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这天,溪言提着一堆东西回娘家。
家里比起那边还是要热闹一些的,楼下的小孩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放炮仗玩,大白天还点烟花,互相嬉戏打闹,乐得咯咯笑。
“晚上文澜也过来么”朱木兰一边择着菜问她。
“他说要过来。”溪言在边上帮忙。
她原本打算今天早点回去的,但他坚持要过来,说一年到头也没能来几趟,过个年还把年俗给省了,就有点大不敬了。
他这么说,溪言也就随他高兴了。
顾文澜是晚上接近10点钟到的,明天又得上班,所以他其实也休息不了多少时间,他一进屋溪言就催他去洗澡,然后给他热饭菜。
朱木兰在客厅里不胜感慨,“咱们溪言越来越有我当年为人妻子的风范了。”
溪言给他从家里拿了睡衣和换洗的衣服过来,但他不要。
顾文澜去了李溪宇的屋子,说:“把你的大白鹅借我穿穿。”
李溪宇正坐在床上叠小裤衩,他愣着问:“你怎么知道我有大白鹅”
顾文澜说:“我见过,上次那件小黄鸡你姐就挺喜欢,还要我拿回家。”
李溪宇听闻此言,十分震惊以及震怒,“原来我的小黄鸡是让你给偷走了!!”
顾文澜顿时晒然,但内心仍是保持着镇定,“我没偷,我就是……拿了。”
李溪宇把手里的小裤衩怒摔在床上,“不问自取视为偷!”
“我还你一套新的。”
“我不要!我就喜欢旧的,我有恋旧情节!”
朱木兰听到动静跑了进来,拿着鸡毛掸子敲他的脑袋,“谁让你这么跟你姐夫说话的不就一件破睡衣么那睡衣还不是你姐给你买的”
李溪宇抱着脑袋乱窜,“可那是我的小黄鸡!我爱小黄鸡!”
顾文澜趁乱,瞄到衣柜里的大白鹅睡衣,赶紧拿了就走。
屋子里溪言看见他手里的大白鹅,说:“我不是给你带了睡衣么你拿溪宇的干什么”
“你不是喜欢我穿这些么”
“我哪有喜欢我说过么”
“上次那件小黄鸡你让我拿回去干什么”
“因为你穿着它……乱来!我哪好意思再还给溪宇让他穿”
顾文澜摸摸鼻梁不说话。
溪言抢过大白鹅,出去还给了李溪宇,然后说:“你那件小黄鸡是我拿了,和你姐夫没有关系,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买一套。”
李溪宇拿着睡衣,十分委屈:“夫妻俩合起来欺负人,我要两套!”
顾文澜洗完澡正吃饭,老李抱着酒瓶,打着一脸的坏主意嘿嘿地笑着过来,然后被朱木兰大将给轰走,“要喝自己喝去,人明天还得上班呢!”
这会子李溪宇蹲在阳台上生闷气。
顾文澜走出来,和他并排蹲着,然后拿了根烟出来,咬着,问:“你为什么喜欢小黄鸡”
李溪宇说:“因为我高中暗恋的对象喜欢小黄鸡。”
顾文澜嗤笑,“那你现在的暗恋对象呢”
李溪宇:“不知道,但我觉得她像白天鹅,所以又买了一套大白鹅的睡衣。”
顾文澜拿下烟,望着远处的夜色,说:“忘了小黄鸡|吧。”
李溪宇扭过头来,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顾文澜面色淡然,慎重地重复了一遍:“忘了小黄鸡。”
李溪宇这才回头,和他一起望着远处迷人的夜色。
“专心喜欢白天鹅。”
“嗯……”李溪宇认真道:“其实我没有留恋小黄鸡,我已经不喜欢她了,我就是觉得那时候的自己以及那时候的心情和回忆挺珍贵的,那是使我成长的一部分。”
顾文澜侧过脸来,眯了下眼睛,忽然笑了,“所言极是啊。”
李溪宇回视他,“但你还得还我两套小黄鸡,和回忆无关。”
顾文澜站起来,说:“我还你20套。”
李溪宇看着他进屋,然后冲他背后喊“诶!姐夫,那我不全要小黄鸡啊,来点儿别的家禽,或者任何飞禽走兽都可以。”
顾文澜没回头,只是扬扬手臂。
这么一折腾,已经是晚上11点,溪言正准备出来催他睡觉,他正好进屋来。
溪言一边铺着床说:“你别跟着溪宇瞎闹,你明天是不是不去上班了”
顾文澜坐在床边看她。
她弄好被子,直起腰来,“看着我做什么”
“我以前那些事,我找个时间再跟你说。”
“说清楚了,是以前的哪些事”她故意问。
他垂脸笑了笑,“你想了解的那些事。”
溪言推着他,“你快睡。”
顾文澜却将她搂到腿上抱着,说:“其实我看出来了……”
“溪言啊。”
门外两下敲门声,溪言望过去时,发现门开了,她着急忙慌地从顾文澜腿上跳下来,正好朱木兰推门进来。
朱木兰见她神色慌乱,脸上还带着点红,赶紧退出去把门关上。
溪言追出去,“妈,你找我”
朱木兰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她以前的习惯,敲两下就推门,如今一时半会儿也没改过来,她默默感慨了一下,把两个红包递了过去,“这是给你们两个的。”
溪言没接,“妈,不用了。”
“什么不用这是一定要的,”朱木兰硬塞给她,“拿着,可能没有那边给的多。”
“要那么多干什么就是个意思。”溪言捏着感觉还挺厚。
“这是第一次给,是要多点意思。”朱木兰笑着说:“你也不要替我心疼钱,这些是从你以前上交给我的那些工资里拿的,你的钱。”
“……给你你就花了,存起来干什么”
“我哪花得完”
“又没给多少。”
“行了行了,进去吧。”
溪言进屋的时候,顾文澜已经躺到床上去了,她把两个都给他,“我爸妈给的压岁钱。”
顾文澜拿过来,“都是我的”
她嗯一声,前天在顾家的别墅,奶奶和顾院长也给了,他都塞给她。
他拆开一看,“哟。”
溪言:“……能把你吓晕过去么”
他笑,“差不多。”
“你刚刚想说什么”她扯了扯棉被,躺了进去。
“没什么,”他手一伸,把她搂过来,“以后再说。”
次日一早,顾文澜临出门前,溪言给他系领带。
顾文澜把外套穿上,见她还拽着他的领带不放,低柔的调子提醒她说:“李老师,我该走了。”
溪言的手心顺着他的领带慢慢滑至末端,再放开,抬眼看着他。
顾文澜垂眸淡笑,“你这表情可犯规了啊。”
她说:“走吧,我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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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诶嘛,真的好鸡毛蒜皮,我得加快一下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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