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唤你一声三哥,是看在从前那十多年你对我的照顾上。这么多年,我对你也未曾亏欠,你我兄妹二人,便情尽于此罢。”她说着掀起裙摆的一角狠狠一扯,便将那块被撕下的锦布甩给了面前那人。
封弈的脸色瞬间黑了,握着那把白扇的双手渐渐合拢,不住的颤抖着。
“瓴儿,你——”
封清瓴抬了抬手,眸色凛冽,“封弈,我这名字再不是你能唤的了,请自重。”
“……”
一时间两人皆是无话,只静静对峙着,屋内的气氛就像凝固了一般,直到辛水跟了进来。
“小姐,三少爷……”
“他已不再是我封家的三少爷了。”封清瓴冷着声音道,转过身静静望着面色慌张的辛水,“你可想好了。”
“奴、奴婢想……什么”
封清瓴只冷哼一声,也不道明,其中缘由大家心中皆是有数,她自然也没再多说的必要。
辛水身子忍不住颤抖,不自觉的就后退了半步。
辛水的心思单纯,有什么心事都摆在脸上,只不过是受了封弈的蛊惑,这点封清瓴自是清楚的,现在她只不过是在给她选择的机会。
“瓴儿,你别太过分了。”
“我说了,我的名字不是你能叫的!”封清瓴冷冷吼了一声,手中的青佩剑已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一直乖乖藏于袖中的护儿许是捕捉到了空气中危险的味道,慢吞吞的从袖中爬了出来,攀上了青佩。
它本是剧毒之身,青佩上的毒素非凡不会对它有所作用,反倒令它兴奋了起来。
封弈望着龙头蟒那对冷酷的眸子,身子猛地一颤。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东西是他那时在跟踪封清瓴与文疏去京城的路上招惹的,险些因它丧命,幸好他破了瓴羽阁暗室的机关拿了药,有恰好发现这东西甚是喜欢暗室里那陈年累积的毒药味,便将其困于其中。
只是未成想,封清瓴竟将它驯化了……封弈暗暗咬了咬牙,看着护儿一下又一下的吐着信子,心底发麻。
“好,瓴……你且将剑放下,有话我们好好说。”
瞧着他那副吓破胆的样子,封清瓴的眸子微眯了眯,嘴唇却仍旧紧紧抿着不说话。
她并不想就这样放了他,毕竟那一条条皆是无辜的性命。
她恨恨地咬了咬牙,“你口口声声说着陛下是昏君,那你呢你那般毫无顾忌的杀了安氏与静伊,同那昏庸皇帝又有何区别!”
封弈的身形一滞,随后却似疯癫一般笑了,“不一样,不一样!她们都必须死,因为她们伤害过你……”
封清瓴一僵,那一刻她的心脏软塌塌的,所以他是为了自己……不对!上次他便是用这样的话骗过了她,这一次绝不能再信他的花言巧语!
她冷了冷脸色,便听得封弈继续说,“只有这样,我才能将此事嫁祸于你,那些傻子们才会对你的‘罪行’毫不怀疑!”
果然。
封清瓴握着剑的手又紧了紧,护儿亦是配合得又靠近了他一寸,那吐出来的信子几乎快要碰到封弈的脸颊。
他的脸都被吓白了,却仍旧死死瞪着面前的人,轻轻摩挲着手里的白扇。
怒火正盛的封清瓴并没还有注意到封弈此时的小动作,只一心纠结着该如何处理面前的人。
两人正僵持着,便听得辛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五小姐,不能进去!”
恬恬封清瓴猛地扭过头去便见封静恬手里不知从何处拿了把长剑,正握着那剑朝这边冲过来。
趁着她注意力分散,封弈手里白扇的顶端瞬间冒出了数把利刃,他猛地抬手将封清瓴的手架空,转手就要将那利刃划破她的喉咙。
封清瓴反应极快,迅速朝身后退了一步,赶忙将剑挡在身前这才躲过了封弈的偷袭。
情势危急,方才还缠于剑上的护儿猛地窜上了封弈的肩上。封弈的脸色瞬间又白上了几分,慌忙要将护儿赶下去,奈何蛇身灵敏,轻易便躲过了他的攻击。
本就一片慌乱了,又听得封静恬怒吼了一声,“封弈!是你杀了我娘亲,还嫁祸于四姐,我今日便要让你去为我娘陪葬!”
她话音还没落便已握着那把长剑刺向了封弈的心口。封清瓴心下一惊,恬恬从未修过武功,此时与封弈硬拼无疑是以卵击石。
来不及多想,她便伸手挑开了封静恬手里的剑,“恬恬莫要添乱!快回去!”
她不过是回头说句话的时间封弈手里的刺扇已是再次朝她招呼了过来,眼看便要刺入封清瓴的脊背。
“四姐!小心——”封静恬慌忙拾起长剑一步跨到了她的身后,挡住了那锋利的刺扇。
刀剑划破血肉的声音响在耳边,封清瓴脑中紧绷的一根弦瞬间断了,她赶忙回过身,来不及反应,便已将青佩刺入了封弈的肩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始日更到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