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但是那些人又是要做什么,我看他们天天都来闹。”
“说是张老爷以前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现在苦主找上门了吧!”
“天可怜见的,听说张府的下人都跑光了。”
“这群人天天堵门泼粪似乎也太过分了些”
“你可别多管闲事,今日张府的表少爷不是从太原回来了我看这张家小姐日后也有人撑腰了。”
“嘘,悄悄告诉你,我听说啊,这些人都是受人指使来这儿闹腾的,否则谁会这么大胆量去泼高门大院的粪啊!”
“还真别说,那张家小姐生的国色天香,美得跟天仙似的。”
“别瞎想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如今可有张华护着。”
闲言碎语,终入人耳,而那四个由张华带回来的侍卫佩戴刀守护在马车边,警惕地四处张望,那些闹事的人碍于侍卫的武力不敢靠近,生怕被当场砍了。
车轮缓缓往军营方向而去,外头监视的人大喜过望,跑去赵勇跟前告密:“大人,张府小姐出门了!”
赵勇闻言目露精光,连忙问道:“哦她往哪里去了”
“我看那马车方向往北营而去,她还带了张华那四个侍卫随行保护!”
提到张华,赵勇狐疑又忌惮:“那张华,你们去查过没有,真是袁绍帐下的”
“大人,此去太原不知要多久,”那属下为难道:“非一时半会儿能查证。”
赵勇不说话了,他心里越发的不相信那张华的身份了,口中喃喃道:“往北营而去,是去找班机”
“班机不过一介文官,职权还不如张汪,”那属下提议道:“她该不会是去找副将军眭固”
“张汪与眭固关系只是一般,找他做什么,”赵勇不在意地说道,他漫不经心地翻动着案上的各种信件,其中多有探子各方打探下来的结果。
赵勇经营多年,为的就是往上爬,可偏偏有人要挡他上升的道路,这可就别怪他下手狠毒了。
“大人,属下记得眭固曾赞扬袁绍乃当世人杰,言语之间对其多有敬仰,您看,他会不会……”
“没有确凿的证据,捕风捉影之事本官可不会相信,”赵勇翻动信件的手一顿,他低头思考起来:“张华与眭固,会有联系吗”
越是自以为聪明的人,越是脑补的越多,实则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蛋,说的就是赵勇此人,他本身眼光狭隘,专注于眼前利益勾心斗角,又自以为谋算过人,待在衙官的位置上是委屈了他的才华。
“大人,眭固副将在投入大将军帐下之前便与袁绍交好,”下属担忧道:“当年他们合谋共攻东郡虽失败了,但事后仍有联系。”
赵勇停顿了一下,转口说道:“你们去确认一下,若张家小姐真的去找了眭固,不可不防。”
“是。”
“等等,”赵勇突然之间想起了些什么,刷一下站了起来,冷笑:“我亲自走一趟,眭固那边,我可比张汪能说得上话。”
赵勇的目的自始自终就是说服大将军张杨杀死张汪,如今他暂代张汪掌管军饷一职,却处处受到限制,原先张汪的属下们也多不服他。赵勇暗暗咬牙,若是张汪不死,他这辈子都是个备选。
而张春华所在的马车,在经历了一路颠簸后终于到达了眭固所在的北营地。
眭固其人,字白兔,人如其名,他个子比一般的武将要矮上一些,他原是黑山贼,身姿灵活、骁勇善战,曾与于毒、白绕齐名,当年率领十余万众攻略魏群、东郡,为曹操所败,此后成为张杨部下,他仇视曹操,对袁绍多有推崇。
张春华到达北营时,其实心中拿捏不准眭固是否会见她,诚然眭固与张汪关系不错,可远没有到如杨丑这般交心的程度。
出乎意料的,她的马车在北营地等候片刻后,眭固派遣军士来将他们迎接进去,表现得非常热情。
张春华暗暗疑惑,向典韦打听道:“典叔叔可知道眭固是个怎样的人”
“眭固啊,”典韦摇摇头:“主公引兵入东群是初平元年的事了,当时我还在张邈手底下做事,因此对他并无印象。”
“我只需要拖住他便好,”张春华暗暗给自己打气,眼眸流露出凶光。
典韦有种不妙的预感:“春华你可冷静一些,眭固与杨丑不同,没你父亲那层关系,万一你来硬的触怒了他,万军之中如何才能逃脱”
过了许久,马车缓缓停靠在眭固主帐之外,外头的军士恭敬道:“张家小姐,到了。”
张春华闻言更加疑惑了,军士恭敬的态度让她感到很奇怪。
她撩开帘子,小心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