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表面上是在劝架,实则是在暗戳戳的骂完颜娣儿不知好歹。在场的人皆是听得出来,当事人更是气得绿了脸。
“封清瓴你——”
她倒是全然不在意,反而对着完颜娣儿笑得一脸人畜无害,“表姐脸色怎得如此之差,可是昨晚未曾休息好”
这样翻脸如同翻书的封清瓴实在是将完颜娣儿气得不轻,跟在后面的莫仲亦是见识到了比她家主子更为蛮横骄纵的女子止不住的在心里赞叹自家主子的宽宏大度。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完颜托格瞧着两人气氛不对,赶忙叫他们进了宫殿等候用膳。毕竟他可不想因此惹怒了封清瓴,到时候再弄个鱼死网破落不到半分好处。
利益重于一切。
堪堪落了座,便已有人来传膳了。封清瓴静静坐着同完颜托格好一通寒暄,本来站在身后的莫仲早已不知何时偷溜了出去。
他有要务在身,找到文疏与封捷被囚禁的地方。
完颜娣儿的桌位被安排在封清瓴对面的位置,两个模样不俗的美人儿不时对视几眼,都能让人感觉到其中的味儿。
方才完颜娣儿的话封清瓴在心里思忖了许久。
那般亲昵地唤着文疏的名字,表面上又一副暧昧不清的样子……难不成这完颜氏族的公主还同阿疏有一段过去
想来十几岁正懵懂的年纪,文疏又是个模样好的,身世亦算得上是“显赫”,与完颜娣儿青梅竹马也未尝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她便不能再以平常心去看待这位表姐了。
封清瓴正盯着手里的酒杯满脸的心事重重,便听得对面的完颜娣儿笑了几声。
“听闻阿疏近些年一直在将军府上叨扰,倒真是让我们好找。”她说着,一双勾人的眼睛眨了眨。
不知为何,封清瓴竟是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杀意。
对此她也不甚在意,只端了酒杯兀自饮了一口,“阿疏娣儿公主所言可是我们府上的文先生”
对于她的装傻,完颜娣儿只是冷哼一声,未曾接话。这倒是引得完颜托格惴惴不安了,他生怕自己这个说话不看场面的女儿将所有事情捅了出去。
“文先生是三年前误闯我封家猎场受了伤才被留下的。父亲惜才,不忍先生流落在外,这才留其于府中担任教书先生一职。只是如今看来,娣儿公主同先生倒是关系匪浅啊。”
封清瓴淡淡说着,依旧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完颜娣儿望着她的眼神闪了闪,唇角勾上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不知将军可曾想过,一个文弱的书生是如何闯进守卫森严的猎场的”
封清瓴的手不由得一顿,杯里的酒险些洒了出来。她抬眼去看对面那正笑得极有深意的女子,眉头轻拧了拧。此事自然不用细说,文疏是封傲然安排于大冀皇帝身边的眼线之事也犯不着同他们讲。
她眉尾一挑,扭头去看高坐于上的完颜托格,“瓴儿那时心思尚浅,亦未想过这么多。不知依舅父看来,此事可有蹊跷”
眼看着封清瓴将矛头引到了自己这边,完颜托格倒是笑了,“能有什么蹊跷,若是真有蹊跷你父亲还会看不出来”
“父上,阿疏他明明是——”
“住口!”完颜娣儿的话还未说完便已被父亲无情的打断了。
对此,封清瓴猜得了几分却也只是冷冷勾了勾唇角未做言语。
眼看着菜色已是上齐了,完颜托格忙举起酒杯来,“难得与我这亲甥女一聚,来,瓴儿,舅父敬你!”
“不,该是瓴儿敬舅父。”说着她已举起酒杯朝着完颜托格拱了拱手,随后仰头一饮而尽。
“好酒量!”完颜托格不禁感叹一声,亦是干了自己那杯,只留完颜娣儿悻悻的坐在那里生闷气。
推杯换盏不多时候,莫仲便已蹑手蹑脚的回了厅里。
封清瓴刻意碰掉了碗筷,莫仲赶忙俯下身去捡。
“将军,属下已找到关押少将军与先生之处了,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