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
千秋厘便指着那只布偶对烛心道:“我想要那个,你帮我。”
她想要其实不一定非要烛心推她,招招手的事儿。可是,那样就不美了。她就想与和尚像寻常男女一样,做些寻常男女会做的事。
但这个要求对烛心来说又有些强人所难,他会不会答应,她心里没底,只拿一双漉漉的眼睛巴巴地看着他。
出乎她意料的,烛心点了一下头,走到秋千后面。
他这一站,方才还闹哄哄的人群,顿时静下来。众人看着他,面面相觑,不懂他一个和尚来凑什么热闹。
“喂,和尚,人家这是求子秋千,你站那不合适!”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烛心面色不动,只一转眸,目光挪到千秋厘身上,递了个眼色过去。千秋厘赶紧裹紧披风,将肚子藏在披风里面,走过去坐在秋千上面。离得近了才发现,和尚的耳根处发红。
肩膀忽然一沉,是烛心的手放上来了。千秋厘的心开始扑扑扑地跳,一时连呼吸都窒了。
同时,周围的议论声也起来了。有说和尚六根不净女色不忌的,有说世风日下的,有说他们不知羞耻的。
秋千荡起来之后,她便什么都听不到了。烛心就在她身后,温厚的双手一次又一次将她送上高空。
他的力度适中,稳稳地将她推起,又稳稳地接住落回的她。飞高,下落,在她这里稀松平常的事,在这样一个大雪的夜晚让她流连而愉悦。
秋千越荡越高,在夜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夜风将她的兜帽吹开,露出面容。
人们仰着头,望着那张在漫天雪花之中忽远忽近的脸,逐渐忘了嘴边不豫不满不忿之词,什么六根不净,什么世风日下,什么不知羞耻统统记不得了。
那样一张脸,她想要什么都是再理所应当不过。
“和尚你使劲儿啊!”“和尚莫害羞!”“和尚用力推!”他们甚至着急,起哄,心提得老高。
和尚看上去淡泊从容,仿佛外界再如何都不能影响他。宽松的白色僧袍随着每一个动作摆荡,将他骨肉匀停的身体勾勒出清韵的姿态。
近了,离那最顶上的偶人儿近了。
两尺。
一尺。
半尺。
两寸!
千秋厘头一偏,张开嘴,轻轻咬住小偶人儿一侧的小揪揪。
够到了!够到了!大伙儿一齐呼出一口粗气,提起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哪知,心还没落回原位,半当中陡然又提了起来!
秋千上的人竟一个不小心,从半空之中跌落下来。
有人忍不住惊叫起来。胆小的尿都快吓出来了。
烛心皱眉,下意识举起双臂。千秋厘正正好落在了他张开的臂弯里,轻轻盈盈地落下,像一片羽毛,没有一点冲击,只在落入他臂弯的刹那往下一沉。
五六个月的双身子,竟也不重。下巴与出门之前相比,倒像是尖瘦了不少。
千秋厘嘴里含着布偶的小揪揪,冲烛心挤挤眉毛,两眼弯起来冲他一笑,拿下小布偶举在他眼前晃晃,“你喜不喜欢喜不喜欢”
烛心面无表情,将她放在地面上,不置一词地转身走了。
千秋厘笑着跟上,一路上对这小偶人儿爱不释手,像孩子终于向大人讨到了糖似的,满足,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做个好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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