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洛美人,直接成了献妃杀害江非倚腹中孩儿的帮凶。
是她将一碗堕胎药逼着江非倚喝下去,自己拼命反抗,到头来,换得献妃极其残忍的一句:
“来人!把这贱人的肚子给本宫撕开,本宫倒要看看,她怀的到底是什么贱种!”
还有——
她的眸光锁定在花名册的一处,眼神一下子凌冽了起来。
安家长女,安知燃。
看着这早已烂熟于心的三个字,她紧紧地攥紧了拳头。
江非倚知道,她前世的记忆果真没有问题,安知燃就是在这次选秀宴中被选入宫中,成为后来的安嫔,与其父联手,陷害了阿爹。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涌上一丝欣喜。
如果阿爹是被安家陷害的,那么就可以证明阿爹对大魏的忠义,只要她除掉安知燃,就可以保全整个江家。
更何况魏琅已经答应过她,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对江家出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现在只能选择相信魏琅。
后花园,小池边。
金冠玉面的男子斜斜站在水榭旁的桥上,身后的小福子弯腰捧着一碗鱼食。
男子纤细的手指时不时从碗里捻了些鱼食,轻轻撒在水面上,水里的鱼儿便一拥而上,将那些食物尽数争夺干净。
这样的动作不知重复了多久,一旁的小福子也是站得腰酸背麻,却不敢吱声。
跟随陛下这么多年,他还是捉摸不透陛下的脾性,只能在一旁杵着,只觉得他的心情略略有些低沉,却不知道这低沉从何而来。
按道理说,今儿个是俪贵妃娘娘喜晋的日子,陛下理应高兴才是。
许久之后,那碗鱼食终于被他撒完,魏琅转了身,轻悠悠地丢下一句话:“去瞧瞧贵妃罢。”
“嗻——”
小福子连忙应了一声,
轿子离丽轩宫越来越近,魏琅却觉得心里的异样愈发浓烈,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心底里深深硌住。
今日是初五,他还记得之前江非倚给江澈传送的香囊里面,清楚地缝着一句话:
——初五戌时正点,乘月亭。
思及此,他突然抬手握住了轿柄,扬了扬声:“转。”
“陛下,不去俪贵妃娘娘那儿了”小福子诧异地问道。
轿子上的男人微微皱着眉,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去乘月亭。”
闻言,轿头稳稳一转,朝着乘月亭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儿,江非倚刚放下花名册,便想起今晚要与江澈赴会,虽然经过上一次江澈当面朝他表明心意,但她还是选择去赴约。
她必须要弄清楚,如今安家是怎么一种情况。
看着时间还有些早,她便叫黛舞端了一碗粥,一个人细细地喝完,一碗下肚,整个胃暖洋洋的,她也舒舒服服地换了一件不显眼的裙子,遣散了众人,准备独自出门。
可谁知,刚一踏出门,便被莫止截了去路。
“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莫止不知是从何处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打量了一眼江非倚,直直问道。
“本宫出去散心。”说起谎话,她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闻言,他又细细打量了一番江非倚身上的衣服,眼里都是质疑,却直直道:“你莫出去。”
她拧眉,对他的话表示不解。
“你是不是要与你那个小情夫幽会”莫止直截了当地戳穿她,“若是这样,我劝你莫去。”
见着江非倚无动于衷,莫止急了,直接把她推回房间里。
江非倚被他推得连连后退了几步,一下子坐在椅子上,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我出去干什么事,与你何干”
“你是七哥的贵妃娘娘,七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想也不想地说,“你今天不许出去,我绝对不能让你去和那小子幽会!”
“七哥是宠你,但也不会为妃子的出墙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莫止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话,江非倚虽是心底里奇怪,却也一句都听不进去,直接诘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见江澈”
“你别管,反正你就是不能去!”他直接回避开她的问题,又接着说,“你若是不去,今日之事我可以帮你向七哥隐瞒,若你是去了……”
“本宫就是要去,你能拿我如何”她加重了语气,声音里有了几丝不耐。
“你若是去了,我便把你那个骈夫的腿打断!”他咬牙切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