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锅里的米已经炒好了,林晚照盛起来,满满一碗——没有防腐剂,不能一次做太多。
炒过的大米很香,不再是纯净的白色,微微有些发黄。
林晚照放下锅铲抱过杜茂茂,把装满炒米的碗往薛飞手上一塞:“麻烦你了。”
薛飞:“……”
他低头看了看碗,又看了看一点都不客气的林晚照,最终在她的笑容中低下头,认命的出门去磨米粉。
其实林晚照并不是故意要指使他,杜老三说了不会有人会靠近这个小院,对此她的解读是,只有在这小院里,她才是安全的。
薛飞走了,林晚照还留在厨房。
她要犒劳自己!
这是一场长期的、艰苦卓绝的斗争,到目前万里长征刚走出第一步,没有饱满的精神和健康的身体是坚持不到最后的,所以必须吃好喝好!
鉴于要抱娃只能单手操作,且不能熏着他,她决定做点难度指数不高鸡汤面!
锅里加清水,取鸡一只,洗干净放入,再加入姜片葱节,用大火烧开。
炉子是现成的,等锅里大开,再舀到砂锅里,置于炉子上,把先前泡好的香菇瑶柱处理好放进去。盖子一盖,接下来的交给时间。
林晚照猜测过杜茂茂的身份。
土匪残暴吧,可残暴的土匪还专门为他绑个保姆上山。再看厨房里齐备的生活物质,显然也都是为他准备的。只是杜茂茂暂时享用不了,让她不客气的据为己有了。
林晚照看着怀里不哭不闹乖巧的小男孩,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可身份一定不简单,为了小命着想,一定得抱好这棵大树。
呃,不,暂时还是小树苗,需要她呵护。
就是老抱着不方便做事,林晚照琢磨着得想个办法,把双手解放出来。
薛飞磨完米粉回来,已是午后。
一碗米自然不需要这么久,也用不着他亲自磨。可他心里有气,心不甘情不愿,东磨蹭西磨蹭,就耽搁了一阵子。
踏进院门,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味道,类似某种久违了的食物。
很香,香到心里那点憋屈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香味像根钩子,勾着他肚子里的馋虫往前走,等他闻出来那是鸡汤的味道,人已经再次站在了厨房门口。
林晚照抱着杜茂茂迎出来:“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我炖了鸡汤准备煮面,你要来一碗吗”
一听有吃的,薛飞忙不迭的点头,全然忘了回来时赌咒发誓再也不能让林晚照使唤的话。
当然要,而且一碗怎么够。
擀面的间隙,林晚照抬起头来,见抱着杜茂茂站在一旁的薛飞不时吞咽着口水,眼珠不错的望着炉子上的锅,暗自失笑。
她好心的提议道:“很快就好了,你要不要先出去坐坐”
薛飞摇头说:“不用,我看你做。”
林晚照吃的清淡,原本打算煮好面浇上鸡汤即可,但给薛飞吃这就简单了点。幸好之前炖鸡时切了一块鸡胸肉下来,此刻正好排上用场。
趁着煮面的当口,将鸡胸肉切丁,用盐酱油码味,拿出没用完的香菇,也切成颗粒状,姜蒜剁成末不提。
一切准备就绪,热锅冷油,烧至七分热,下葱姜蒜末炒香,下辣酱,炒出红油,倒入腌渍好的鸡丁翻炒,变色后加香菇同炒。
这是和鸡汤截然不同的两种香味,浓烈扑鼻,薛飞只听见肚子里馋虫在叫,眼珠恨不得掉到锅里。
等爆炒鸡丁出锅,另一边的面条也煮好了。
碗里是金黄色的鸡汤,青菜烫至断生打底,盛面,最后一大勺鸡丁淋上去。
红红的臊子,白白的面,绿油油的青菜,极具视觉冲击的同时,香味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林晚照盛了两碗面,端到厨房外的桌子上,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接过杜茂茂对薛飞说:“吃吧。”
薛飞觉得自己应该谦让一下,但该死的实在是太香了,只来得及问了句:“你呢”
“我可以抱着他吃。”
不等林晚照话说完,薛飞已经端着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足足吃了两碗,薛飞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见林晚照一碗还剩小半,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他贪嘴,实在是太好吃了,看着好吃,吃到嘴里更好吃。
薛飞讪讪的搓着手:“呵呵,吃得有点多哈,今儿没吃早饭,我平时吃不了这些的,你做的太好吃了……”
“能吃是福。”
林晚照主动给他台阶:“几次三番麻烦你,我才不好意思,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薛飞。”
一出口薛飞就后悔了,应该随便弄个名字糊弄她的。
吃人嘴软,要等林晚照知道他是二当家,还不趁机提要求啊
“原来是薛壮士。我有件事想麻烦你,你能够自由出入,能不能帮我弄点木材和工具来”
果然来了,薛飞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不是,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