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洋这话已经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 何遇没回应,直接将话题一转,说:“你头不难受了”
“还好。”
“趁早休息, 不然又得晕了。”
何遇背对着他说完,脱鞋缩到了床上。
余一洋的目光沉了沉,倒没再逼她什么。
一晚上过的还算太平, 只是凌晨时余一洋吐了一次。
早上医生来查房, 又做了一番检查, 血压还有点高, 医生的意思是再住院一晚。
这边没有多的换洗衣物, 何遇伺候人吃了早餐后回去给他拿衣服。
她先回了趟自己的公寓,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之后去余一洋的别墅。
他的穿衣风格比较简约,着装款式也相对很单一,同款服装经常性会买好多件。
何遇在他的衣帽间随便收拾了套出门。
昨晚并没有睡好,床太小, 伸展不开, 还有就是换了环境, 总是感觉不踏实, 加之余一洋折腾了一出,之后何遇就没再睡着过。
这间接导致了现下头胀的厉害。
正好路过星巴克, 进去买了杯美式提神, 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多。
何遇本想着去段孟那绕一圈, 结果余一洋少有的来电话催促,她只能选择作罢。
照顾余一洋的这段时间里,何遇除去办公时间外,基本就没多余的功夫跟段孟有联系。
某天临近午夜的时候,何遇的手机响了一下,上方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
她近期为方便照顾余一洋,搬来了他的住所。
现下刚回到客房不久,何遇盯着手机屏幕好一会,直觉这个号码不对劲。
她想了想,去了个消息:“哪位”
没多久,陌生号码又打了个过来,何遇接了,又说:“哪位”
那边没吭声,非常的安静。
何遇试探着开口:“段孟”
“嗯。”对方这才应了声。
何遇松了口气,说:“我就感觉这个号码有点奇怪,一般这个时间不太会有电话进来,还只响一声。”
“我以为你睡了。”
“没,”何遇说,“最近睡眠不太好,都睡得很晚。”
两人有差不多半个月没见面了,段孟最开始还能有点鼓气,但跟上一次一样,随着时间的延长,这份鼓气直接给漏没了。
他想何遇,想到她在别的男人身边,又难以忍受的嫉妒。
“你还要在他那边呆多久”
何遇说:“快了,等他手好的差不多了,我就回去。”
两人静了一会,围绕着这个话题,气氛就容易凝重。
何遇说:“最近店里生意好吗”
“嗯,”段孟此时坐在店门口,身后是一片漆黑,手上夹着一支燃着的烟,手背是白天卸货时碰到的擦伤,他拿膝盖蹭了下,感到疼痛时说,“打了两个促销,生意挺好的,虽然还没彻底回本,不过也不会太慢。”
“等空下来了,周日我再去你们店帮收银。”
“好,小柯今天都念叨你了。”
“是吗”何遇盘腿坐到床上,“说我什么了”
“说你怎么一直不来,问我是不是跟你吵架了。”段孟弹了下烟灰,“还不如真吵架呢!”
“怎么说吵架很容易伤感情。”
“服个软,你也就马上能回来了。”他轻描淡写的说。
何遇愣了愣,心里有什么地方好似突然被触动了下,酸涩的难受。
“段孟,”她低低的唤了声,“你是不是想我了”
段孟在那轻笑:“这不需要问,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说情话的人,偶尔说上这么一句,带来的影响都是巨大的。
何遇少有的感觉到了心悸,像蓝白校服在身时的学生期,面对着俊朗高挑的帅气少年,那种懵懂中带了一点甜的青涩感。
真是久违了,她想。
又是一周后,余一洋终于返岗,何遇当天搬回了自己住处。
余一洋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说:“你可真是迫不及待。”
何遇说:“你知道的,我一个人住习惯了。”
“你大学毕业之前的寒暑假曾经都是跟我一起住的。”余一洋说。
何遇点头:“一晃就这么多年了,现在毕竟长大了。”
“东西放着吧,等会我让老王给你送过去。”
“不用,东西不多,我自己可以带。”何遇就拎了一只小旅行箱,根本就随时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余一洋脸上本就不怎么真诚的笑容,当下更加挂不住了。
“走了。”何遇说。
余一洋转了转手上装饰用的戒指,看着她没说话。
何遇表情淡淡的跟他对视了眼,转身走了。
当晚她并没有迫不及待的就去找段孟,而是又缓了几天后才过去了一趟。
小柯正好在外面削甘蔗皮,敲成一节节装袋子里称斤卖,看到何遇率先高兴的打招呼:“何姐,真是好久不见哇!”
何遇冲他笑着点了点头:“是有阵子了,最近单位比较忙。”
小柯“噢”了声,说:“我们天天都在念叨你。”
“嗯”何遇说,“是吗”
“我们谁都不喜欢收钱,好麻烦的。”他说。
何遇说:“就惦记着我来帮你们收钱了”
小柯说:“老板肯定不是只惦记你来帮收钱。”
“段孟在哪”
小柯说:“去果园实地看果子去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实际上段孟并没有马上回来,等天黑透了,何遇跟着店里的员工一起吃完盒饭,才出现了他的身影。
何遇没有提前知会他。
段孟见到人时,明显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