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过, 明明是闷热的天气,易书鸢却觉得头一阵阵的疼。
坐在车里,他揉了揉脑袋,闭目靠着汽车座椅,许久才睁开眼。
又独坐着发了会儿呆, 他才拿起手机看了看。
母亲发来的短信, 他看后苦笑了下,回了个‘知道了’,便再没有继续聊天的。
仍然是如以前般的相处模式, 他以为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好。
可他没有变, 父亲也没有变, 相见时, 父亲仍把持着自己的独断个性, 想要操控他的人生。
沉默着又坐了一会儿,他才起身回家。
因为时间还早,整个别墅里空无一人。
才不过几天而已, 他竟已经习惯了院子里有小朋友荡秋千,笑声迷荡在整个院落各处。
习惯了舒元时时开着独栋小屋的门, 在院子里东弄弄,西搞搞, 渐渐改造了这里, 使处处有生机。
人对美好事物的习惯速度,有时令人觉得恐惧。
已经这样依赖这一切了吗?
如果失去了怎么办呢?
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 他回房洗了个澡。
头昏沉的厉害,头发都没有吹干,倒在卧室便睡了过去。
再有意识的时候,他只觉得喉咙像要冒烟儿一样,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
头更是嗡嗡叫嚣着,针锥般的刺痛。
捂着脑袋,他穿着大t和短裤,摇摇晃晃的下楼喝水。
才打开大厅一盏昏灯,他就透过一层大落地玻璃窗,看到小独栋的门打开,舒元把着门框,探头朝这边看。
见到他扶着楼梯走下楼,小女人立即穿上拖鞋跑过来敲门。
易书鸢无奈的笑了笑,可随着他扯唇的动作,干裂的嘴唇一阵疼痛,轻轻舔了下,入口丝丝血腥味。
走到门边,他打开门没有与她说话,转身便到桌边拿起水杯,轻抿着润了润唇,才大口牛饮。
液体入喉,通身的燥热不适才稍有消减。
舒元已经蹬蹬蹬跟着他走了进来,歪头看他的脸色。
现在她已经不怎么怕他了,易学长虽然老是冷脸,要么常常不理人,要么动不动开口毒舌,但其实骨子里还是个很热心肠的人。
瞧着他嘴唇苍白干裂,她皱了皱眉,“你吃饭了吗?”
易书鸢转头看她一眼,见小女人一身白色宽松长裙,长发简单扎成马尾,一副居家模样,看起来既柔软又可爱。
他摇了摇头,开口问:“几点了?”
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两个人都愣了下。
他的声音沙哑难听,完全不似往日里低沉如大提琴那般。
“你是不是感冒了?”舒元靠在桌边,目不转睛的看他。
易书鸢微微扭开头,清了清喉咙,“睡太久没喝水,多喝点水就好了。”
舒元转身去给他烧了一壶水,“一会儿烧好了,自己倒热水喝,我去给你弄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