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是哪个营的。”宁长生原本准备装作没看到直接绕过这个地方, 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最终还是停下了步子。
虽然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宁长生看到这个人就仿佛看到了上一辈子的自己,也是这样走到哪都被人欺负辱骂,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而后窝窝囊囊活了一辈子, 纵使最后做成了朝廷三品大员, 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把军营当做菜市场吗,你们这样和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视军法为无物”
围殴的人被她这么一说纷纷作鸟兽散去,大家都知道她是宁家幸存下来的女儿,但是也知道她和骁大将军的关系……虽然宁长生在军队里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力,但是总也还是能够在骁虎面前说得上话的,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并不是怕了她。
宁长生拧着眉看着远去兵士们的背影, 又将视线放回了被欺负的这个怪人身上, 只见这人身上已经满是泥泞,正用两只手掌撑着地想要重新站起来, 倔强得一声不吭,刚刚被打的时候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小雨过后的土壤湿润润地,稍微蹭一下便会有湿湿的黏土沾在衣服上。
等到黄飞重新从地上爬起来站稳之后,想要向方才声援自己的人道个谢,可是却发现周围已经是空荡荡的没了人影,宁长生早就已经走了。
这件事情对于宁长生来说只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她正赶着城门下钥之前回到城内, 所以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耽误太多的时间。
对于她来说,之所以会出声帮这个被欺负的怪人,只不过是因为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一样的孤僻,一样被人欺负和瞧不起。
只不过不同的是,后来她醒悟了。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这并不代表她要浪费自己的时间去帮一个不想干的人,能够出声援助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而宁长生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有另一个人从营帐后头走了出来,此人一身黑甲于普通的兵士不同,一看就是在军中有官阶在身。
这人一手扶着腰间的佩剑,一手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不急不缓地走到黄飞面前,仔细打量着这个满身泥泞脏兮兮地小伙头兵。
“你们伙长是谁”
……
而就在宁长生在楚京中举步维艰的同时,苏越也早已经中途结束了在林鹿书院的进修,提前回到了夏京咸阳。
对于她来说,没有了宁长生的书院根本就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
对于楚皇竟然高抬贵手放了宁长生一条生路这回事,苏越还是觉得有点惋惜的——她不是很明白楚皇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她知道对方的这个决定让她没有办法用‘救人’的理由将人带来大夏,这对于她来说损失的不仅仅是一个心仪之人。
还有一个脑筋灵活的左右手。
是的,苏越对于宁长生的定义从来不仅仅限于‘喜欢的人’而已,能够成为她中意的人,首先必然是先拥有不一般的能力。
她想要将宁长生带回大夏留在自己身边,不仅仅只是想要对方的陪伴而已,她还想要这个人用自己独特的能力来帮衬自己,如此一来的话便能够省去她许许多多的麻烦……这也是苏越最初靠近宁长生的缘由。
时间一晃眼又到了深秋。
苏越和宁长生自从上一次在青台山上分别开始,就再没有任何的联系了,但是她仍然对宁长生每日的动向了如指掌,这个名字永远活跃在楚京传来的密报上。
苏越也没有想到自己之前千辛万苦在楚京留下的暗桩如今竟然在这件事情上发挥了大作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咸阳的势力在这段时间内出现了异常明显的分化。
党派之间的争斗越发的明显了。
老三老四仗着夏皇的宠爱还是一如既往地高调,并且在这两兄妹的威胁下,太子苏哲的地位竟然开始摇摇欲坠有些不稳了起来,朝中私下里流传着陛下有意废黜太子立四皇子的流言,这样的流言传到苏哲的耳朵里,让他气得够呛。
而且最重要的是,苏武这个皇帝竟然也并没有去制止流言的传播。
这才是让太子最忿忿不平的,不知不觉间心中也生出了一些怨恨来——立我的是你,立了之后视我如无物的也是你。
而苏越这个皇五女自始至终都游离在政治中心的外头,她既不站队也不争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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