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救命!”金钗满脸都是泪水,进门就哭倒在地,“萧湛要抓我们侧妃,殿下,救救侧妃!”
金钗故意弄乱了发髻,看上去特别可怜,特别狼狈,一副死里逃生模样。
大皇子喝问:“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得罪萧湛了无缘无故他怎么会抓媛姐儿”
大皇子跟萧湛不对付,因为萧湛是四皇子的表兄,一直帮四皇子办事,两人的梁子早就结下了。
大皇子仗着自己身份尊贵,没少找萧湛麻烦,但洪文帝喜欢萧湛,很多次都给大皇子没脸,久而久之,大皇子就把萧湛给恨上了。
为了报仇,大皇子就趁萧湛为祖母守孝,毁了他未婚妻何清雅的清白,强娶了何清雅,朝萧湛心头扎了一刀子。这还不算,他让何清雅做了良娣,连侧妃都不算,狠狠打萧湛的脸。
你疼着护着爱着要娶回家做正妻的女人,到我这连侧妃都不如。
大皇子终于狠踩了萧湛一回,虽然因为此事被洪文帝申斥了,他也觉得很值。
萧湛跟江令宛定下亲事之后,他听宁轩说江令宛有一个嫡姐,名叫江令媛,便去把人找到,纳为侧妃。
目的依然是为了恶心萧湛。
在朝堂上,他不是萧湛的对手,但是在这些地方压萧湛一头,让萧湛心里憋闷,他想想心里就舒坦。
只是没想到萧湛会到大皇子府抓江令媛,这是何道理
金钗哭着说:“殿下,我们侧妃最是个胆小温顺的性子,自打进了皇子府,从未出过门,怎么可能罪萧湛侧妃娘娘在家里好好的,萧湛带着金吾卫突然闯进来要抓人,别说侧妃,就连奴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大皇子脸色变了:“萧湛是闯进本殿下府中抓的人”
“是啊,殿下,可怜侧妃给您水晶莲蓉乳酪,还没来得及送来就被闯进来的金吾卫吓坏了。殿下,您一定要救救我们侧妃。”
金钗哭得泪人一般,大皇子却充耳未闻,萧湛手里管着金吾卫,直接听命于洪文帝,不受六部制约管辖。他到皇子府抓人,必然是有什么把柄。
一想到萧湛今天刚接手了一个案子,大皇子就无法冷静了:“我问你,顾金亭被害是不是江令媛干的”
金钗没想到大皇子突然问出这么一句,哭声顿住,眼中闪过一抹心虚,又很快否认:“没有,殿下,我们侧妃是冤枉的。”
大皇子好色轻浮,却不是愚笨之辈,他如何能看不出金钗的慌乱
这个江令媛,竟然给他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大皇子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怒火,一脚踹开金钗,急急忙忙进宫。
江令媛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她的死活无足轻重,可若是父皇因此怀疑他就大大不妙了。
他看萧湛不顺眼,想打萧湛的脸,那也得分什么时候。
他可以抢何清雅,可以把江令媛弄来做妾,却不能破坏江令宛跟萧湛的婚事,因为这婚事是皇帝御赐的。
他从中破坏,踩的不仅仅是萧湛的颜面,还有洪文帝的。
身为皇子,他想讨父皇欢心还来不及,又怎么敢触怒洪文帝让他厌恶了自己
大皇子飞快赶进宫面圣,可还是迟了一步。
萧湛已经将江令媛带到御前让顾太太指认了。
顾太太状如疯癫,砰砰砰给洪文帝磕头,声泪俱下,“皇上,就是她把毒.药给我的,皇上,她就是谋害我儿的凶手。”
一开始她真的以为只要她乖乖听话,江令媛就能给她解药,这样顾金亭就能平安无虞了。可是现在她懂了,她在金銮殿上攀咬江令宛,已经犯了欺君之罪,是要砍头的。
有一个死刑犯的母亲,顾金亭就算醒过来,前途也毁了。
江令媛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儿子好过。
她真的好恨呐,恨到想喝她的血,吃的她的肉,将她扒皮抽筋。
她的目光太过于恶毒,江令媛心头一寒,伏地喊冤:“皇上,妾身是冤枉的。妾身与顾翰林无冤无仇,怎么会害他妾身从没害过人,还帮了顾姑母许多,不知顾姑母怎么会如此冤枉妾身。求皇上为妾身做主。”
江令媛头一回面圣,心中害怕,但也有底气。
害怕是惧于天家威严,有底气是因为宁轩说了,只要她没有留下其他把柄,光凭顾太太指认,任何人都不能给她定罪。
只要不定罪,她就依然是大皇子侧妃。
洪文帝面无表情,冷冷质问大皇子:“这是你的侧妃,你有什么看法”
洪文帝分明是对大皇子起了疑心,大皇子立即撇清:“父皇,不管江氏是否无辜,儿臣都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顾翰林遭此不幸,儿臣十分痛心。所幸发现及时,顾翰林还有救。有父皇为顾翰林主持公道,儿臣相信,幕后真凶一定能早日绳之以法,此等险恶之徒,就该被凌迟处死,方能还顾翰林一个公道。若查出真凶,求父皇一定不要留情。”
他痛心疾首,振振有词,一副不管真凶是谁,都与他不共戴天模样。话里话外都在告诉洪文帝,这事跟他没关系,就算是江令媛干的,他也不知情,更不会替她求情。
连凌迟处死这等残忍的话都说出来了,洪文帝怀疑果然消散了许多。
就在此时,萧湛站了出来:“殿下,您当真毫不知情吗那这张纸条又该如何解释呢”
纸条什么纸条
大皇子心头一凉,觉得事情不妙。
洪文帝眉头微蹙,脸上闪过一抹诧异,示意肖公公把纸条接过来。
纸条不大,写不了几个字,洪文帝看了纸条,目光一扫,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盯着大皇子的目光也犀利了几分。
大皇子知道,这纸条上写的内容一定对他不利,想开口喊冤,却又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不敢贸然开口。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焦急,特别是在洪文帝如此冰冷犀利的视线注视下,大皇子越发不安。
“你还说自己不知情”洪文帝冷冷质问,将那张纸条扔下来,“你自己看。”
大皇子赶紧捡了纸条去看,登时睚眦欲裂,脸涨得通红,这是谁竟然这样陷害于他!
“父皇!儿臣冤枉。”大皇子噗通一声跪下,不用伪装便满面冤屈,“儿臣从未指使人毒害顾金亭,这张纸条儿臣毫不知情。这是陷害,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儿臣。”
他是真的冤枉啊,是谁还害他。
是萧湛,一定是萧湛!
他立刻愤怒朝萧湛望去,是你,对不对
萧湛拱了拱手:“微臣派人截获殿下府上的信鸽,是微臣不对,但为了查清案情,微臣不得不如此,还望殿下见谅。”
大皇子一个激灵,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信鸽只能朝廷使用,旁人使用信鸽罪同谋反。
但他为了与拥护他的官员联系,的确养了几只信鸽。这事很机密,只有少数几个心腹之情。如今却被萧湛捅破了。
“父皇,儿臣……”
他想喊冤枉,却喊不出来了,既然萧湛敢说出来,就说明他有足够的把握证明,再喊冤只会徒惹洪文帝厌恶罢了。
洪文帝的脸色果然比刚才又难看了几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之前朕念你年纪小,不与你计较,不想你变本加厉,连御赐的婚姻都敢搅合。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萧湛就在旁边站着呢,他本来还觉得是江令宛给他惹祸,觉得江令宛配不上萧湛,想让这门婚事作罢。
没想到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他的儿子身上。
不是江令宛让他这个天子颜面无光,是他的儿子要打他的脸。
幸好萧湛提前给他送了消息,让文武百官退朝,否则他这个皇帝教出这样的儿子,当真无颜面对百官了。
“父皇!”大皇子慌了,心焦如油煎,“儿臣承认,儿臣的确养了两只信鸽,但谋害顾金亭一事,儿臣当真不知情。这纸条是怎么回事,儿臣真的不清楚,求父皇明察。”
信鸽的事,他推脱不了,但没干过的事,他打死也不能承认。
没想到,萧湛接下来的话又给了他重重一击:“皇上,微臣找人比对过,这纸条上正是江侧妃的笔迹。未免有误,微臣恳请皇上把纸条跟江侧妃之前的笔迹进行对比,再请京华女学的宋山长、工部郎中江伯臣大人来辨认,以此可保万无一失,也不会冤枉了江侧妃与殿下。”
大皇子震惊,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江令媛的笔迹。
江令媛到他身边才短短月余,他根本没有见过江令媛写字,因此也无从知道江令媛的笔迹是什么样的。
江令媛绝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除非有人在背后怂恿,一想到江令媛是旁人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棋子,大皇子心里掠过飓风,冷汗连连。
洪文帝也不想冤枉了儿子,让肖公公去传旨召宋山长、江伯臣进宫,并对萧湛说:“带顾李氏、江氏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顾太太、江令媛已经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特别是江令媛,只要宋山长、江伯臣指认是她的笔迹,不仅她会万劫不复,连带着大皇子都要遭殃。
江令媛也猜到了,她心口狂跳,惊慌不已。
什么笔迹,什么纸条,什么飞鸽,纯属子虚乌有,根本没有的事。
怎么会这样她心头涌起难以名状的恐惧,忍不住吞咽口中的唾液,她想说她是无辜的,想说是宁轩指使的,但是又很快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
宁轩说过会帮她,会救她,不会不管她。只要不供出宁轩,她还有一线希望,若真说出宁轩的名字,她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看评论里有宝贝儿说官官偷懒,其实是冤枉啦,这几天一直双更,只是两章合成一个大章一起发出来了,大家看一下章节字数,就知道是六千多字的二合一大章啦。官官还是那个勤奋的官官,一直双更哦。
明天后天我要出门去外地,稿子已经赶出来放在草稿箱里啦,这样就算我不在家,大家依然有得看。记得给我撒花花哦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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