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马虎虎金蝉子,你还记得你是个和尚吗!”刺激之下,金头揭谛都忘记该喊他圣僧了。
“佛祖有没有说,让你们全听我的。”
“有,可……”
“你们是不是已经收下工钱”
“是,但……”
“金蝉子的师父是谁”
“我佛如来。”
“我是谁”
“金蝉子。”
“你是谁”
“金头揭谛。”
“谁雇佣的你”
“佛祖。”
“哪位佛祖”
“释尊。”
“释尊是否是苦行僧”
“不是。”
“我是不是释尊一脉”
“是。”
“我该不该是苦行僧”
“不该。”
“不是苦行僧的和尚许不许吃喝”
“许。”
“那你在等什么,请吧。”
金头揭谛恍恍惚惚离开,看那方向,正是大唐国境。
天然子转身,微笑看着两个徒弟,大徒弟和二徒弟怔愣片刻,呆滞地鼓起手掌。
可怜的金头揭谛,没有回过味来。
——天然子不是苦行僧,和他吃喝玩乐,没有必然关系啊!
“接下来等他回来,我们就能吃上热腾腾饭菜和点心喽,哦,还有喝到暖烘烘的饮品。荒郊野外的,垫两床被子,晚上睡觉不怕硌腰。”
天然子非常豪爽得席地而坐,突然感觉到臀部接触地面的地方有轻微震动,土地上的小石块一抖一抖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仔细听,并不止一匹马。
是从他们来时方向来的。
猪八戒脸色似乎有些白,一根漂亮的簪子从他衣袖里跌出来,那是他们出高老庄之前,八戒在路上遇到卖簪子的货郎,神思不属之下买的,买完之后表情一凝,盯着这根簪子一路,好几次丢掉又捡回来,最后一言不发地揣衣袖里。
打马来的是一群娘子军,个个猎户装扮,英姿飒爽。领头的姑娘一身红衣似火,夕阳余晖落在她身上,竟分不清是红衣红还是落日耀。
她腰上别着一根蛇皮制的鞭子,骑马而近时,抽出长鞭挥打向八戒,八戒不躲不闪,那蛇皮鞭倏地一转,抽到空处,猎猎空响。
“翠兰。”八戒喊一声后,不待回应,弯下腰拾起簪子。
高翠兰一鞭抽向天然子脚前地面:“和尚,你自去做你的出家人,拐人家夫婿不大妥当吧。”
“翠兰姐姐,管他作甚,把你家的绑回去!我有记得带上绳索!”
“我本以为是和小妖精私奔,没想到居然是出家。撇下翠兰,你的妻子在家中,自己去当和尚,猪刚鬣,你有没有心!”
娘子军们你一言我一言谴责八戒,哪怕他是妖怪,亦誓要为自己闺蜜撑腰。
天然子赞同点头:“说得对。抱歉,我要是清楚他已经成亲,绝不收他。”
“师父!”八戒那张猪脸满脸的不敢置信。
“师什么父啊,八戒,你成亲便不要出家了,败坏佛门声誉,抛妻弃子不好……”
“没有子,师父。”
“抛妻同样不行,你这是道德问题。”
高翠兰面有异色:“没想到你这和尚,竟然挺通情达理。”
天然子挺挺胸:“那是,我可是圣僧,佛子。”
高翠兰绷不住脸笑出来。
哪有人这么不要脸,自吹自擂的。
高翠兰手腕一抖,银鞭如白蛇入洞,蛟龙回海,折回她手中。
“刚鬣,既然你师父不介意放你归家,你与我回去,这事儿我既往不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