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就沉寂了一天,今儿那些个蒙古王公就跟翻篇儿了似的,又开始喝了,喝完就拉着女人跳舞、玩乐。还有不知收敛的直接在那草地上行云雨之事,旁边还围着一圈人叫好,真是不成体统,跟那草原上交配的马有啥区别
除了太医随时准备着,随行的膳食太监每日都熬满满一大锅醒酒汤,就是那味道实在是不好,不是酸辣就是酸甜,离老远就闻到味儿,也怪不得主子爷不愿意喝。
可这不喝也不是个办法,让小顺子扶着主子爷去清洗,他得赶紧想法子,万一主子爷有什么闪失他就死定了。
忽然想起年侧福晋进府第二天给主子爷弄得梨汁,对!他找人弄梨汁不就成了。小跑去膳房,他还真找着了几个梨,塞了些银子给小太监,不一会儿就弄出了一小罐。
回去后主子爷刚好洗完换上了里衣,还是年侧福晋做的那套,这年侧福晋也是个有趣儿的人,还在那胸口的位置绣了一小朵粉色的玉兰花。
“主子爷,这是奴才刚弄来的梨汁儿,您喝点醒醒酒,也能好受点。”
主子爷显然因为醉酒反应慢了一些,看了会儿那碗,才伸手接了过去。苏培盛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眼见着主子爷喝完,又赶忙倒了一碗。
“这还是你年主子想的法子,你学的倒快。”
“年主子聪慧,奴才自然得多学着点儿。”
看来主子爷这是清醒过来了,那就没什么大碍了。服侍了主子爷躺下,眼看着主子爷阖上了眼,他正打算退出去守在外边,就听主子爷问府里近日有没有什么消息
他想起府里还真有件不寻常的事儿,就道:“回主子爷,福晋把元寿阿哥和天申阿哥抱去正院。”
瞟了一眼主子爷睁开的眼睛,从下午接到府里的传信,他也一直犯着嘀咕,这福晋是什么意思啊
“你退下吧,弘晖和弘时两个阿哥那边的情况你关注着点儿,有什么事儿立即汇报。”
“是,奴才告退。”
四爷躺在床榻上,明明累得很,听到苏培盛的回话他却是睡不着了。
他是越来越搞不懂福晋在想什么了,她向来热衷于礼佛,除了对弘晖的事儿上心,对府里其他孩子一直平平,但至少在吃穿用度上没有苛待过,所以他对福晋也还算满意。
可自从弘晖八岁那年那场病后,他就发觉福晋的掌控欲就越来越强,和乌喇那拉家联系也多起来,他一开始以为是因为弘晖的事儿福晋受了刺激,要寻求抚慰。
后来弘晖逐渐长大,她插手的事越来越多,明里暗里想让他提拔乌喇那拉家人不说,还让弘晖和乌喇那拉家的女孩接触。
昨日他问了弘晖,结果那小子一提人家姑娘就红了脸,显然也是有意的。这就有些不好办了,若是福晋一个人的意思,他还好拒绝,可是弘晖也有意,他却不得不犹豫。这是他的长子啊,这个孩子向来听话,也很少向他这个阿玛提出什么要求,他实在不忍拒绝。
他膝下就四个儿子,弘晖稳重听话,弘时被李氏惯得有些不成样子,他曾想过把弘时放到福晋院子里养,福晋虽是点了头但态度并不热切,显然是不大欢迎,再加上李氏哭着说起那两个夭折的孩子,他也不想那么狠心,结果弘时成了如今的样子。
元寿和天申的出生是给了他一些抚慰,毕竟之前连续夭折了几个孩子,他心里实在不好受。耿氏和钮祜禄氏的出身都不高,人品相貌也不出挑,好在生的这两个孩子都算健壮。
福晋之前对这两个孩子并不上心,这回却是抱去了主院。若是福晋真有意养也是好事,毕竟福晋的出身高些,对两个孩子以后也有利,等孩子再稍微大些就放前院读书,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这些天也不知道春棠院那丫头在做什么这里衣大小正合适,穿在身上确实透气舒服,就是这上衣居然被她绣了朵花不说,应该还用桂花熏过,穿在身上隐约能闻到桂花的香气,还真是个小女儿家。
答应猎给她的皮子已经让人收拾干净了,几张都是纯净的白狐皮子,回去正好能赶上给她做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