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津感到有趣极了:“哇噻, 你在炫耀你爸爸妈妈的感情很好是吗”
浦开济的不说话等同于默认, 带着她跨入电梯轿厢。
“那你会感觉被他们冷落吗”商津好奇。他的语气倒是平常,可她不由自发脑补他委屈的小可怜模样。当然, 从她的观察, 他健康得很,一点不像缺爱的孩子。不可避免地,她在心中将他和温明楚进行了对比。
浦开济看向她的目光似浅若深, 饱含意味。
商津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只感觉他的那张冰山脸又浮出丝错觉般的柔和。她不正经勾他的脖子,调侃:“干嘛这样看我难道禽兽地想在电梯里吃了我”
“不会。”浦开济回答她的问题,“没有冷落。”
商津不禁挽紧浦开济的手臂, 羡慕不已:“真好。”
在她见闻的很多夫妻里, 孩子的出生是婚姻的分水岭, 典型的家庭模式中, 往往亲子关系大于夫妻关系。而其实后者才应该第一顺位吧……
电梯抵达楼下,商津随浦开济走出轿厢,听浦开济说:“我们以后也可以。”
“以后什么呀以后”商津拿乔, “谁和你以后你最近脸皮变厚了, 不仅很敢做, 还很敢说哦。”
“你不喜欢”浦开济问得认真。
商津最怕他这样, 别开脸睁着眼睛说瞎话:“不喜欢。”
浦开济明显没当真, 但还是说:“可以,以后不做也不说了。”
“我就说你变坏了!”矫情做作的小拳拳,商津依旧热衷不已。
回去途中商津不间断好奇浦爸和浦妈年轻时的风花雪月, 浦开济没能满足她的求知欲:“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们以前经历了很多事情。”
讲完浦开济补充:“我母亲和我父亲的事业我了解得比较详细,可以告诉你。”
商津没给捧场:“别!我肤浅,只对爱情故事感兴趣。”实际上是怕自己柔弱可怜的自尊心被摧残得愈发体无完肤,重拾不起可就麻烦了,葛叔叔可才给她灌完心灵鸡汤。
演出服是借来的,一回去商津就小心翼翼脱下来,打算明天送去干洗店。
虽然晚宴上她吃了东西,但彼时当着三位长辈的面,她不想留下小猪仔的形象,所以非常克制,这会儿便又饿了,翻出冰箱里昨天吃剩的披萨,送进微波炉,准备凑合凑合,却遭到浦开济的阻拦。
“我给你做。”第一次,浦开济主动提,商津自是没有拒绝,开开心心送他一个吻。
厨房里油锅噼里啪啦响,商津趴在床上欣赏新项链,按着手机屏幕往网页里输入“ccl4”。
果不其然,是个化学式,一种叫做“四|氯化碳”的有机化合物,什么“无色透明的脂溶性油状液体,具有氯|仿的微甜气味”,她不懂,然而“有毒”是个什么鬼还被列入了致癌物清单中
商津气得鼓胀嘴,河豚一般,不服气继续翻阅其他搜索内容,很快看到某条解释,表情比变天还快,瞬间笑成一朵花,迫不及待跳下床,飞奔进厨房。
浦开济刚盖上锅盖,冷不丁被商津从后面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手中的锅铲险些滑落。为了不让自己被她勒死,他矮下身,商津攀上他后背,咯咯笑声轻挠他的耳廓。
浦开济往后弯一只手臂托住以免她掉下去,另外一只手将锅铲平稳的放下。
“说,项链到底什么意思”商津语出凶恶。
手机立在架子上显示着菜谱,抽油烟机隆隆响,锅里焖着面,热气自锅盖上的孔直往外冒,浦开济波澜不惊查看旁边一只锅里酸汤的情况:“你不是已经自己查到了”
“谁说的我还没自己查。”商津否认,“你快告诉我到底什么意思”
浦开济没说话,掀开锅盖,用汤勺轻轻搅动锅里的汤水,然后用小汤匙舀出一点酸汤,往后送来:“试一下味道。”
商津正被香味诱得直淌口水,忍住不马上品尝,而推到他的嘴边:“这么烫,你不先帮我呼呼嘛”
浦开济从善如流,吹了两口,重新往后递。
商津一口含进嘴里,好喝到她想哭。如今她后悔当初逼迫浦开济给她做饭,她的胃都被他绑架了!
浦开济没见她有反应便知味道没问题,放下汤勺和锅盖,关掉这边的煤气。
商津既受食物的蛊惑,也等不及再磨蹭时间等他妥协,最终还是由她习惯性在他的沉默中败下阵来。抵住他的左边肩膀,她忍不住又笑:“唔……化学当中有一种反应叫‘取代反应’,四|氯化碳是不能发生取代反应的一种化学试剂,所以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你在说我是‘无可取代’的。对不对呀”
浦开济客观评价:“知识点掌握得不错。”
“这算什么嘛要我自己做阅读理解呀我是大学渣呀!人家要你亲自给我全面细致地讲解嘛!”商津扭动身体。
任她扭成蛇,浦开济也没有理她。
商津故技重施:“你老师如果在,肯定不会拒绝像我这样积极向化学靠拢的学生。”
浦开济揭开焖面的那个锅盖,夹起一小筷子面,吹了两口,往后送来。
商津心里警告自己不许吃不许吃,嘴巴却背叛了她,凑上去,边咀嚼边语焉不详抗争:“再不说,就代表你连你老师都不尊重了!”
浦开济关掉煤气,拿碗装面,拿碗装汤,背着她端出去放在小圆桌上,然后靠到沙发边上,示意她下去:“可以吃了。”
商津看看宵夜,再看看他隽朗的侧脸,轻轻咬一下他的耳根。面上她虽然一直表现得不满,实际上心里从查出它们的意思开始,就没停止过冒粉红泡泡。来自大冰山的化学土味情话啊,即便他不好意思亲口说,也实属难得。
“我现在更想吃你。”商津低声细语。
如今的浦开济可不比当初在东南亚时坚如磐石得令人发指,并不经撩,很快被商津纠缠进沙发里。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他半伏起身,呼吸灼烫:“你不是说要缓两天”
“昨晚鸳鸯浴的时候你怎么不拿它当借口”商津拉他回来。
浦开济瞧定她两秒,捞起她的下巴,碾上她未卸干净的红唇。
后背不知压到了什么,硌得慌,商津伸手扯出来。
原来是浦开济的西服外套。</p>
却是有什么东西同时自外套口袋里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