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用自己的羽化逆转了天道。
再度睁开眼,天越急切地奔出重元殿,踉跄着跑到玉安居外,正巧看见矮屋外的白梅树下,玄衣男子昂首捻起一朵白梅放到鼻尖。只轻轻一嗅,男子眼眸微弯,嘴角便漾起一抹轻柔的笑,霎时,整个冬宫好似春暖花开,染上了最绚烂的色彩。
他将自己的心爱之人找回来了。
其实昨日赫安下逐客令伊始,天越就没想过要离开。赫安那番话说得实在仓促,且收尾太过草率,天越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敷衍。他本以为赫安为先前自己拒绝了他表白的事,心中留有芥蒂,但赫安上一世不论如何受挫,都围在他左右,从未给他脸色看过。
天越在原地等待片刻,没听到任何动静,便佯装离去。刚踏出木屋就听到了赫安痛苦的嘶叫声,他慌了神,飞速赶到二楼,直接撞开了闭合的门,便看见蜷缩在地板上的人。
如同上一世他见过很多次的场景一样,赫安无助地躲在墙角,将自己抱成一个球,身体剧烈颤抖着,忍受着难以承受的剧痛,但却依旧不发出任何声音。
天越抱起地上的人儿,那被紧咬着的下唇刺得他心疼,他哄着赫安松开牙齿,随即便听到赫安痛苦难耐的呻.吟声,他最害怕听到的声音。他想也没想就附身将赫安的呻.吟堵了回去,顺着两人纠缠不清的舌尖将自己的灵力传入赫安的身体,替他压制住身体里的灵力。
那张嘴唇过分甘甜,天越能感受到怀里的那具身体软了下来,逐渐停止了颤抖,但他却依旧噙着那张小嘴不放。他贪心地吮吸着,舔舐着,尝遍了每一个角落的甜美,才慢慢抬起头来,哄人儿闭上了疲累的眼睛。
思至此,天越看着床上人的眼神越发温柔,他维持着半弯腰的姿势久了,手肘有些发麻,但他却不舍得从赫安的怀中抽离。他想了个方法,沿床边挨着赫安一同平躺了下去,让胳膊放松了下来。他另一只胳膊自然地圈住赫安的身子,将自己同赫安贴合得毫无空隙。
外头的狂风一过,黄沙再度遮住了所有的阳光,屋子又暗了下来。铺着黑色绒被的木床上,两条人影紧紧缠在一起,直到天色渐暗,夜色渐浓,都不愿分开。
一场反噬过后,赫安身心俱疲,睡得死沉。
他体寒,怕冷,梦里梦到自己在梅池边发了很久的呆,雪落在他身上,将他盖成了雪人,他被冻得连从雪中爬出来的力气都没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小团火,烘开了他脸上的雪,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伸手去够那团火,竟就真把火抱在了怀里。在他为这一小团救命的火而庆幸时,这小团火却突然长大了,红艳艳地一大团,将他包裹在中间,融化了他周身所有的雪,甚至融化了梅池表面厚厚的冰。他看见一条鱼从梅池中心跃起,那条鱼很肥硕,他有点饿了,又想到自己已经辟谷,不该饿。但那条鱼却像引诱他般,迟迟没有落回梅池,还在半空中打了几个转儿,左右扭动着看着就很肥美的鱼身子。包裹在周身的火大约看懂了赫安的心,搓了个火球过去将那条鱼烤的焦熟,赫安远远就能闻到那条肥鱼身上的香味,是他最爱的草木香味,更是饿极,不顾形象地扑过去咬在了肥鱼身上。
烤熟的肥鱼不知怎么,竟活了过来,闷哼一声,呲溜一下逃离了赫安的口中。
赫安吓醒了。
睁开眼时,因为光亮,起先有些不适应。他眯了眯眼,半天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他身侧,躺着一个人,那人红衣如火,领口大敞,露出胸前大片光景。而那人的一侧锁骨处,有一圈浅浅的咬痕,泛着盈盈水光,显然是刚刚才咬上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虐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