里了,会很难找回来的。”
“散步”安徒生接过了木偶鼻子,“是真的散步,还是想潜伏到克鲁索伯爵周围观察他”
图里帕捂住轻笑了两声,“真的散步。”他抬眼看向安徒生,深色的头发让他的五官显得有几分的魅惑,“我要洗澡了,你不走的话,是准备帮我搓背吗”
“好好休息!”安徒生飞快地冲了出去。
图里帕又笑了起来。
回到自己房间后,安徒生继续起了刚才梳理思绪的工作。一直到他眼睛有些发酸,才停了手。
在专注的思考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间,现在已经是半夜十分了。
安徒生洗了个澡换上睡衣后,发现手指上的小泡已经完全消除了下去。他又重新涂抹了一些药膏后,闻着那浓浓的玫瑰香味,突然觉得丧失了睡意。
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外面的冷风涌了进来。安徒生靠在窗边,看着远处连成一片的漆黑森林发起呆来。
今晚的月色朦朦胧胧的,连星星也有些懈怠,不肯多分出些光亮来。
这让周围的一切景物都变得有几分模糊起来。
安徒生看着那片森林发呆,良久后,他叹了口气,心中突然涌出了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都这么晚了,连个驴影都没有。
石心没有出现。
安徒生摸索着手上的戒指,回想着最近和石心的互动。说实话,自从图里帕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后,石心每次出现后的举动都可以称得上是奇怪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安徒生又叹了口气。
如果每次叹气的都让人瞬间衰老一个小时,安徒生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步入中年了。
断断续续的乐器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也许是夜行的旅人,也许是多愁善感的学生,在这冷夜中丧失了睡意,想用音乐给漫漫长夜装点一丝色彩。
安徒生轻轻哼起了歌。
慢慢地,他的声音变得大了起来。
“紧闭门窗,熄灭烛光。染黑我的日光,折磨我的夜晚……”他的歌声清亮,一点点渗入夜色中,犹如一只歌唱着的小鸟,“憎恨我,嘲笑我,摧毁我,抛弃我……生命毫无意义,我……”
这首意义不明的歌曲,安徒生很喜欢。
周围最近的邻居也隔着好几百米远,所以他没什么顾忌,唱得很是随性。
突然,安徒生眨了眨眼。
一道微光在夜色中闪过。
那是什么
哎等等,怎么像是朝着自己飞了过来!
安徒生刚想要退回到屋内,可那东西实在是太快了,就这样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哎!”安徒生捂着鼻子顿了下来。
他的手指一热,闻到了血的气味。
“唱得不错。”带着笑意的熟悉声音远远地飘了过来,“金币赏你的。”
金币
安徒生一只手捂着鼻子,不让鼻血继续留下来,另一手在地上摸索着。
一枚金灿灿的金币卡在了地板缝隙中。
安徒生用力抠出了金币,站直了身体,转头就正好对上了一张冒着雾气的脸。
石心的身上带着夜晚的寒气,站在窗外的边沿上。
两人离得很近。
几乎快挨到了一起。
“是谁让你流血的”石心贴心地拿出手帕,想要伸手帮安徒生擦一擦鼻血。
“是你!”安徒生一刀捅了上去。
光刃在碰到石心身体的瞬间就被禁魔的力量驱散了,安徒生一拳打向了石心的面具,咬牙切齿地说道:“就是你让我流血的,假装什么!”
雾气形成了愉快的笑脸,石心躲过了汉斯铁拳。他抓住了安徒生的手腕,自己的肩膀则抽动了几下,似乎在闷笑。
“是我没控制好把你弄伤了。”他说,“当时姿势和角度都不太对,一个用力就让你流血了。如果离得近些准备得充分些,以我的技术你根本不会感到疼痛。”
“不过光是想想当我让你无力抵抗,只能趴在地板上露出略带痛苦地表情时的样子。“
“我就感到……很抱歉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桑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喜欢 4瓶;6769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