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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Chapter 36

“还有,这衣服是我们家囡囡的,没穿过。给你有点儿小了,先凑合着。”

做……客?

醒来不知身是客的俞襄,整个呆住。

洗漱完,她换上自己那身已经洗净烘干的衣裳,神情崩溃地听邢觉非解释:“你钥匙不在身上,家里又没人。我就自作主张把你带回来了。”

“为什么不回中江云庭……”俞襄理解不了。那边明明顺路。

邢觉非面色如常:“有区别么?”

反正都不是你家。

俞襄哭笑不得:当然有区别啊!

把醉酒员工往自己爸妈家里拖……这操作未免太骚。

“送我去酒店也行啊!”她崩溃。

“哦,没考虑这么多。”

见儿子要露馅,秦月白过来补充:“是我让觉非把你捎上的。往年这个时候,我和你邢伯伯也会邀请公司优秀员工来家里来,简单吃个答谢宴,你别拘束。”

瞧人家这说话水平……瞬间化身优秀员工的俞襄,当下除了服从安排还能说什么?

既来之则安之,她现在唯一烦的,是自己这副顶着黑眼圈的鬼样子,怎么好意思跑心上人家里和人家父母坐一起吃饭。

见她表情依旧纠结,邢觉非问:“不乐意留下来?”

俞襄垮着肩膀,欲哭无泪:“老板,我这样子是不是很丑?”

“还好。”

“真的?”

“相比昨天晚上,好一些。”

昨天晚上……想想也知道,一个喝醉酒、妆还全都花了的女人该有多恐怖。

俞襄自闭了。

趁着她逗猫玩狗的功夫,邢觉非寻到厨房问母亲:“我们家什么时候有邀请员工来吃年饭的传统?”

秦月白斜睨了儿子一眼:“董事局那些老头子和部门高管,哪年不来吃一顿的?他们难道不是中江的员工?”

“而且,小俞不是‘精神股东’吗?待遇自然不一样的。”

“……”

直到开饭前半小时,邢江来才回到了家。

面色看起来不算好。

昨晚听到动静之后下楼的邢江来,亲眼看到自己儿子抱着个大姑娘进了门,震惊之余又有些不悦:“怎么回事?”

邢觉非:“带回来歇一晚。”

这话说得简单,但里面的意思可就很丰富了。

邢江来本就因为邢觉非在庆典上随意做出的决定而介怀,现在又看他莫名其妙领了个醉酒的女孩回家,一时负面情绪累积,当场达到顶点。

“胡闹!”他轻喝一声,还拿手掌拍了怕栏杆。

仿佛回到少年时期与父亲无声对峙的场景,邢觉非轻叹,一时有些后悔回家了。

好在,跟过来的秦月白三言两语把老伴撵回了房,然后喊王妈和帮佣把俞襄抬到客房床上,收拾妥当后才放心离开。

回房后,她也没多和邢江来解释,直接拉灯睡觉。

满腔怒火无从发泄,又经过一夜发酵,邢江来对邢觉非的意见愈发大了。

尤其是,他早上还去了趟徐家。

徐宏文邀着邢江来到家里下棋,一边落子一边“夸”人。

“虎父无犬子。觉非像你,是个做大事的。平时杀伐果断不说,上来就砍掉一个部门。这不,外头都说他是大慈善家。”

“我们这些老古董是落伍了,什么环保动保的,想搞也搞不明白。自然是他们年轻人说了算。”

“嗐,我就是个给你们老邢家打工的。一切听上头安排嘛。”

邢江来在位时最不喜的,就是别人说他专横武断、把中江当家族小作坊搞。

所以做什么决定之前,哪怕再不乐意,邢江来也要在董事会上走走形式,把表面程序做足。

不过是邢家祖传的“万事开头先讲体面”罢了。

可邢觉非这逆子,居然不商不量地就搞出个大动作,坏了规矩……真真是枉费他一番栽培!

不过,等邢江来看清楚俞襄长相,神色就松动了几分:“外卖小姑娘,还记得我么?”

邢觉非朝俞襄招手,让她上前打招呼:“这是我父亲,也就是中江集团的……邢董。”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很重。

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再叫错,死路一条。

领会上司精神,俞襄老老实实地跟着喊了声“邢董”。

不过,太上皇叫她……外卖小姑娘?

俞襄不太懂,但也不好意思问。

某人神色尴尬地引见:“爸,这是俞襄,中江海洋世界的技术员。”

邢江来笑着对俞襄说好,转过脸还是瞪了眼斤斤计较于称呼的儿子。

俞襄素着张脸,笑容娇俏,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还小;邢江来心底倒是蛮中意这孩子,可怎么看都感觉她和自己儿子像差了辈儿似的……

怪异得很。

再加上他有种微妙的直觉:邢觉非做出撤销动物表演部的决定,应该和这个小俞脱不了干系。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饭吃到一半,邢江来问:“小俞,你是哪里人啊?家里父母做什么的?还有没有兄弟姐妹?”

俞襄刚准备回答,秦月白咳了一声。

“老邢!吃饭就吃饭,这问东问西的,查户口呀?”

邢江来只好打住。

饭毕,秦月白用尽说辞把俞襄留到晚上再走。

俞襄追着阿杜跑到二楼走廊,隐隐约约听到书房里传来争吵声。

“翅膀硬了?为了这点事儿就把一个部门都撤了,简直胡闹!”

“我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呢?这么大个摊子捏在手上,做决定之前就该深思熟虑。牵一发动全身的道理,需要我讲?”

“我管不了你了。以后这家,你爱回不回!”

作为整个撤部事件的参与者,甚至是起因,俞襄登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原来,轻飘飘地一句“为动物谋福利”的背后,邢觉非需要承担的压力居然这么大——要不是来邢家一趟,俞襄差点就忘了,这个人身上一直背负着什么。

她和他,要面对的局面复杂性,从来都不是一个量级。

阿杜喵的嚎了一嗓子,用头把虚掩着的房门顶开。

里面的两个男人看到俞襄,都是一楞。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关上门就往楼下跑。

秦月白见状,了然,赶紧上了二楼。

“家里还有客人呢,你们俩就不能换个时间斗法?几十年的父子,一见面就吵,给小俞听了可不得笑话?”

邢江来余怒未消,但到底不再说什么了。

全程静立挨骂的邢觉非,这会儿不高不低地来了句:“爸,有些事我找时间再跟您解释。但是在您未来儿媳妇面前,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素来吃软不吃硬的某爹吹吹胡子冷哼一声,算是应了。

秦月白顺势给父子俩安排了任务。

“趁着人都在,把春联写了去。这家里总得有点过年的样子。”走下楼,她拉着俞襄的手:“小俞,你帮伯母贴贴福字吧?”

等几人各自忙活起来,尴尬警报终于解除。

许久没参与到这种忙年气氛里的俞襄,莫名有些激动。她跟着秦月白一路忙前忙后,积极非常。个高手长、做事又利索的她,不过半小时就把福字和彩条布置妥当了。

看着俞襄忙碌的身影,邢觉非悬起腕子,却久久没有落笔。

邢江来背着手走过来,揶揄:“八字那一撇,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写不上去吧?”

某人气结,手一抖,墨汁便浸染在红色纸张上,晕开再晕开,蔓延又蔓延,不受控制。

像极了无法收场的晦涩心事。

忙完手头上的事儿,俞襄手撑下巴趴长桌上看邢觉非写对子。

男人笔走龙蛇,一手字端得是雄强圆厚,骨力遒劲,气概凛然。

“老板,你练的是颜体吧?写得可真好。”俞襄真心实意地感叹。

得了夸奖的邢觉非按下雀跃,面上无波无澜:“嗯。你也练字?”

俞襄撇嘴:“小时候被……一个哥哥带着写过几年,写得不太好。”

那个在她记忆里怎么都绕不过去的人,乔亚飞,练的也是颜真卿。

邢觉非有点意外。

那个看起来头脑简单的舒亮,居然会教俞襄练字?倒是真人不露相。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水平……

把酸涩感与胜负心藏好,邢觉非将笔递给俞襄:“试试?”

“不了不了。”

直起身,俞襄看到桌上裁下来的小段春联纸,忽地心头一动。

等邢觉非再抬头,就见她拿着支小狼毫,正在几张不过小臂长的纸上写写画画。

走近一看,男人差点笑出声。

“天增岁月喵增寿,粮满乾坤罐满门……”邢觉非一本正经地念出这句,满屋子人都笑了起来。

就连脸绷了一整天的邢江来都以拳掩面,轻咳了几声掩饰。

俞襄有点不好意思地遮住自己歪歪扭扭的大字:“我是看阿杜的猫窝上也可以贴一贴,就想给它应个景,把网上的段子抄下来添添喜气。”

“横批想好了么?”邢觉非柔柔的目光黏在俞襄脸上,笑问。

“人喵共旺?”她答。

正好家里还有一只狗。

男人摇头。

从俞襄身后探手过来,邢觉非拿笔沾饱了墨,略一思索,便龙飞凤舞地写下四个字:

年年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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