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曼一愣,她怎么就忘了呢,这一世的林静娴,应该依然等在卧房门口。那么靳霄将林舒曼抱进房中,必然是要当着她的面的。她若真的是下药之人,一定能猜出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林舒曼感觉自己周身都燥热起来,她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脸红起来。
倒是旁边的靳霄不以为然地一笑,“妹妹真能说笑。我在后花园中崴了脚,恰遇上路过的太子爷,就把我抱回了房间给我上了药,能有多大的事儿以后可再不能如此大声喧哗了,让人知道,以为我尚书府里没有规矩呢。”
靳霄这声音温婉软糯,俏皮中又带着几分娇嗔,当真是能让人心都化了。他转过头,看向林舒曼,继续道,“还望太子爷莫要放在心上,等回了府,我自然会禀报父亲,罚妹妹跪上半个月的祠堂。”
林舒曼看先他,心底不由地惊愕万分,传闻果然不虚,这世上当真没有人敢惹了这位阴鸷太子,否则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不过此时此刻,林舒曼也知道靳霄是在为她出恶气,心底还有有些暖意的。她板着面孔,轻轻点头道,“如此甚好,过几日,本宫会亲自去尚书府,督查林尚书的惩戒结果的。”
林静娴一听这话,赶忙上前想要再辩解一二,却见“太子”的目光根本没落在她身上,而是紧紧盯着那艰难走下台阶的“林舒曼”。
林舒曼见靳霄自食苦果,疼得走路都困难,就十分想笑,奈何有仇敌在侧,她咬咬牙,还是决定,报复林静娴一番。
想到这,林舒曼走上前,俯下身子,拦腰将靳霄抱了起来,脸上虽仍旧没有任何笑意,却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你的……脚……还没好,还是少走路吧。”
林舒曼的“脚”字说得格外重,言语间的调戏之意让靳霄脸红到了耳根处。林舒曼心想,靳霄啊靳霄,你也有今天。
而跪在一旁的林静娴则是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都说东宫太子阴鸷可怖,为什么在姐姐面前,确实如此温柔之人
想到这,林静娴感觉自己算计一场,却落得如此结果,心中不服不忿起来,却又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心中暗暗发誓,待回了尚书府,一定去央求母亲,为自己出了这口恶气来。
“太子”吩咐下人,安排好马车,又轻柔地将“林舒曼”放在了马车之上。马车这逼仄的空间之中,再无旁人,靳霄搂着林舒曼的脖子,轻轻浅浅地在她耳畔细语,温润的鼻息喷在林舒曼的脖颈间,搔得她心里一阵阵发痒。
“明日你便来尚书府,我有好戏给你看。”
说罢,靳霄松开林舒曼的臂膀,端庄贤淑地坐在马车之中,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俏皮笑容来。林舒曼自己都服气了,她枉活了一世,自己怎么都不知道自己又这般撩人的风姿呢。
送走了靳霄,林舒曼顶着太子的身躯,站在门口,心底突然空落落的。上一世,她自作聪明地为自己选择了所谓的“改变命运”之路,走得一败涂地。
这一世,她摇身一变变成了太子,也就是朝堂之上风口浪尖的人物,稍有不慎,便会死无全尸。她真的……能行么
林舒曼正在怅然若失,却突然感觉左肩处有人拍了她一下,一回头,一张清秀中带着慈爱的面容出现在林舒曼面前。
她脑子里思索了片刻,才想起这人在她上一世的时候是见过的,正是靳霄的一母同胞姐姐,兴阳公主靳遥。
这靳遥虽与靳霄一母同胞,性情却极为温婉端庄。上一世在酒宴之上与林舒曼一见如故,对她是极为照拂的。据说后来皇后娘娘会对林舒曼青眼有加,被皇帝赐婚,这位公主是起了一定作用的。
只是后来与西北鞑子交战,蔺朝节节败退,无奈之下,将兴阳公主送到了蛮部和亲,最终被折磨致死,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兴阳公主死后不久,她也一命呜呼了,根本没时间为她人悲恸不幸。
如今的兴阳公主满面含笑地看着她,眼神中都是宠溺与慈爱。当然,这份慈爱,是给予这幅身体的主人,“靳霄”的,可林舒曼还是觉得温暖极了。
兴阳凑上前,一脸窥得天机地笑道,“我今儿见到你央求母后许久的那个小姑娘了,当真是俏皮可爱,秀外慧中,我喜欢,母后也喜欢。”
说到这,青葱玉指点了点林舒曼已经懵了的脑袋,道,“行啊你,惦记这么多年了,才和姐姐说。府里人可都看见了,你刚才把人家抱回房间了”
林舒曼感觉好像五雷轰顶一般,震惊不已。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以为自己和靳霄相识在这日的晚宴之上。
可实际上,靳霄已经,喜欢她……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