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女!”言及自己的仕途,孟启漳终于按捺不住,撕破了伪装出来的慈爱良善,怒目圆睁瞪着她,似要吃了她一般。
看着很是凶恶,与他一身文人装扮极其不符。
怒骂过后,冷静下来的孟启漳,冷冷的看着她。
“凡事都有讲究证据,无凭无据这般猜忌怀疑自己的亲父。孟回,你简直无礼至极……”
话说一半,眼眸微敛,孟启漳话风一转,怒不可遏瞪了她一眼质问:“说,是不是你娘教你的……个不要脸的贱人,莫不是背着我与人勾搭成奸,有了外心……”
语毕,转过头又朝着屋内怒喊。
“留秀,李留秀,李氏……我孟启漳如何对不起你,你这般教唆回儿字字句句诬陷于我……”
“啪!”
屋内的李氏听着他的怒吼,心里怕极了,下意识就把门关上,自己不出去,也不然怒火中的孟启漳进来。
孟回看着吃了闭门羹的人,只觉得有些好笑,他现在的心情大概跟吃了苍蝇一样。不是滋味儿吧。
一向顺从,对于他的话他要求的事,听之任之的李氏,突然翻了脸,给了他一个闭门羹,他心里好受得了才怪了。
“开门,李氏你给我把打开……”孟启漳怒红了眼,大力的拍着门板,发出哐哐哐的响声。
孟回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明明是自己算计人,却把过错都推到了李氏一个妇人头上,真是够不要脸的。
她现在相信李氏那天与她说的事了,这样一个厚颜无耻的小人,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尽管嚷嚷大声点,最好把附近的人都叫来,好让别人都知道你始乱终弃,为了攀攀附权贵,派人纵火行凶想杀了原配和一双儿女,好给你把位置腾出来。”
孟回说的话犹如冬日里的一盆凉水,直泼在了他的身上,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怒斥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直在门外侯着的下人,即便听见里边传出吵闹声也没有贸然闯进来,只是拍门询问。
孟启漳缓了缓神色,只说没事,没让他们进来,又让他们注意点不要让不想干的外人进了这小屋。
说罢,转过头,面色不善的看着她。
“你胡说八道什么!回儿,变成如今这般,爹知道不怪你,是你娘教不好你……等到了京城,你便是我孟家的大小姐……”
“曹家,还需要我说得更清楚些吗?”孟回笑看着他,眼里却是一点温意都没有,犹如寒冬冰棱。
孟启漳心头一紧,被逼得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她是真的什么都知道,那她刚刚是在把他当猴子一般戏耍?
念头一起,孟启漳的脸色更是难看的厉害。
“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曹家的事她都知道了,孟启漳知道他现在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的,索性不再遮遮掩掩,急言质问。
孟启漳面上不快,心中也是阴郁一片。
李氏一直都是一个没有主见,万事唯他是从,难怪会突然变了性子对他冷淡下来,怕也是都知道了。
只是到底是谁在背后指点她们,就凭大字不识一个的李氏母女两个,他不信她们有那般大的能耐。
“这些不重要!直说合离书你写是不写吧!”孟回懒得解释,就让他自己猜去,只是估计到死他都猜不到这些消息的来历。
被人奉承惯了的孟启漳,哪里忍受得了她的冷嘲热讽,况且她还是他的长女。孟启漳忍了又忍,低声劝道。
“回儿,你没必要这般,爹爹不是什么恶人,更不是你该敌视的人。不管我与你娘合离与否,我始终是你爹爹啊,是你和淮儿的至亲之人,以后爹的富贵自然也是你的富贵,爹当了官你就是人人羡慕的官家小姐……”
孟启漳徐徐诱着,孟回突然迟疑一阵,在他以为已经说动她了,她却是笑了笑,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对了,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合离书上要写上我与弟弟从今以后和你断绝亲缘,老死不相往来。并一千两银子,一半当做你负心薄幸的赔偿,一半充当我们不报官的封口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