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舅妈气急败坏之下口不择言, 说让潘父去绑架付阳,潘父敢吗
他不敢。
女儿在网上说那些话, 顶多构成诽谤,就算判刑,她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也不会判得太重。
可绑架就不一样了。
他要是真敢绑架付阳威胁付义, 付义绝对会动用一切关系让他把牢底坐穿。
别说他现在还没走投无路到非得闹个同归于尽的地步, 就算真有那一天, 他也不会一时脑热搭上自己的下半生。
可再有不到半个月女儿的案子就要开庭了,公司接二连三的问题也让人头大如斗。付义油盐不进, 江家那边又指望不上, 他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潘父揪着自己脑袋上所剩无几的头发抽着烟想了一整夜外加半个白天, 终于在彻底变成毛蛋之前, 想出了一个主意。
于是他衣服没换脸没洗, 顶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俩大黑眼圈就来了英才。瞅着距离英才放学剩不了多少时间了, 他下车往雨里一站, 迅速把自己淋成了落汤鸡。
面色很憔悴, ok。
眼神很绝望,ok。
形容很狼狈, ok。
潘父通红俩眼珠子往校门口一瞪,就等付阳出来上演一出绝望老父亲最后的悲鸣。
到时候就算求不动付阳,视频往网上一发,也会有不少人因为同情站在他这边。
他再找水军带带节奏,说付家父女得理不饶人,毫无怜悯之心, 炒一炒付义打压他名下公司这事。哪怕为了自家闺女的名誉,付义也会做出一定的让步。
潘父盘算得挺好,还事先考察过地形找到最佳拍摄角度,将自家助理安排在那等着,再三交代一会儿一定要拍得尽可能清楚。
于是付阳一在校门口出现,他就哀呼一声,冲过去打算来个当众跪求。
可惜跪是跪了,不仅跪了,他还五体投地,如果被人反剪双手按在地上也能算的话。
吴刚特种兵出身,排查周围的不安定因素已经成了职业本能。早在付阳出来前,他便留意到这个举动有些反常的男人。
因此潘父一有动作,人还没到近前,就被高大魁梧的保镖先生制服了。
而付阳只是惊愣了一小下,身前已经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颀长身影。
男生半拥着她,侧身将她护在怀里。顺着伞沿滑落的雨水滴滴答答落在他肩头,很快将薄薄一件连帽衫湿透,他却浑似未觉,凉凉回头扫了眼地上的男人。
“搜搜他身上有没有危险物品。”
低醇微沙的嗓音近距离响在头顶,掺杂着偶尔飘进伞内的雨丝,听着竟有几分森寒的味道。
像是什么冰冷的物体爬过肌肤,付阳下意识缩了缩身体,一时居然忘了要退出对方的怀抱,只从乔渊肩头露出半个小脑袋。
咦这个以脸着地、半张面容都扭曲了的大叔怎么瞅着有点眼熟
不用任何人吩咐,一制服住潘父,吴刚便熟练地搜起了他的身。
潘父怎么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一脸懵地痛呼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解释:“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我是来求付同学……”
“你不用求了,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求婚的。”付阳完全不给人把话说完的机会,义正言辞打断,“我再强调一遍,我还小,现在只想学习,咱们年龄相差太多,不合适。”
她已经认出了来人是谁,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找自己肯定没好事,心里厌烦,干脆打起了岔。
“嘶——”
此话一出,周围人望向潘父的眼神立马诡异起来。
一把年纪了还死缠烂打追求人家小姑娘,甚至妄想求婚,这人脑子有病吧
看这双眼通红一身湿透的模样,估计还病得不轻。
这种猥琐男还费心思跟他解释什么,直接报警啊!关他两天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听得乔渊直皱眉,“他骚扰你了”
潘父那个冤枉啊,‘我没有,我是来……’
付阳继续打岔,“没有你朝我扑过来干嘛难道是要劫持我。”她眨眨大眼睛,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一脸愤愤,“原来是为了我家的钱,卑鄙!无耻!”
敢情还是个一心想要攀龙附凤的凤凰男。
自己长什么德行心里没点逼数吗白日做梦也没有这种做法!
围观群众又厌恶地后退几步,生怕离得近了,会被这个疯子盯上。
潘卑鄙无耻父: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一听付阳说要劫持她,吴刚手下力道更重,很快搜遍了潘父全身,“没有危险物品。”
一听这话,付阳立马过河拆桥,从乔渊怀里退开。看看他被雨水浇湿的半边身子,又忍痛举高伞,分了一半给他。
潘父则松了好大一口气。
他纵情声色多年,老胳膊老腿儿严重缺炼,被这么压在地上摩擦没两下,就疼出了冷汗。
但他此刻也顾不得那许多,赶忙趁机自证,“我真没有恶意,我是潘婷的爸爸你不记得了吗咱们见过的……”
“他纠缠你不止一次了”这回打断他的变成了乔渊。
他的目光本来落在付阳身上,见小姑娘举得辛苦,还接过伞将她罩了个严实,自己则半边身子暴露在雨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