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傻眼了好一会, 又感觉有点不知所措的意思。
她一个女人往常都很少哭,更没有把一个男人给惹哭了的经历。
她看着段孟强忍,却又狼狈的表情, 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
但心里蓦然还是升起了些许愧疚的情绪。
何遇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随后闻到了浅浅的酒味,她皱了皱眉, 凑的近了些,果然是酒味。
“你喝酒了!”
段孟用力抹了把脸,喘出口气:“一点点, 不多。”
酒精容易催发情绪,何遇终于理解点段孟的突发情况了。
她从柜台上抽了些纸巾塞到段孟手里:“赶紧擦一擦, 或者去后面水龙头那边洗把脸。”
段孟听话的起身, 中间还踉跄了下,去后面隔间洗脸了。
等再出来时, 他的情绪看过去稍微好了些, 走过来坐到门口的白色雕花铁椅上, 一时谁都没有开口。
何遇看着在那白着一张脸出神的男人,突然想起了初识段孟时的情景。
当时的段孟疏离冷漠,对谁几乎都一个眼色,她看这个男人顺眼,也被他身上透出的一股子野性吸引, 尝试着接近,随后发现彼此相近的家庭的情况,接着真正亲密起来。
何遇是看着段孟一步步变化的, 从坚石一样的性子,变成如今多情的样貌。
他的现下情况,何遇有着很大的责任。
想到这里,负罪跟愧疚感随之涌了上来,何遇看段孟的眼神也终于带了点人情味。
“你是跟同事去喝酒了”
段孟机械的摇头:“没,我一般都不喝酒。”
“那你今天这是……”
“不喝酒,怎么敢踏进这扇门。”
段孟的语调平平,方才发泄情绪过的问题,声音也有点干涩,但极为乖巧的有问必答,只是脱口而出的答案让何遇心脏被轻轻敲击了下。
何遇呼吸滞了滞,说:“你进来就是非要送这份礼来的”
将最后的这点念想也给送出去,再选择到此为止,以后再不相干
若真是这样的想法,送礼简直是多此一举的事情。
段孟摇头:“我只是想见你。”
找了个由头,过来一趟,哪怕这个女人马上就要为人妇,他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见她。
段孟都为自己的窝囊感到可悲,然而对着何遇,他也没什么可装的了,眼前的人见过他最狼狈,最凄惨的模样,所谓的自尊尊严,在这个人面前老早就不见了。
他受不了的只有一点,就是现在的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现在的局面,这让人实在痛苦万分。
段孟真的太绝望了,从何遇入狱开始,他就明白之前她对自己决绝的态度全是故意为之,为的不过是让他远离她跟余一洋的恩怨。
让他站在安全区,留她自己跟余一洋去解决从头到尾的纷争。
那次的车祸,是那么的惨烈,一丝丝能回头的可能性都没有。
何遇赌上的是她的命,她的所有。
那段时间段孟一直都很矛盾,他恨自己的无用,又恨何遇抛下一切的孤勇,她连他也不要了,从另一层面来说,何遇又是自私的。
有两学生进来买花,一男一女,背着书包,穿着校服。
早上何遇在工作号里发了一款活动瓶中花,制作完成已经有段时间,一直没销售完,所以随手给拍了上去。
女孩子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她看中的那款在柜台最上方,需要用到爬梯。
爬梯这两天直接被当置物架用了,何遇试着踮脚够了下,差距有点明显,她正要往后退,身后贴上了一堵肉墙。
柔软的线衫面料轻轻的触碰上何遇的脸颊,隔着线衫的是温热韧性的身躯。
段孟动作挺快,拿完瓶子,低头递到何遇面前,也没过多的动作。
何遇没说什么,在两孩子泛着八卦的眼神中,回到柜台,给他们算钱。
等人走了,段孟说:“我也先走了。”
何遇看了他一眼,说:“没开车吧”
“没,走路过来的。”
何遇点头。
段孟又说:“东西不收就算了,我不让你为难。”
何遇胸口有点发闷,还是点头应了声。
段孟走了出去,门口边上摆了一只垃圾痛,他随手便把那只礼品袋给丢了进去。
那没有丝毫停顿的动作,好似对过去的告别。
室内静悄悄的,何遇将播放软件调出来,放了一首轻音乐。
随后绕过柜台,走去门口,将段孟丢掉的那玩意给捡了起来。
垃圾桶也就丢了些废纸,礼品袋一点没脏。
里面是只长方形褐色礼盒,何遇拿出来打开。
躺了一条项链,下方是迷你玉器的吊坠,成色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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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大门口堆了两个粮油的地堆做促销,客服在外摆了横桌,人手不够还调了两个收银过来帮忙。
理货员推着液压车来回忙碌,活动要做三天,今天才开始。</p>
段孟过来视察了一圈,大概估算了一下出货速度,回到办公室让报货员继续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