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休复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威胁人家小姑娘:“学不学了嗯”
男子外裳肩头处被于虞的眼泪泅湿了,颜色要比其他地方深上几分,他的手却不肯松开,看,人要硬下心来,管它劳什子武器都没有用。
别说旁的熟人见了这一幕不敢相信,张休复自个儿都不敢信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儿。
欺负小姑娘不说,还吃小孩儿的醋,多卑鄙,他心里暗骂。
可灵魂和身体好像不是同一个人掌控的,张休复明知自己这番作为无耻,却不想停手。
转念一想,于虞也不想学蹴鞠嘛,她也不愿意,所以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吧。
那么,我这不是在“威胁”你,是在“帮”你啊。
“不能……哈哈……不能不学啊……”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于虞这时候也没忘了面子。
张休复停了手,为了叫她说句囫囵话儿。手却卑鄙的没有移开,就贴在小姑娘的膝弯,他慢条斯理道:“我去跟江晓焕说。”
“那……先生别说是我累的不想学了……”
有正当理由,又不用学蹴鞠的话,于虞求之不得。
“好。”
撇去欺负人这一遭,张休复捏腿确实管用,于虞站起来的时候小腿轻松多了,完全不疼是不太可能,至少走路迈的开腿。
“回家自个儿空闲了,就揉几下。”张休复扶着人站起来,一派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模样,因为屈膝良久,外裳前摆生了褶皱,幸在衣料柔软,拍打两下就顺了下来。
他直起身看眼日头,嘴角嚼着的笑意不改,温声开口道:“走吧,到堂课时辰了。”
“嗯……”
讲堂里正乱哄哄的,学生闹得没个正形,只靠着廊柱的位置是片安静的小天地。
宋玽拿食指堵着耳朵埋头看书,头顶忽得飞过来本书,正略过他头顶砸到桌案上,乍一下没防备,把他惊得神色都变了。
“对不住,我们不是故意的,宋兄见谅……”晏清尴尬的赔着笑行礼。
他的桌案就在宋玽前面,事因是他跟江晓焕借书,江小公子心情正差着呢,懒得动弹,随手扔了过去。
一扔,不巧砸到了人。
宋玽早就受够了吵吵闹闹的学堂氛围,只是没个发泄的理由,当下有了,冷着张脸不肯说话。
晏清愈加尴尬,脸上的笑几乎挂不住。
身后的江晓焕看不下去了,江小公子脾气虽差,道个歉的气度还是有的,他懒散散的站起身道:“宋兄,对不住。”
“对不住你们就没有个安生的时候!”
宋玽“唰”的起身吼出声,把落在桌案上的书甩到地上。
整个讲堂霎时安静了下来,学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奇的往这儿打量。
江小公子脸色也变了,心情差的可不止他宋玽一个,江小公子刚被“横刀夺爱”,心情也差的要命。
这一句话点了两个桶,江小公子走到宋玽桌案边,微仰着下巴睨他,话里压抑着怒意,没甚么起伏:“你拿谁撒气呢”
要是这儿的其他人,听江小公子这么个语气,早就噤了声儿不敢说话,可偏生是刚刚赶考回来的宋玽。
宋玽在京里呆了近一年,恰好和书院新学生错开了时间,再加他回来时,于虞和江晓焕关系缓和多了,没打架斗嘴,是以,他不了解江晓焕的脾性。
“怎么,我还说错了说的就是你们!”
站在两人身前的晏清听见这话,当即紧张的抹了把额上并不存在的汗。
作者有话要说: 单身太久,容易变态的。
欺负小姑娘实在是,太舒服了(满足叹气。
不知道是因为码字还是烫发……总感觉自己头越来越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