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背地里还是得靠大佬。
伍年的手覆在莫书浅的手背上,往树干上发力。
他是鬼差,除了莫书浅,其他人无法看见他。如此一来,在旁人的眼里,就像是莫书浅自己徒手拍翻了这棵树。
山脚边,加上云修和莫书浅,总共有五人……四羊一兔。
其他人看到莫书浅,狐疑地朝云修问:“你……确定要带他来万一他……”
莫书浅以为又有小动物在怀疑他的能力,也懒得废话,揉揉手腕直直腰,配合伍年,打算再毁一棵树,以此服众。
“别啊!别啊兔哥!疯的时机还没到!”谁知,其中一羊瞧他这架势,哭天喊地地上前阻拦,满满的求生欲,“等敌人来了你在疯啊,听兔姑姑说你能把人疯死。我还年轻,不想死!”
莫书浅:“”
四羊一兔轮流放哨一直轮到黄昏,晚霞弥天,远处林中传来窸窸窣窣声响,五只同时蹲在苍树后边,静静观望过去。
此刻,离结界完全修复还早的很,可时间不等人,狼群显然已经开始行动。乍一看,只有三四只狼从山上往山下走来,可每抬一次眼皮、眨一次眼,就会多出许多只,不过片刻的功夫,已有十几头成群结队地往山下赶来。
晦暗的树林里,数十双绿眼睛若隐若现,幽幽散发绿光。每靠近一步,那悚然的绿光便壮阔几分,除此之外,还有狼群沉沉的低吟。
群狼夜行,场面那叫一个瘆。
云修等人躲在角落里,手臂小幅度抖着,怎么也停不下来,突然不知道是谁扯了他胳膊一下,有些疼,他推搡开,以气声说:“别闹。”
众人:“”
他们谁都没动,也没谁敢在这个时候动。
五秒后。
云修的脚后跟被重重踩了一下,低头一看,一尘不染的白鞋上沾了新鲜的泥,他烦不胜烦,勉强压下怒气,没好气地说:“都说了别闹了……”
莫书浅正抱膝乖巧地蹲在他身后,兔耳朵甩甩,疑惑道:“嗯你在和我说话吗”
云修瞳孔骤然缩小。
不是因为莫书浅,而是被眼前另外的东西给吓到了。
有一个庞大笔直地黑影,正立在莫书浅身后,生息、动静全无,看不清脸,但那双幽幽的蓝色眼睛却清晰可见。
如果没人回头,根本不会发现他们其中,居然多出了第六个“人”!
那东西高大的身形半笼罩在灰暗的空间里,眼睛亮的吓人,云修险些惨叫出来,被身旁的倒霉同伴捂住嘴巴,不耐烦道:“没谁闹你,你别瞎搞,专心蹲着,等那群狼下来,我们就放绳索,来个措手不及!”
早在莫书浅和云修赶来前,他们就已经在这块土地里准备了绳索,是以狼群过多,对付不过来而特意准备的。
云修有话不能说,憋的满脸痛红,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莫书浅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
原本认为这人多多少少会察觉到不对,谁知,对视须臾,莫书浅嘴角倏地上扬,柔和地冲他笑着。
云修:“……”
冲他笑过后,莫书浅就不管他了,朝精英们问:“绳索有用吗。”
狼群越来越近,生怕打草惊蛇,没人鸟他,整片林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然后,就一个声音不合时宜地冒出来:“我觉得没用。”
大家都很紧张,只有这个声音特别慵懒轻松,仿佛事不关己。
不是伍年还会是谁
“嘘——”莫书浅手抵在唇边,小声地道,“别说话了,伍年。”
伍年:“没说话。”
莫书浅:“不要撒谎,刚刚明明就是你的声音。”
伍年:“……哥哥,我真没说话。”
精英甲目光放在不远处的狼群堆里,因为要时时观察,没敢回头,问:“你一个人瞎嘀咕什么呢”
有没有点危机意识
精英乙和丙没在意。
据悉,浅浅兔发疯可是会疯死人的,只是自言自语的程度话,纯属正常操作。
被同伴无情捂住嘴的云修蓄了力,猛地蹬腿,手指指向莫书浅背后,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再也顾不得什么,豁出命地闷闷叫。
精英乙和精英丙拼命堵他嘴。
心想:这厮和浅浅兔呆得久了,疯病原来还会传染
莫书浅蹲得困意直泛,没什么活是需要他做的。
百般无聊中,瞥见云修反常的模样,打算了他心愿,回头一探究竟,就听到伍年说:“哥哥,别回头。”
“哦。”莫书浅即使刹住,往伍年那边挪了挪,“后面有什么”
伍年一手揽过他肩,顶着副棺材脸,回答:“有牲口。”
时机一到,精英甲手上握着机关,在群狼走过的瞬间按下,数张网破土而出,吊起群狼,阵阵狼嚎话破天际。
“收工!”
精英甲拍拍手就要起身走人,两只野狐狸不知道从哪片草丛里冒出来,爪子一挥,破开网格,狼群安然落地。</p>
这种网,从里难解,无论狼有多凶狠,作出的反抗都是困兽之斗,可若是从外就很容易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