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实训课结束后, 留理佳很没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相泽也打了个充满困意的呵欠, 靠在树下似睡非睡地合着眼。留理佳的单独课程总是会比平常的其他班级课程时间要短一些, 毕竟其他英雄科的班级上课都会以小组为单位进行训练, 不像她多数时候是单打独斗因此体力也损耗得飞快。相泽最近也在尽量给留理佳增加与b班一起分组训练的机会,但是收效甚微,一方面是因为她的个性确实还是适合单打独斗, 另一方面则是能够发挥出她更高水准力量,同时也能与她配合良好的搭档是霍克斯那个水准的顶级英雄。b班的学生虽然不差, 但是要和霍克斯相比还是非常悬殊。若是要留理佳配合上他们的步调, 最后就会变成她收手收脚, 虽然配合上来看的效果不错, 但实际的成果还不如留理佳自己单打独斗,所以最近相泽为这件事相当愁, 留理佳感觉相泽眼里的红血丝肉眼可见地在增多。
相泽决定等1-a的临时执照考试过去之后让留理佳试试与他们搭档, 他们与她的日常接触比b班要来得多,其中也有几个与她有十几年交情的伙伴,也许比起b班更加合她的步调也说不定。
倒也不是说非要留理佳习惯小队行动, 只是她之前的团队意识相当薄弱,相泽铁了心要给她好好补一补这方面的东西。
“老师啊,我突然想起临时执照考试不是考的综合素质吗虽然没有笔试。”
留理佳歇了一会儿, 忽然想到这么一件事就开口。
“是啊,如果有笔试我估计你当初就考不过了,怎么”
相泽语调平淡地说出了气人的话语, 留理佳权当耳旁风,一点也不在意。
“一年级他们考综合素质真的没问题吗,救助之类的知识他们好像都没掌握。”
何止没掌握,目前感受下来就是架是挺会打的,小组配合也可以,但是说到救人这方面的能力——包括情势判断,伤情初步诊断并做出应急处理,以及比较琐碎的安抚技巧,她是没看出来的。
她是个例外,小时候就喜欢做不留名的英雄,自己摸滚打爬出来了一套处理方法,再加上前期经常躺进医务室,伤得没法动弹只能和恢复女郎聊天时还耳濡目染了许多相关知识。
“这方面的问题有考虑过,但是这属于更加进阶的能力,他们要是连战斗方面的基础都没打好,往上的能力就算掌握了也白搭。”
相泽打了个呵欠。
“他们的必杀技都还在继续磨练当中,这个时候是很难分出心来的,估计真的有相关方面的安排他们也很学到些什么,所以就顺其自然吧。”
“也是呢!”
留理佳思考了几秒之后同意了相泽的看法,干脆地点了头表示这事就这样吧。
“这几天学校会把那个叫坏理的小姑娘给接收过来,你有空可以去教师宿舍看看她。”
相泽想起这件事便知会了留理佳一声,留理佳愣了一下,而后便表现得相当高兴。
“那正好这周我回家打扫的时候给坏理买点东西,希望她在雄英能过得开心。”
她在假期快结束的时候还抽空去看了一趟坏理,小姑娘果然如她之前所说学会了笑容,可爱得留理佳忍不住抱住她蹭了蹭脸颊,当时还未离去的吉尔伽美什也评价孩童无瑕的笑容是不错的存在。
“你在这里这件事对她来说就是最让她安心快乐的事情了。”
相泽他们也去过医院探望过坏理,小姑娘最近每天都在日历上记录,心心念念地数着来雄英的日子。
留理佳高兴地晃了晃脑袋,看上去就是个在冒傻气的姑娘,与她进入工作训练状态时几乎判若两人。
周末回到家里,留理佳手脚麻利地将家里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清洁了一遍,原本在家的话她除了去霍克斯那边工作外都会隔天打扫一次,对于被遗留下来给她的这个家,她一直都珍惜得不得了。
不过在收拾完了房子里面的东西后,她习惯性地清理了一下房子外面的信箱,却看到了在一堆广告传单下静静地躺着的一封粉红色的信,鼓鼓囊囊的,像是装着好多张纸的样子。就连封信口贴着的都是个爱心的小贴纸,留理佳不禁眨了眨眼,估计这是情书。
[嗯居然有情书]
灵体化的燕青显然也一眼看出了这是什么东西,饶有兴趣地在留理佳耳边说着。
“我倒是比较奇怪是谁知道我家的地址寄过来的。”
留理佳拿着信走进了自己的家,动作并不轻柔地将信打开来,七八张叠在一起的纸就哗啦啦地从开了口的信封中掉到了客厅的茶几上。她拿起了一张开始扫视,没一会儿就开始皱眉,而且表情越来越难看。
实体化的燕青老实地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看到她的神情变化正在揣测是不是这东西其实不是情书之类的,结果就看到留理佳抬头叫他。
“燕青,你来看看这个东西。”
语气里显得非常不高兴,这让燕青有些意外,他动作敏捷地蹿到了留理佳坐着的沙发后面,越过她的肩膀清晰地看到了那张信纸上的全部内容。
前半段都是在用令人牙酸的文绉绉字句来赞美留理佳,什么【身姿宛如山崖上高贵幽静的白花】,什么【含着初升太阳温暖与小鹿纯净的笑容】,后面还说什么【如同怒放的玫瑰般的艳丽面容】,不管是谁看了都想骂一声做作。
而且这描述的看下来简直不是在说留理佳,更像是在描述另一个顶着留理佳名字的人,还前言不搭后语,宛如用几个词语堆砌起来的垃圾赞美诗。
要光只是这样大概留理佳还不会有隐隐动怒的意思,最多笑一声“神经病”就把这信给收拾了,触到她怒点的是后半段,将她身边关系好的人全部贬得一文不值,嘲弄八百万是【自以为是死脑筋的大小姐】,评价爆豪是【该送进精神病院锁起来的暴躁猴子】,辱骂相泽是【看起来弱爆了一点也不配做老师的邋遢大叔】,还自作聪明地将她与被恶意贬低的他们作比较,凸显她的好来,让留理佳只觉得恶心至极。
“啧,这人有毛病。”
燕青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恐怖,不过在留理佳察觉到之前就很快恢复了原本的漫不经心的笑容。
“这种哪能叫情书,专门用来惹怒别人倒是挺有用。”
留理佳拿起这几张纸连带信封一同丢进了碎纸机,完事了之后再把纸屑扔进马桶,全部冲进了下水道。
“是的了,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非得把他脑壳踹到格式化。”
字迹是她全然陌生的,不可能是她认识的人。
燕青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教你怎样踹脑袋又痛事后又不会把人真踹出个好歹来。”
“好的老师。”
留理佳的情绪在燕青的调和下变得平和起来,刚才的怒意已经消散了许多。
她非常珍惜自己身边的人,珍惜他们给予她的每一分每一毫的情感,因此才会对恶意贬低他们的人怀有如此明显的厌恶之情,自己珍视无比的宝物被人打着喜欢自己的名号肆意践踏,这对谁来说都是无法忍受的事情。
燕青看她情绪安稳了一些便蹿进厨房继续给她做草莓派去了,留理佳坚持不让燕青帮忙她打扫房子,闲得没事的燕青就问她要不要吃草莓酥,他来做,当然得到了留理佳的双手赞成。
燕青进厨房不久,留理佳的手机就响了,她正站在橱柜前细细地给相框擦去薄薄的灰尘,看了眼来电显示显得有些意外,但还是接起了电话。
[留理酱好快就接起了电话,真好!]
渡我兴奋的声音从那一头传来,听起来倒是挺有精神的。
[最近过得应该还好吧我看媒体报导说你恢复得挺好的哟!]
“我恢复得挺好。”
留理佳语气平常地回复着。
“你给我打电话就是问我这个吗敌联盟最近不是遭到全面通缉了,你还有胆子给我打电话”
[嘿嘿,反正他们也抓不到我,我的血液储备还有好几份。]</p>
<strong></strong>渡我笑嘻嘻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