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车上的香囊,身上的脂粉味,也全都是为了遮盖今夜的血腥气,韩初,替我暗中探查赵恒。还有,不管何时,你的安全,比任何信息都要重要。
我等着你的月下美人,也等你那个神秘的故事。”
沈穗穗看着他,窗外的灯笼随风摇曳,有宫女看守,这一夜,烛火不得熄灭,长明意味着长命。
晨起之时,晚娘替她梳了个端庄优雅的仙女髻,插了双步摇,铜镜中的自己,妩媚动人。微微晃了晃脑袋,那坠子摇曳生姿,脆响连连。
因着午时要去赴宴,沈穗穗早早等在承恩殿,准备与赵胤共同去给皇上皇后请安。
她在外殿候了很久,还是不见赵胤的影子,晚娘替她解了个盘扣,承恩殿内的地龙,烧的委实旺盛了些,这一会儿子的功夫,沈穗穗已经浑身是汗。
晚娘一声惊呼,沈穗穗已经自顾自的掀了帘子,“赵胤,你......”
余下的半句话卡在喉咙,沈穗穗看着床上裸/露的两人,如鲠在喉,胡奉仪长得娇俏,肤色白嫩,两条玉臂松散的覆在赵胤身上,睡得香甜。
赵胤似乎被吵到,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推了推胡奉仪,那人也只是翻了个身,嘟囔了两句,然后卷了锦被,滚到里头继续睡着。
赵胤穿着中衣,头发凌乱,这丝毫没能掩盖他的好皮囊,胡乱蹬上靴子,他瞥了沈穗穗一眼,又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嗓音干哑。
“谁让你进来的”
沈穗穗手里还托着珠帘,眼睛看着床上的胡奉仪,心里头也不知道作何感想,只好讪讪的放下帘子,往后退了退。
“我等你这样久,你若再不收拾好,父皇母后便要生气,怪罪,免不了还要罚我抄写《女戒》《女训》。”
赵胤冷冷笑道,“你抄了那么多遍,也没见你有所长进。”
有内侍进去帮他更衣梳洗,沈穗穗心里窝火,也不愿同他多讲,便乖顺的坐在外殿,直到赵胤穿戴整齐出来。
两人都着红色锦服,腰间同配金色软带,镶嵌玉饰,与步摇相对的,是赵胤那枚同色发簪,两人对看了一眼,互不搭理,一前一后,随着内侍指引,前去给皇上皇后问安。
昨夜赵胤见完使团,已是子时,而陈伯玉迟迟未归,这让他很是恼怒。
更为震惊的,便是驿馆传来的死讯,南靖使者被刺杀,连人头都被割走了,想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从如意馆搬了胡奉仪到承恩殿,实在是幼稚可笑,可是看到沈穗穗那张瞬间变白的小脸,又觉得心里暗暗爽快。
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只有变态的赵胤才能体会。
沈穗穗走得慢,她又不肯说话,低着头跟在后面,赵胤似乎酝酿了无穷怒火,也不顾晚娘阻拦,上前牵了她的手,猛地一拽,似是要挟一般。
“小傻子,下次再敢跟赵恒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力气极大,沈穗穗挣了两下没挣开,心里却觉得委屈起来。
“你同胡奉仪睡觉,便不允许我同八叔出去玩,这是什么道理”
“你!”
赵胤被她气的脸发红,朝着宫人发了脾气,“谁都不准跟过来!”
说罢,便拽着沈穗穗去了一处偏僻,树木虽枯,却抵不过茂密如林,他将她抵在枯树干上,粗糙的树皮隔了厚厚的棉衣,沈穗穗犹觉得硌得生疼,刚要起开,又被赵胤强行按了回去。
他呼吸急促,连表情都变得狰狞怪异,脸颊染了红晕,喉咙上下滚动了几次,“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少跟赵恒那个登徒子接触,你偏不听,你......”
“八叔说你不举,你却与胡奉仪那样...那样......”沈穗穗本是脱口而出,却在描述场景的时候,急的面红耳赤。
“哪样”
赵胤忽然就笑了,对着面前这人,脾气总是来得快,去的也快。
“我不知道!”
沈穗穗微微抬头,明眸皓齿,倔的很。
赵胤没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子,又缓缓覆到唇上,轻描淡写,呼吸都骤然止住,唇间的甜蜜,如同春日里百花齐放的芬芳,直让他醉在其中,不能自拔。
沈穗穗觉得胸腔里的气息都被赵胤夺走,腿脚没了力气,若不是赵胤拉着她的纤腰,背后又抵在树干上,恐怕早就让人看了笑话。
半晌,那人忽然笑起来,边笑边趴在沈穗穗的肩头,言语间温润了不少。
“小傻子,我都快忍不住了。”
沈穗穗的脸涨得通红,她摸着自己的耳朵,心想,禽/兽不如。
作者有话要说: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替赵胤喊两嗓子,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