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我真不知往后是希望你乖一些才好,还是盼着你犯错才好了。”姬疏影的心是被她彻底熨得服服帖帖,只牵着她的手,又从桌上的匣子里取了盒清凉的药膏,小心地抹在她手背的红痕处。
“那蜘蛛着实可怖,只怕是寻常女子见了都会惊惧不已,可那高夫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能引那蜘蛛进了她手上的瓷瓶。”白涟漪将花园所见详细描述了一番,还有那琼花,“高夫人自称是江南女子,却不识得琼花,这花本该是她家乡之物。”
“你怀疑她的身份有假?”姬疏影放下药盒,牵她到一旁榻上坐下。
白涟漪思索片刻,说道:“不止这些,高知府惧猫已经到了有些令人费解的程度了,方才他不过是看了一眼死猫,竟是颠三倒四地说了些奇怪的话,虽只有一瞬,他却是能够认出我是白世清的女儿,还说自己有愧于恩师,问我是不是来为父报仇的。”
姬疏影点点头,将扇子展开习惯性地给白涟漪扇着风,说道:“我也以为事有蹊跷,萧远方才一口咬定,那高夫人不仅杀了猫,还有可能伤及郡主,他也提到了黑蜘蛛。”
白涟漪听了这话,赶紧看了看自己的手,若是同一只蜘蛛,自己这手险些是遭了大罪了,“疏影,我这手当真是没问题吗?”
“有何不适吗?”姬疏影是没瞧出什么大碍来。
“那蜘蛛连猫都毒死了,我现在一想到,就觉着手背痒痒的。”不能想,一想就恶心,白涟漪岂止手背痒,心里更是毛毛的。
“那再抹点药膏。”姬疏影笑她多心又娇气。
“你再揉揉。”
“好,揉揉。”
虽是本欲被人哄,变成了哄人的人,可姬疏影并不多在意这身份的转换,只轻柔地揉着她的手,接着前面的正事说道:“我晚些派人去探探,这高夫人应是不简单,高知府记忆有损或许也与她相关,倒是你,除了这个,是不是还有什么该与我说说?”
白涟漪欲抽回手,对方却是不依了,可既要说他不喜欢的人,不乐意听的事,怎好意思一边享受呵护,一边说。
“我给殿下捏捏肩吧。”白涟漪说着就动作灵活地跪坐到榻上,一手虽还被牵着,却已是绕到了他身后。
“你这样,我会以为你犯了天大的错处了,”姬疏影用力一拉扯,就把白涟漪整个人带到了腿上仰躺着,“我得看着你才知道诚不诚恳,要不要原谅你。”
白涟漪登时就给姬疏影展现了一把什么叫随遇而安,拿起他腰间配戴的玉佩就开始把玩流苏,轻轻地捋,在指尖细细地绕,语气颇为认真地说道:“但凡是与他相关的,我都认为是天大的错处,不在于做了什么,而是因为他会利用我的心魔去左右殿下你。”
姬疏影从白涟漪手里抽出流苏,又轻拍下她的手,不顾她不解的眼神,说道:“接着说。”
“我不是很明白他的心态,或许是我从前也没有尝试去理解过,”白涟漪说着话,不安分的小手又去抓着姬疏影腰间荷包上的流苏摆弄,“他心里好像觉着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为了我,时而深情款款,时而阴冷狠戾,一会说不想活了,要带着我一起死,一会又说他要借殿下你的助力坐上皇位。”
白涟漪握着流苏,甚是苦恼,这话都说与姬疏影听,合该是要影响姬宇行的计划的,可自己当真是不想因为系统的原因,受制于人,更不希望姬疏影被自己连带着遭人利用。
正思绪凌乱,就被姬疏影抱起,白涟漪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然双膝置于对方身体两侧,坐在了姬疏影的腿上,这倏然暧昧的姿势惊得她面上红霞遍布,一时只知慌乱地低下头,说道:“殿下这是何意?”
姬疏影勾起她的下巴,说道:“谁让你一直拨弄那流苏了。”
“我只是有些焦虑,就管不住手,流苏又不是你的尾巴,还碰不得了,”白涟漪轻推开他的手,“难不成这都能撩拨到你了?”
“有没有撩拨到,涟漪这样还感觉不出来吗?”姬疏影又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你方才还未说完,他可还问了旁的?”
“问是问了,还看了”白涟漪有些不自在地想往后挪挪,明明和姬宇行说起这个还全不在意,怎么在姬疏影面前连提到都觉得羞耻。
“他看了什么?”
“手臂上的守宫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