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生的第一次示好就这样以稀里糊涂的形式告终了。
她觉得自己可能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天赋..就算刻意也会让人觉得很僵硬。至少, 从表面上来看的话,苏越好像并没有察觉到她示好的意思, 这让宁长生觉得有点沮丧。
原来跟一个人示好是这么难的一件事情啊。
同时也不由得在心中开始暗暗佩服起苏越来,毕竟这个人一直锲而不舍在对自己示好..尽管自己并没有给过任何特别的回应。
尽管宁长生也开始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榆木脑袋,但是所幸, 她找到另外一种拉进自己和苏越的方法——那就是大方的接受对方的示好。
没毛病啊, 既然自己无法主动, 那么接受别人的主动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办法,反正只要最后达到了效果, 用什么办法不都一样吗
宁长生的这一点改变苏越也开始发现了。
就在她又一次上课时间骚扰对方得到了回应之后, 苏越有些坐不住了。她看着纸条上宁长生的笔迹, 上头的墨渍还很新鲜, 若是将纸条凑近鼻尖去闻的话, 还能闻到浓浓的墨香味。
苏越看了看桌上被展开的三四张小纸条, 上头无一例外, 每一张纸条上面都有简短的回复, 有的虽然只有一两个字。
这简直太不符合常理了,冰块小姐竟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回复她这种无聊的纸条..显然苏越也是知道自己的行为到底有多么无聊。再看宁长生, 脸上的表情很正常,只是看表面的话,这样反常的举动根本找不到由来和原因。
苏越当然不知道宁长生这样的改变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这样的决定就连宁长生自己都觉得非常的莫名其妙,她在为了前世一个结局悲惨的女帝,改变自己的计划,为了一条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走得通的后路。
上课的时间总是很难熬。
一等到下课, 苏越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走到了宁长生的桌子面前。她垂下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人,宁长生这时候还盘着腿坐在软垫上,慢条斯理地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不慌不忙。
感受到苏越的视线,她还有些疑惑的抬头望向对方,只见眼前的女子脸上的表情凝重,不似是以往那般总是含笑望着自己。
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宁长生收拾桌面的手微微顿了顿,终究还是将询问的话语说出了口:
“你急着走吗”
宁长生就这样微微仰起头颅,从苏越的这个角度看下去,可以看到对方白皙的颈脖。额头上猝不及防就覆上来一双柔荑,宁长生感觉到了对方手背上微微发烫的温度,和她有些冰凉的额头一冷一热相遇,形成了较为鲜明的对比。
有些搞不懂苏越的怪异的行为,她伸出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想要问个所以然,结果倒是被对方抢先一步开口了:
“你没病啊”
“我还以为你突然之间这么反常是因为生病了脑袋烧坏了!”
苏越脸上惊讶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相反..非常的真情实感,一点也不做作。
宁长生哑然,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要接什么样的话才好了。
难道她这个人天生就不适合与人亲近这样想着,忽然觉得有些泄气。
经过两人这么一下的耽搁,学堂里的人基本上都已经走光了,大家的桌面上乱糟糟的摆放着上课用的书籍..这些人根本没有想要收拾一下的意思。
苏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学堂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宁长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见两个人之间像是傻子一样的对话。
等到宁长生看到他的时候,对方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让她立马就明白了。她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将它们牢牢的抱在怀里然后起身,非常识趣的道:“我先回去了,你们办事吧。”
一个人走在林荫路上。
平时都是和苏越一起回宿舍,但是今天一个人走宁长生竟然生出了一种:‘这条路怎么这么长’的想法。
尽管她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主观想法..因为一条好好的路,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变长,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身边少了某个人和她说话,所以回去的路上显得有些孤寂无聊罢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窗外的树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只白鸽。
宁长生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它,直到自己靠近窗前打开窗户通风的时候,这只鸽子自己就从树上飞了下来,乖巧地落在了窗台上,它歪着头看着宁长生,像是在分辨着眼前的人。
鸽子腿上帮着一个小小的竹筒,一看这只鸽子就是受过训用来传信的信鸽。至于为什么会一看到自己就飞过来..大概是把自己当成了苏越。
因为平日里每天开窗通风的事情都是苏越在做,今天刚好碰巧她有事,所以自己比她先一步回来了。
宁长生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捉住了鸽子腿,小心翼翼地将竹筒里的纸条给取了出来。同时还顺手在房间里找了点吃的洒在了窗台上,白鸽在窗台上好不惬意的吃着东西,宁长生缓缓展开了手上的纸条。
纸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简短的一句话:</p>
咸阳有变,加快速度尽快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