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在机场的两次一样, 太过突然,商津毫无防备。
不一样的是,他的吻比以前热切。
其实她清楚察觉到, 他每一次的吻较之前一次娴熟,简直要坐实“接吻狂魔”的称号。
明明近在咫尺的依旧是浦开济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他的眼波平静如常, 他的唇舌却好似出自另外一个游走情场多年的高手,三下五除二商津就被他搞得晕乎乎又软绵绵,她的推搡像欲拒还迎。
于是比起他莫名其妙的偷袭, 商津更气自己居然处于下风,索性不再躲他, 拿出百分百的精力反攻回去。
最后两人分开的时候, 商津背靠落地窗的玻璃,双手抵在他身前, 认为勉强打个平手。实际上她气喘得比较厉害, 浦开济胸腔的起伏小一些。
“你这又是干什么”商津才有机会兴师问罪。
“没什么。”浦开济的回答和昨天一样, 旋即反问她,“你之前说什么”
“什么之前”
“客厅里。”
“没什么。”商津套用他的答案,别开脸,补一句,“忘记了。”
浦开济静静注视她, 未强行追问。
商津出神地盯着手边的温泉池。
大片雪花飞落的瞬间便融入其中消失无弥。
室外的寒气逐渐冷却他残留在她身上和口腔里热量,道不明的烦闷情绪涌上心间,商津躁动难安。深沉而缓慢地呼出一口气, 商津斜视他,语气不太好:“你还喜欢我是不是”
屋里的灯光照着浦开济透彻的眼底。他的肩膀和头发落了许多雪花,被他挡在里头的商津除了一开始沾染的那些,干干净净。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问话或许应该省掉那个“还”字,毕竟一直以来他未曾明确与她表白过。而她鼓起的勇气又迅速泄掉,和那天晚上一样。
商津反悔。根本没任何意义,她问干什么
幸而浦开济在此期间没说话,商津抢回话头,警告道:“不要再有第四次非礼。”
浦开济在这时出声:“不是。”
“什么”商津下意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瞬间,她再次愣住。
两天的时间,由于他的忽冷忽热,商津反反复复推翻自己的判断,眼下定在她面前的是,浦开济亲自开金口予以否认,给出个定论。
商津企图从他的语气和眼神里做出真伪的判断,可惜她没这个能力。
“那你不停亲我干什么”商津质问,有点生气。同时她对自己相当无语,他的话应该是她想听到的回答,她为什么还要去寻找他撒谎的痕迹又有什么可生气的
浦开济语调未闻起伏:“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是干什么亲我总得有个理由吧”商津死磕。
浦开济反将问题抛给她:“你觉得是什么理由”
表情没有半丝开玩笑的迹象,更不是答案太过明显的反问,而似冷静客观地向她寻求科学解析。
商津遂他的愿,不负责任猜测:“以为用美男计能迷晕我,让我重复你想听的话”
浦开济状似做考虑,不瞬问:“没有其他可能”
商津心思起,转了转眼珠子,唇角翘起:“我太漂亮了,让你情不自禁。”
马上又恶意道:“我是你第一个性实践老师,你太回味了,被我勾着,想第二次和我发生关系。你表面正人君子,实际上心里住着只大色魔。”
其实本质上是之前还在紫竹小区时她逼他承认的那套措辞。
浦开济今天没有予以否认,只是语气极为客观地说:“有道理。”
商津:“……”
浦开济望了望天空越来越大的雪,拉开一旁的门。
屋里的暖气溢出来,商津才察觉自己快冻僵了,跑出来时压根没穿外套,身上仅一套薄薄的休闲衫,只是浦开济站的位置帮她挡了不少风雪。
浦开济竟毫无绅士风度地自己先进去了。
商津哆嗦着紧随其后,气咻咻追上他,给刚刚在外面的对话收个尾:“你该找个女朋友了。我不是你练习接吻的对象。”
浦开济没有理她,径自进卫生间处理他被雪打湿的头发和衣服。
商津不讲究这些小细节,站到壁炉前烤了会儿火,重回厨房。
本打算把自己用过的碗勺洗掉,可看到锅里还有剩鱼汤,她禁不住嘴馋,再盛了一碗。
送汤入口时,商津不由蹙眉,抬手摸自己的嘴。
唔……舌头还有点麻……
她今天算确认,浦开济日渐娴熟的吻技有一半出师于她,因为他把她以前吻他时喜欢吮他舌头的小动作全学了去,就是从舌底往上卷,似要连根拔起一般。
那是她想让他疼,才好留下深刻的印象,极尽交换唾液,叫他忘不掉她的味道。现在倒好,她好像遭到反噬了……
浦开济从卫生间出来。很明显,他重新洗了个头。
商津把手从嘴上放下,抓回调羹吃鱼肉。
浦开济走回落地灯旁的那张沙发椅里,继续看他的书。
一切恢复之前的模式。</p>
商津当下坐的方向换了一边,改为面朝落地窗,灯光、距离等更方面音素影响之下,视野自是不若外面露天清楚,但仔细凝睛,还是能看到雪,尤其环绕温泉池边镶嵌的那几盏小灯,使得簌簌雪花极尽展示它们落入温泉融化前最后一刻的清盈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