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伏梦无忧心忡忡地将情况复述一遍,夙绥却并没有立即做出决定。
“此事关乎阴幽、人界两地,并非你我就能决定得了。”她牵住伏梦无的手,与她一道起身,“我方才用灵识探过,秘境内的雷云已全部消失,恐怕正如你所言,抚云殿主乃是第九道劫。”
“我们走罢,回符宗,寻褚长老她们再作商量。”见伏梦无面色很差,夙绥说罢,忍不住抱了抱她,柔声道,“莫怕,有我在。”
伏梦无不安地靠在她怀里,冷不丁道:“你不许再一个人去了,听到没有”
夙绥一怔,而后立即回想起一桩往事,遂摇头,“不会了。我已说过,不再是你的灵宠,而是你的妻。”
她的气息轻轻拂在伏梦无颈间,令人心安。
“从今往后,我们风雨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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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符宗长老居。
伏梦无二人离开秘境后,即刻回了符宗,将净世业火的事告诉褚云菡。
当时单素心正在为褚云菡倒茶,听闻净世业火将临阴幽,她面色大变,手中紫砂茶壶一晃。
“啧,那念抚云真是执念不死。”所幸褚云菡眼疾手快,赶在茶壶脱手前将之接下,搁在桌上,“难怪今天殊境的天象大变,果然是念抚云在搞鬼!”
单素心忽打了个寒颤,口中喃喃,“净世业火……千年前便在阴幽大陆上降临过一次。”
见她连声音都带颤,褚云菡愣了愣,忙将她搂住,“这是怎么回事千年前……我从没听爹说起过。”
“这是自上古时期便被禁止的诅咒之火。”单素心道,“虽被冠有‘净世’之名,但其本质却是灭世。业火所到之处,万物凋敝——能存活下来的唯有强者。”
“如此,便正好符合抚云殿主的意愿了。”夙绥皱眉道,“他被贬下界,正是因为擅自干预阴幽的秩序与生存法则,用尽手段,想要令他认为的‘弱者’消失殆尽。”
“抚云仙山是去不得了,前几日爹还派了擅长解咒的长老,跟念幽寒他们一起过去,结果竟连外围的幻术都没法识破!”褚云菡叹道,匆匆起身,“咱们分头行动吧,我去与爹爹说,看看能不能联系到殊境的其他大小仙门过来,我们一同去青砚谷,将这个毒瘤给挖了!”
“不可!”然而单素心却一把拉住她,连连摇头,“业火尚未降临,此事与人界无关,不必牵扯到众仙门。”
“你在胡说些什么话!”褚云菡一愣,随即严肃道,“万一讨伐念抚云的人数不够,出个什么意外,卯时三刻一到,业火烧得可是你们阴幽的土地啊!”
发现单素心从刚才起就一直犹豫着想说什么,伏梦无忙打圆场,“单掌柜……单前辈是不是见识过千年前的净世业火”
单素心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悲哀。
“那场火,便是我母亲放的。”
“念抚云控制了母亲,命母亲在人界与阴幽的接壤之地设阵,并将残魂附到母亲身上。”单素心眸光黯淡,“当时,阴幽与人界都死伤惨重。母亲做了此阵的祭品,最后只剩下一副白骨,待净世业火被人界的修士扑灭后,两方几近调查,便查到了我们白狼族。”
“那之后,为了补偿人修,我族便开始向人界供奉毛皮、灵草、矿石、丹药。”单素心继续道,“到后来真相水落石出,人修中的执政者才下旨,为我族的蒙冤致歉,并赋予我族与人修进行经商往来的特权。”
“可、可这错不在你们吧!”褚云菡头一次听闻道侣的过往,震惊之际,忍不住道,“明明是念抚云那混账将你母亲控制了!”
“接壤之地的法阵残留区域内,当时只留下了母亲的白骨。”单素心涩然一笑,讥讽道,“至于念抚云的残魂,早已在净世业火燎原时,就与母亲的肉身一道消失殆尽,无迹可寻。忘貘族又是阴幽的掌管者,而白狼族,不过是靠采集和炼丹苟活下来的弱者。”
褚云菡气笑了,抬手摸着她的脑袋,“这都是千年前的事了,现下与你无关。更何况,念抚云现在正被忘貘族通缉呢,被他附身的那位也不是白狼族人,而是万氏的家主,你没必要这样畏惧。”
单素心咬着唇垂下眸,没有再说话。
伏梦无想了想,唤出弄霏剑化为琴,朝褚云菡点头道:“那就麻烦褚长老转告掌门了。”随后又转向单素心,“单前辈上回应是被抚云殿主刺激到了,请允许我为你弹一曲,兴许能让你好受些。”
琴音在长老居内荡开,【破魇曲】起,一点点为单素心抚平心绪。
褚云菡不知她弹琴能做什么,便没有马上离开。
但见单素心的面色渐渐好转,却是眼一闭歪倒在竹椅靠背上,吓得褚云菡慌忙扶过她,一声声呼唤。
“好了,单前辈这一觉睡醒,就不会再想起那些事。”伏梦无双手按弦,收起琴,向褚云菡保证道。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捶念抚云叭,本来以为今天能写到,是我高估自己【望天】
顺便一问,客官们想看什么番外呀或者也可以说说,捶完念抚云想看什么哪怕想看主cp腻腻歪歪的日常也可以哦/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