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辈子,这个叔父为什么不来找他并带他回去
他怎么就摆摊卖鸡蛋饼了呢
安歌头好疼,才回来几天,正经人一个没见着。搞到天亮,第一个见到的人竟然还真的是缪柏言!那个卖鸡蛋饼的,真的是缪柏言!!
他的手握成拳头,敲了敲脑袋,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更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敲完脑袋,院门被敲响。
“干什么!”安歌头也不回,立即吼。
“是我……”
“又要干什么!!”
“对不起……”
“闭嘴!快给我滚!”安歌再也不想看到他,烦!
他吼过后,门外没了声音。脚步声渐远,应当是走了吧
走了好,安歌松口气,可也有些淡淡难言的失落。他上辈子遇到缪柏言时,缪柏言已经二十一岁,除了一张脸和吃喝玩乐,什么也没有,样样拿不出手。他有时也觉得自己眼瞎,喜欢谁不好,喜欢他
安歌伸手撑着地面想要起身,忽又听到零碎声响,他纳闷抬头看,差点没气晕。
缪柏言,哦不对,人家现在叫严言,爬上他家房顶了!
这他妈到底要做什么!
安歌想骂脏话了,刚刚那一脚踹得特用劲,他也疼得连连吸气,还能爬墙!不愧上辈子跟只泰迪似的!
安歌坐在地上,仰头瞪他。
他在房顶站稳了,弯腰拿来一边放着的铲子与塑料板等工具,往安歌看来,还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我能弄这个吗,我常弄的,熟练得很。”
安歌不说话。
他再道:“你让我弄吧,我真的会弄得很好的。”
安歌气,爱弄弄去!他乐得闲呢!就跟上辈子缪柏言没法拦住他犯贱似的,他又能拦住什么!他连“不遇见缪柏言”这件事都无法拦住!
安歌一句话不想说,看也不看,撑手起来,直接走进家里,再没出来。
房顶那层不厚,严言在房上糊水泥,安歌坐在屋子里,将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他一会儿坐,一会儿躺,到底克制住自己,静静坐在床边,听那动静。快要中午时,房顶的声音停了,应当是修好了。接着又是一些踩着瓦片走的脚步声,当是从房顶下来了吧安歌还听到些微的爬墙声,后来就真的什么声音也没了。
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安歌才走回院子,他听了听,走到院门后。透过门缝看到门外立着一个人,果然没走!
安歌快气得烧起来了,上辈子的时候,怎不见他对自己这么有恒心有毅力哪怕百分之一,他也不会去死!
而同样透过门缝紧紧盯着里面的严言也瞧见了他的身影,立即报告道:“我修好了!”
安歌“嗯”了声,有些冷淡。
他安静片刻,才又接着道:“对不起,我不是想跟踪你。我刚刚没说完,我在装修市场看到你,想对你道谢,你那天帮助了我。可是你走了,我只好跟着你,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我没有其他意思,真的,我不是坏人。”
安歌又是一声“嗯”,更冷淡地说:“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哦。”他闷声应下。
安歌皱了皱眉,到底又道:“我很讨厌你,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
“快走吧。”安歌转身要再进屋。
他又追问道:“我,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还惦记着他的名字!
不问还好,此时知道他是谁后,再一问,安歌就想到上辈子被缪柏言强行睡过后,贴着他问名字。他当时跟个破布娃娃一般,连话也不会说。是缪柏言自己翻出他的工作牌,看到他的名字,笑着赞道:“安歌,安歌,你的名字是首歌,人却比任何一首歌都要美妙。”
他应该很好睡吧,缪柏言也的确很喜欢他的脸,好起来的时候说过太多腻死人不偿命的话。缪柏言还说过,只要有他在,他安歌的人生将会是世上最平安喜乐的一首歌呢。
结果呢
英年早逝。
安歌冷笑,偏偏严言还又小声道:“可以吗”
可以你个大头鬼!!
安歌回头朝着门缝里的王八蛋吼:“你一个卖鸡蛋饼的配知道我的名字吗!滚!”
他又踹了一脚门,回身彻底走进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