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出事的时候, 温明楚的那位随从没有跟在温明楚身边打扰温明楚和商津的独处, 但也在等待温明楚的地方被人偷袭打晕了。
温见源始终不相信温明楚会私下制药贩卖给黑市。
若非警察拦着,徐羚必然要将温见源的脑袋敲开花。
安排阿金带徐羚回家后, 浦开济自己留在警察局。
郎开涤在会议室里和当地警察开会, 商议营救计划。
五年前药剂丢失后半年左右,突然被发现其中的一部分特殊致幻剂流入黑|市,当时警方便开始调查源头,可因为背后的人很快藏匿起来, 没有更大的动作, 线索断了, 黑|市里泛滥开的是那批特殊致幻剂的仿制品和改造品。直至前一段时间疑似“醉气”的药剂以高价也进入黑|市, 重新得到警方的重视。当然,现如今基本断定温明楚是盗窃实验室药剂之人, 完全能推测出当年的“藏匿”和最近的“重现”是怎么回事。
其实如果温明楚没被绑架,浦开济今天不一定能结束“配合调查”的任务,郎开涤特地跑来一趟平城, 不仅为了他,也因为这次的绑匪。
温见源忽然行色匆匆跑进来:“接到绑匪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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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很痛是不是”温明楚看着商津肿起的那半张脸,眼底毫不掩饰心疼和怜惜。
商津不予回应, 也没气劲回应。项链在之前从她的衣服里露出来外面,此时随着她侧躺的姿势落在地面上,被灰蒙上了尘,她连塞回脖子里也没办法。
她耷拉着眼皮盯着键线式的挂坠,心如死灰地想她是不是很快要和徐望鹤碰上面了碰面的时候她该怎么和他打招呼
阿ben倚着门框往里瞧两眼。
温明楚见他出现, 没放弃和他们的交涉:“我可以帮你们做你们需要的东西,只要你先放她走。”
阿ben不置可否,走出去问瘌痢头:“怎样了要不我们直接再出去绑人算了。或者直接让里头那男的试试也许他真能做出来”
瘌痢头没采纳他的建议,看时间差不多到一个小时后,重新给温家打过去电话。
手机开着免提,阿ben和制药师也能听见,那头电话被接起后,传出一把低醇的男人声音:“喂,我是你们要找的浦开济。”
瘌痢头望向阿ben,阿ben点点头,表示确认这声音属于浦开济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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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结束。
一旁负责监听追踪定位的警察摇摇头。
郎开涤并不意外,毕竟瘌痢头是个有经验的老手了。
浦开济把手机还给温见源,转向郎开涤:“我没什么可准备的,你们准备好了的话,我就可以出发去见绑匪了。”
郎开涤揣上烟盒,带浦开济单独谈:“你要知道,你如果去,比较大可能是两个人质变成三个人质。我说过,阿ben现在是我的线人,他会想办法把地址传送出来给我。”
阿ben用药企图拐走商津的那件事发生后,虽然浦开济认为作用不大,但线索还是提供给了郎开涤。也是今天碰面后,浦开济才知,郎开涤将阿ben收用作线人,因为之前阿ben买药时接触的供货人,经郎开涤调查,牵扯到一个比较大的违|禁药剂供应渠道。之前流入黑|市的“醉气”样本,就是阿ben帮郎开涤搞到手最后送至浦开济那里做对比的。
这次阿ben被派出来和瘌痢头一起办事,头目没有直接交代给他,神神秘秘不知道要干嘛,首先自然猜测是药剂交易,这边温明楚和商津遭到绑架的事情一出来,郎开涤才得知,是抓人要配方。
“嗯,你说过。”浦开济垂点头,话锋一转,“但你也说过你和阿ben预先没有过这方面的沟通,他给你当线人提供的是违|禁药物买卖的内情,这次事发突然,不能保证阿ben一定找得到机会联系你。而且他也只是线人,不是警察,随时有倒戈的可能。另外,我非常清楚地告诉过你,阿ben和商津有过节,无法保证阿ben是不是会伺机报复。”
郎开涤叼在嘴里的烟抖了抖:“我应该拿录音机录下来。第一次听你讲这么多话。”
浦开济明显有点不满他的态度:“我在很认真地和你说。”
“急什么我也在很认真地听。没说不让你去,我还巴不得你去。”郎开涤面色一整,揽过他肩头,“走吧,去见绑匪前,我得交代你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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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金渐渐西沉,大年二十九的平城气温创一年以来最低,据预测,明天的除夕夜或将迎来全城的降雪。
浦开济穿过人群熙攘的广场,抵达停车场,在g停车位的一排车子里,找到绑匪指定的那辆。
车子没锁,车门可直接打开,车钥匙插在车内。
根据耳机里郎开涤的指示,浦开济检查了一遍车子后,上车,方向盘上贴了一张纸,告诉他开去哪里。
浦开济启动车子。
天空打翻浓墨般,夜色越来越黑,中间曾在两处地方停过车,却都不是目的地,只是接到绑匪的电话,告知下一条路线,几乎把平城转了一圈,最后车子越来越往郊区开。
到达某个公交末站后,浦开济停下车子,闪了三下车灯。
绑匪的短信在五秒钟后发来,告诉他新的路线。
这是平城郊区的乡村,晚上十点多钟,外面已经没什么人。
浦开济穿街走巷,一路前行,四周围悄然无声,连耳机里郎开涤也没有和他闲聊。
半晌,身后忽然有只手拍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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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亚小城的阳光火辣辣,商津困惑为什么会在下午去memory上班。开着阿金的蓝色vespa,她回到二手旧货店,飞奔进门想马上找水解救自己干涸的喉咙。
冰箱前,浦开济微微仰着头,正在喝他的专属矿泉水。
而冰箱里竟然已经没有其他东西了。
商津眼巴巴盯着浦开济,希望他能给她留一点。
浦开济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瓶子里的水从原先满满的样子,快速往瓶底下降。
“诶诶诶!不要全喝光呀!”商津火急火燎。
浦开济淡冷着神色俯瞰她:“想喝”
“嗯嗯!”商津直点头。
浦开济的那张冰山脸忽然朝她靠近。
他这个接吻狂魔怎么又发病来亲她嘴唇上冰冰凉凉的触感令她没顾上骂人,赶紧先吮吸他嘴里喂过来的水。
液体滑过喉咙,她顿觉好受很多,不禁吞咽得更大口,结果给呛到了。</p>
商津呛醒了,下意识捂住嘴巴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绳索不知何时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