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京之前绕路去趟江州城,见一见白世清的得意门生,江州知府高启山。”姬疏影是一定愿意和白涟漪相依相守的,此行原就是有这一个行程的,目的是为了找到给白世清平反的证据,如今虽是在永王这里就得到了这封书信,可去上一趟,保不齐还能有新的发现呢。
“皇上不会急着等你们将永王的罪证送回去吗?”白涟漪不懂这些男人征战杀伐的事,可既是派了人来,难道不是要等到证物才好早日动手吗?
姬疏影想到皇上,心情难免有些复杂,只说道:“证物不用在动手之前出现,只需在给天下人一个明君形象的时候示于人前,我们借江州知府的手以获得罪证为由上书一封即可,涟漪,你还是太高估太子在皇上心里的能力了。”
江州城,距离永州只需三日路程,是皇上布局覆灭永王的重要城池之一,若要兴兵,这里是必经之地。
晟王入江洲城是事先已经通知过的,已有吩咐,晟王的未婚妻因病需要休养,毋需费心安排宴席,一切从简,只安排好安静舒适的住处,和信得过的大夫即可。
对于未婚妻这个名头,白涟漪并不知情,旁的也不用她多关注,说好了要做个听大夫话的好病人,就该好好休养才是,好在这眼睛的状况是一天好过一天,只一件事奇怪得很,自从来了江州,倒是没有见着一次太子,人品值也是忽然涨到99就再不动弹了。
这不是急死个人嘛,都99了,那差的一点到底是什么,太子不来,白涟漪也估摸不清。
这日白涟漪到底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在姬疏影为自己眼睛敷药之时,问道:“你用什么法子,让太子都不露面了?”
“不好生休养,关心侄儿做什么?”
白涟漪听他话虽说得轻便,可分明有些不对味,好声好气地回道:“非我关心旁人,而是心魔将要远去,却偏偏只差一步,所以我关心的是事。”
“他怎么有脸来影响你治疗,”姬疏影明显语气不悦,“况且我说了,这里能治好你的只有我,他若再来讨嫌,我就……”
“你就不治了。”白涟漪故意说了这句,又轻推了他一下。
姬疏影握住这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说道:“气别人的话,你可不能当真,自己的妻子不治好,日后受累的还不是自己,你本就不多贤惠,再落个眼盲,这洗衣做饭带孩子,不全都成了我一人的活计了。”
白涟漪心道是孩子都没有呢,哪来的带孩子,这人还真是惯爱胡说,她又说道:“他的事先不说,那江州知府与白世清之事可有关联?”
“这事倒是棘手,我自来到江州,除了照顾你起居,也就对这事费了心,可那江州知府,似是全然缺了这一块的记忆一般,每当我提起白世清,他神情中的敬仰之情并非作伪,可一说到白世清获罪赐死的原因或有隐情,他却是一点也记不起。”姬疏影给白涟漪缠好了绷带,展开扇子给她扇起了风来。
白涟漪轻笑一声,笑这人明知屋内闷热,却不许她到外面坐坐,可有人扇扇子,能享福也不错,她说道:“这人会不会是因为怕重提此事,会连累到自己,才以不记得为由搪塞过去。”
“人心难测海水难量,若说是他心机深厚,有意敷衍,可这人偏就是只有这一事神态不同,我再观察几日看看,”姬疏影瞧着白涟漪俨然一副享受的模样,捏了下她的鼻子,故作严肃道,“说好了静心修养,你却问了这般多,我是不是应该罚罚你?”
“人家大夫不高兴,大不了不治了,哪还有你这样,治得不开心就要罚人的。”白涟漪嗔怪道。
姬疏影见她娇嗔神色,陡然贴近轻吻她微微勾起的唇边。
白涟漪因为眼睛看不见,被吻上之时,较之平日里更是紧张,对面前男人的神色无法判断使她浑身僵硬,既不知推拒,也不知该如何迎合,轻声说道:“你管这个叫罚?”
姬疏影轻笑一声,抱着僵硬的白涟漪加深了这个突然又神秘的吻,直到白涟漪呼吸急促,身子变得柔软,方才贴在她耳边说道:“我愿意将这定义为罚,只因为我想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