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于燃傻逼而不自知。
“为什么要这么敏感啊欸,丢哥,你初中的时候肯定也跟别人互相‘千年杀’掏鸟儿吧”于燃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楚眠没玩过”
方昭还没回答,楚眠就在他背后冷冷地接话:“正常人不会像你这样低俗又粗鲁。”
“低俗怎么了”于燃费力回头,“大俗即大雅!”
方昭拍了一下于燃脑袋,劝他:“你少说点话吧可,哪能那么形容楚眠啊,他不是也只长了一根吗被你说的就跟他裆里有一串儿似的……”
话音未落,方昭察觉到自己有点失言,悄悄看向楚眠,果不其然遭到了对方一记阴沉的眼刀。
他赶紧蹲下,拿着借来的剪刀帮于燃铰断身上的跳绳。
从食堂回来后,于燃就直接被楚眠用两根跳绳拴在椅子上,五花大绑全是死扣。
于燃还觉得挺委屈,自己不是夸楚眠‘那里’比较丰满吗,为什么会生气呢
方昭把跳绳剪断好几节解救出于燃,他看着满地的绳扣感叹:“楚眠你这个绑法好专业啊,怪不得于燃连动一下都不行。”
于燃看着自己胳膊上的道道红痕也感叹:“怎么回事,我感觉勒得有点舒服。”
方昭惊讶:“哇于燃……你不会是有点什么特殊癖好吧”
于燃困惑:“什么”
方昭觉得那种词汇不方便在公共场合说,所以凑到于燃耳边告诉他。
“我靠你这人好恶心!”于燃听完反应很激烈,双臂交叉在胸前作出保护状,身体退后远离方昭,嘴里还发出一声抑扬顿挫的“噫”来表达嫌弃。
“跟我有什么关系,不是你自己说被楚眠绑得很舒服!”方昭转头看楚眠,“楚眠,你以后别绑他了,直接用鞭子抽吧,于燃肯定更喜欢。”
楚眠听他们吵来吵去只会觉得头痛,他揉着太阳穴忍无可忍地说:“我要睡了,你们都给我闭嘴。”
不出五秒,楚眠就真的闭上眼趴在桌上失去意识。于燃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他脸颊,看他有没有反应。
方昭抬手拦住,小声道:“行了,你别老招惹楚眠,他跟别人可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他不就是比我们睡得多。”
“不仅是这个,还有……很多别的。”方昭难以概括,他本以为于燃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在方昭的眼里,楚眠就该是个高高在上的形象,家境优渥,外貌出众,运动和学习样样都好,即使患有“发作性睡病”,他也依然完美无缺,像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那样,是个无数光环加身的忧郁白马王子。
别说什么男生之间“掏鸟儿”“千年杀”之类的粗鲁游戏,就连普普通通带有情色意味的笑话,方昭都不好意思当着楚眠的面讲,总觉得会隔着空气玷污了人家。
“方昭,你知道你跟楚眠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方昭脱口而出“一切”,但于燃却告诉他:“是你戴眼镜,楚眠不戴。”
这算哪门子“最大的区别”……方昭以为于燃又在满嘴跑火车。
于燃坐直了身体,说:“我答应过楚眠,会把他当成跟我一样强的男人来看待,从那一刻起,他对我来说就没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仅仅是睡觉比我多而已。所以——”
“我们能做到的事,楚眠也能。”
听着他不容置疑的语气,方昭有点动摇了:“话是这么说,可这也不代表楚眠愿意被你那么整吧……他明显是喜欢独处的那种类型啊。”
于燃反问:“你不觉得楚眠最近跟我们在一起时变得活跃不少了吗”
“那都是被你气的吧。”
“这倒没关系,如果楚眠真的生气,他肯定就离我远远的了。”于燃说着,又忍不住趴在椅子背上,观察后座熟睡的楚眠。男生睫毛天生上翘,眼睛弧度也漂亮得不可思议。
于燃哼笑了一声接着说:“楚眠就是嘴上说着不要但身体却很诚实,我昨天给他的蟹黄瓜子他上课都偷偷吃了,我看他没准也挺喜欢跟别人掏鸟儿。”
“……这两件事不存在递进关系!”
“总之,楚眠不需要被人特殊对待。”于燃郑重其事地告诉方昭这个结论,“如果你把他当朋友,就别在乎他跟你哪里不同,你们都是独一无二的普通人罢了。”
方昭愣了愣,没想到这种充满教导意义的话能从于燃嘴里蹦出来,刚有点敬佩,就又听见于燃得意地叹气:“哎,像我,就是天选之子。”
温暖的午后在几节纪律宽松的副科里度过,大课间结束,高一年级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社团活动课。
方昭收拾书包,回头问:“于燃,你上礼拜报的什么”
“篮球啊。”
“扯淡,班长不是说了篮球队没名额,只能选排球羽毛球。”
“她骗咱们呢。”于燃起身凑近方昭,手掌挡在嘴边十分神秘,“我那天偷偷看见报名表了,什么‘没名额’,咱班都空着的,没准是哪个班把名额都抢了或者老师故意不让我们去。”
方昭半信半疑:“不会吧,针对咱班有什么好处”
“咱们不是实验班吗肯定是白老师觉得男生打篮球耽误学习,听说成骏的篮球队训练可多了,比赛之前能经常不上课!”于燃说着,嘴角上扬,“幸好我机智,趁向雪桦不注意把我名字填上去了。”
“真有你的。”方昭笑了笑,“行,那我先走了,去合唱团。”
于燃冲他手比划个“ok”,转身问楚眠:“你去哪儿”</p>
“天台。”楚眠有条不紊地收拾好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