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算不上多重要的东西,楚笙笙一直这么觉得,可要说不重要,她也不离身的带了这些年。
当然,这事儿蒋小公子全然不知情,楚笙笙搬回来的时候,蒋谢个子已然同她一般高了,追问她鱼籽石弄哪去了,她别扭的说不出口,冷着一张小脸不说话。
原本就比同龄人沉静的姑娘,有了两年异乡的经历,更加“冷冰冰”,现在也只有跟蒋谢在一块儿才会情绪外露——大多时候是被气的。
蒋小公子问不出来,就只当她弄丢了。
楚笙笙正胡思乱想着,耳边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
一抬头,蒋谢从人群中挤出来,弯着腰一手拿着两根糖人搭在树干上,一手拄在膝头,张着嘴大喘气,显然是憋狠了。
“找不到就算了……”
“哎,你这话说的,有小爷我办不成的事儿吗”
蒋谢把拄在膝头的手伸过来,变戏法似得张开一根根手指,掌心赫然是她丢的那个萏粉色的镶边荷包。
楚笙笙把荷包攥回手里,神色怔怔的,半晌没说话。
面前拄过来一个糖人,是蒋小公子的人像,半个头已经磕掉了,边缘处是发白的细糖渣,好不凄惨。
蒋谢声音里带了两分调侃的遗憾:“得,‘我’ 的头给磕掉一半,这下到了我肚子里都团圆不了了。”
他还没来得及长篇大论的诉苦,身边站着的少女突然凑过头来,一口含住了他手里的糖人。
甜味通过味蕾直沁心底,楚笙笙这次没费力就从蒋小公子手里把糖人儿拿了过来。
自个儿的头都被吃没了,僵了半晌的少年才回过神来,站直身子,眉眼间霎时神采飞扬,欢喜的掩饰不住。
“这么好吃啊”
隐晦的得意,楚笙笙哪儿能听不出来,她斜睨蒋谢一眼,平静道:“还是吃了它比较痛快。”
“大小姐说的是,给你解解气它也没算白‘活’一遭。”
“对了,你荷包里是什么东西怎么还硌手呢……”
“……要你管。”
“不敢管不敢管,就是有点好奇,你这不一直不说……”
“知道我不说还问”
“……”
蒋谢送楚笙笙回家,在家门口遇见了张先生,只身一人呆愣愣的坐在垂柳石台上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唤了好几声也没应,人走到他眼前,张先生才反应过来,木讷的跟他们打了招呼回家,坐皱的衣衫都忘了整理。
“你别在外面闲逛了,快点回家。”楚笙笙一脚已经踏进家门,说话时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约摸是今儿的糖人儿太甜,往常听惯了的话,蒋小公子都觉得甜到心口发颤。
“你都回家了,我一个人有什么好闲逛的”
“懒得理你……”
圆月高悬,蒋谢迎着月光往家走,少年的背影被月光拉的长长的。
哎,月宫的吴刚整日里看着嫦娥仙子但是分不到半个眼神,该是什么心情
蒋小公子不知道,反正,他的“嫦娥”回头看他了。
今日天儿好,青空白云的,日头已经升了老高。
“啊啊啊啊啊啊!”
许氏在院里给美人蕉和海棠洒水,听见于虞屋里的喊声心头一惊,快步往里走。
一进屋就见自家闺女穿着白色中衣,平躺在床上,睁眼望着床帐,锦被早被踢到了角落里。
外间的鹤儿也听见了,刚坐起身揉搓着眼。
许氏手里还拿着水壶,见人没事儿,皱眉道:“怎么了喊成这样。赵屠户家宰猪也就这个动静儿。”
不怪她寒碜自家闺女,大清早的一惊一乍确实吓人。
“阿娘……”于虞闻声侧过身,放在内侧的手伸展着搭到床边,另一只胳膊被她压在身下,小姑娘脸上的表情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眼角耷拉着,嘴唇却上扬,万分纠结:“我昨晚怎么回家的”
“张先生送回来的啊。”
于虞生无可恋的把手收回来,规规矩矩的平躺好,平静的嗓音微不可察的发着颤:“阿娘,我今儿能不能不去书院。”
“……你看看外面的大太阳,你现在去也晚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蒋小公子!青梅竹马什么的太舒服了也。
鱼鱼:醉酒一时爽,醒后火葬场。
好了好了酒醒了,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