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兰马场广阔富饶,西靖送来的马匹,规规整整的养在栏里,膘肥体键。河曲马素来温顺憨厚,又能吃苦耐劳,战时经常被用作运粮马匹。
沈穗穗与赵恒一左一右走着,前面是马场的管事,殷勤的为他们介绍马种。
赵恒忽然转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对着管事吩咐,“给她找一套合身的骑服,要红色,够飒。”
“这位是王府贵人吧,贵人跟我来,马场有专门的女子更衣坊,但凡官家过来骑射,都喜欢带着女眷。贵人好福气,小的从没见豫王殿下带女眷来过图兰马场,想必你是王爷心尖得得人儿。有豫王这样懂得怜香惜玉的夫君,京里都说豫王殿下风流倜傥,尤其对......”
赵恒哼了一声,“磨磨唧唧,少废话。”
管事再不敢多言,只是行走间,少不得对着沈穗穗多加窥视,这样的美人,却是个话少的。只是,那眼神里的干净,让人没法亵渎。
沈穗穗由着那几个婢女折腾,里三层外三层,最后戴了护肘,发髻简单的梳起,玉冠簪上。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风情。
赵恒对着她砸吧了几声,摸着下巴挑着眉毛,登徒子的样子尽显其外。他往后一探,伸手牵着她往前挑马。
“八叔,我不会。”
沈穗穗乖巧的跟在旁边,赵恒得意对她哄劝,“八叔教你,别怕。”说着,还用力抠了下沈穗穗的掌心,果然放荡。
赵恒选了匹青色的骏马,鬃毛旺盛,马鼻子气息匀称粗犷,四肢健壮,肌肉结实。他一手牵着马,一手把另外那匹稍小的递给沈穗穗,扬了扬下巴。
“这匹小马,你先骑上练练手。管事,牵好了,若是摔了贵人,我拿你是问。”说着,双腿用力一夹,那马前蹄扬起,接着就猛地窜了出去,只留下阵阵黄土。
沈穗穗在管事的搀扶下,好不容易上了马,刚坐稳,赵恒已经跑远了。“贵人,你可坐好了,咱们沿着围栏先绕一圈。”
管事没见过长相如此媚而不妖的女子,她看似柔弱,娇憨可人,那双眼睛只看自己一次,便觉得骨头都要酥了。偏偏她好似对自己的长相一无所知,眼神里看不到半点别的意思。
沈穗穗握着缰绳,冬日的暖阳洒在身上,也去除了多日来恹恹的晦气,到今日,她仿佛才觉得自己真的活了过来。
枣红色的小马步履轻盈,不多会儿,赵恒已经跑了几圈,满头大汗的回到她旁边,一手扯过管事的缰绳,“你先回避吧。”
他伸出右手,揽了沈穗穗的腰身,一把掳到自己马上,堪堪坐在身前。软香在侧,柔嫩可欺。他不由得用力吸了口气,只觉得心驰荡漾,浑身舒爽,真是美人。
“八叔,你要做什么”
图兰围场虽然人少,却也是见惯了宫里人物的。只不过沈穗穗从未出过宫,日后若是春猎秋猎,女眷多少也得跟着走过场。那时若被认出,少不得惹人口舌,在宫里,她本就被人惦记着,留了祸口,更给人光明正大动手的机会。
“别动,身子坐直,往前看,腿放松,你紧一下缰绳,马就会停下。”沈穗穗轻轻一拉,高头大马立刻歇了脚步,原地转了几圈。
沈穗穗欣喜,扭头对着赵恒笑笑,“八叔,真的停了。”
赵恒心满意足,当着美人的面,他越发得意起来。
双手环过沈穗穗的腰身,贴着她的胳膊握紧了那双柔荑,芬芳满怀,双腿用力一夹,扬鞭策马,绝尘而去。
风从耳边啸啸而过,漫天的枯黄如同撒了细碎的金银细软,亮的人睁不开眼睛。远处的雪未化,马蹄踩踏着积雪,发出剧烈的咯吱声后疾驰奔走。
冬日的牧草犹泛着黄色,却不妨碍这一片辽阔壮观。
沈穗穗的头发飘起,又落在赵恒的耳边,脸上,酥麻难耐。他转了转头,把脑袋偏向沈穗穗的左肩。
小巧的耳垂上,带着两颗莹润的碧色坠子,随着马匹的跑动,发出阵阵脆响,扰的赵恒心乱神迷。
他大步跨下马,一手掐腰,一手牵着缰绳。
沈穗穗坐在上面,往下头约莫了距离,刚要翻身跳下去,只见赵恒转身将她抱在一侧,稳在马上,双臂圈着她,骏马走了几步,哼哧了鼻子,低头开始吃草。
沈穗穗居高临下看着赵恒,那人仰着脸,额头是细密的汗珠,意气风发。
“八叔,我想下去。”
她话很少,前世的痴傻装的真切动人,赵恒笑笑,双手掐住她腰身,盈盈一握,伴着沈穗穗惊叫声,赵恒一把将她抱了下来,转了几圈,稳稳落地。
纨绔子弟的风流做派,果真熟络。
“八叔带你去泡澡,就在不远的甘泉殿,池子可多,又暖又怡人。”</p>
沈穗穗忽然想起晚娘的话,连连拒绝,“八叔,我想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