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些年虽然殷臻缠着她,但她心里对这次选秀的结果却没有太大的想法。
这一世阿娘是宗室出身的县主,爹爹五年前提为九门提督,为正二品大员,于前年病逝。
她是父母的老来女,上头三个哥哥,下头一个弟弟,出孝之后,大哥去了平安州任指挥佥事,先头爹爹有言,长兄资质如此,恐四品已是到头,倒是长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往后大有所为;二哥是走得文官路子,如今忝为徽州府知府;三哥在广州府水师任指挥佥事,如今也是四品武将,他为人机变,且如今开了海运,水师常常与海盗交战,若是运道好,平步青云也未必;弟弟年纪与她相仿,教家中拘着读书,刚刚中了秀才。
倒是教她觉得心头安稳,这一世家中对兄长们管束极其严格,父亲病故之后,亲朋故旧却仍旧惦念着,出孝之后兄长们仕途平顺,也算是家门兴盛。
原本阿娘是不打算送她来选秀的,也不知道殷臻与幼弟说了什么,小少年暗暗说通了前头的长兄,虽然自己挨了一顿皮肉板子,到底说通了娘亲,这才赶在初选前将她的名字报了上去。
众人闲话几句,便有嬷嬷来请她们用午膳,众人这才散了。
住在宫里的日子过得飞速,眼瞧着要到了八月,要入秋来,皇贵妃命宫人替秀女们裁剪衣裳,等待最后的阅选。
那负责裁衣的尚宫徽音认得,是殷臻身边自梳的姑姑认得干娘,果不其然,替她量体在最后一个,尚宫亲自拿尺子替她丈量,一面轻声与她说话,她这才知殷臻等不及最后阅选,过两日便要南下。
“即是公事,自不可耽误。”徽音想了想轻声道,“还请嬷嬷替我转达,此去千里,还请殿下万千珍重。”
“姑娘放心,老奴记下了。”嬷嬷含笑着点头,又有几分忧虑,“指婚的旨意只怕过不了几日便下来,偏殿下因公事出去了,只怕到时候会有些闲言碎语传出来。”
“不打紧,左右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徽音浅浅一笑。
她后来才晓得原是广州商行与洋人议事裁夺不均惹出了官司,原广州府通判因不同意广州府知府的裁决发现他与洋人串通被诬告下狱,他的独子一路伪装逃出来往都中大理寺告御状,皇上震怒,前朝亡于党争,本朝历代帝王尤其忌讳,他没想到在他治下竟然还有这样构陷、戕害同僚,且这会子的事关系新政,皇上思前想后,到底决定让殷臻过去。
一则,与洋人官司往来本就是鸿胪寺在管,殷臻前头便下了文书三令五申,他是最知晓当中情景的,二来皇上也信任自家四子的能力,并不担心他被当地官员欺瞒。
再有那里原是南安王府的驻军所在,四王八公子孙里头扒拉着未必有几个是有先祖风范的,但他们在军中经营已久,如今盛世之下少不得一一拔除其根本,教天下人知天子,皇上便将佟竹筠派了过去,且殷臻的婚事皇贵妃前头与他说过,这么多年他也是瞧着自家四子与吴家姑娘往来的,除了佟竹筠自家四子往后的三舅子也在广州驻军之中,倒不必担忧他的安危。
八月十四中秋前一日,便是秀女们最终阅选的时候。
今年难得皇太后起了心思,老太太一早便打发人来问询,今年虽然是替殷臻选王妃,可殷祺也只比他小一岁呢,老太太想着若是有好的,一并留着,五皇子到底是她自有便抱来养的,哪怕后头有龙凤双生子在她跟前,老太太心里最惦记的还是五皇子。
“你们都是做娘的,对这儿媳妇儿可有什么想法”秀女们还等在外头,老太太令宫人先将记载着秀女生平举止的文书拿来念给她听。
“老太太您也知道,祺哥儿是个敦厚老实的孩子,我既是想替他寻个精明的,又怕祺哥儿被欺负,若是寻个憨实的,又怕夫妻两个往后开府了立不起来,哎哟哟,可愁死我了不是。”宜妃说道这里,纤细的眉毛都皱成一团。
“倒是臻哥儿,他性子倔强,认定了的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我便想着替他寻个性子稳重大气的,能劝一劝他。”皇贵妃浅浅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觉得重生最大的意义真的不是借着先知做什么,而是更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是一个做减法的过程
哈哈哈,虽然没有这个机会
然后,恩,本文最大的一份便当已经在预热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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