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思危最为冷淡。
宫丞当然察觉了,若无其事地点点头:“严主任。”
严思危冷冷看他一眼,脸上就写着不待见。
宫丞不甚在意。
严家算得上书香门第,来者是客,很快唤来佣人倒茶。
古朴的房子里,宫丞呈上见面礼,这是属于他的礼貌与诚意。郁南看到那长盒子里面装的却不是什么俗套的昂贵补品,或者古董珍玩,而是一幅长长的工笔画绘卷,上面盖着严爷爷的私章。
画上尽是珍稀药材图示,由严爷爷生前亲手绘制,早已流落在外了。
严慈安露出震惊的神色,难以抑制激动:“这宫先生,你在哪里找到的”
宫丞道:“去年参加一个拍卖会,看到是老爷子的作品就买下来了。这次来到严家,便想交给您或许更为合适。”
郁南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他大概猜到,宫丞肯定是为了他才买的这幅画,说不定还是为了补偿他的。
心里暖洋洋的,宫丞的付出一直都不是空谈,不管他看得到还是看不到,宫丞都会毫无保留地去做。
严思危也看了下绘卷,开口道:“加加,你跟我出来。”
严慈安和宋阿姨还兀自看着绘卷半天不能平息激动,暂时没空管他们。
而严思危当着宫丞的面要喊郁南加加,这是在表示他们更加亲密的意思,宫丞怎么会不懂。
“嗯”郁南却看向宫丞,“哥哥,我们去哪里”
严格算起来,严思危可是宫丞的大舅子,他既然来了就没有要得罪对方的道理,便对郁南说:“去吧。”
郁南“哦”了下,跟在严思危后面出去了。
留下宫丞在房子里不知道和严慈安他们说了什么。
严思危叫他到一旁,却也只问了学业与生活,顺便再提了下以后不要趁这么短的时间跑个来回,人会连续一周都感到疲惫。
更令郁南感到意外的是,严思危把当初爷爷留下来的那些遗产继承后的手续都拿出来给他。
“存银行也好,你要拿出来花也好,都自己管着。”严思危说,“我们家不比别人差,以前你上过一次当,以后总要有点骨气。”
这番话说得很委婉。
郁南本该是听不懂的。
可是经历了这一番起伏,他完全明白了严思危的苦心。
他是弟弟,兜兜转转还是看上那个人,严思危怎么会不心疼呢。
一方面,郁南和宫丞的开始不算美好,严思危却依旧给了他尊重,没有借机捅到长辈面前,算是给了他们机会。
另一方面,既然拆不散,管不了,严思危就干脆做他最大的那个后盾,将整个严家都站在了他的背后。
不管是郁家还是严家,郁南觉得自己上辈子应该是拯救了银河系次才会有这么好的家人。
“我知道了。”郁南应着。
他无法替宫丞做出他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承诺,唯有时间才能让严思危安心。
“下次注意一点影响,机械性紫斑不雅观。”
严思危又冷冷地说了一句。
所谓机械性紫斑就是吻痕了。
郁南霎时想起自己耳朵后面那个无法被衣领遮住的,脸全红了:“知道了”
气氛忽然变得很奇怪。
因为严思危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咳,你们你在下面”
郁南瞪圆眼睛:“不、不然呢”
难道宫丞的样子看上去是可以压在身下这样那样的吗
据方有晴有一次感叹时说,宫丞天生有总攻气场,看着就该腿软,郁南觉得描述很到位。
再说了,他天生就没想过他要去压别人,连刚发育时做春梦都是被压着这样那样的那个人呢。难道不应该看起来特别明显才对
严思危目视远方,作为直男显然一直在自欺欺人,无法接受明摆着的事实:“我就问问。”
郁南怕他担心,继续红着脸说:“在下面很舒服的。”
严思危:“”
郁南后知后觉:“”
尴尬地过了十几分钟。
佣人终于来叫他们吃午餐了。
两人都感觉到了解脱。
严思危:“吃完饭你就快走吧,明天我有手术,不送你去机场了。”
郁南忙不迭点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