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嘉树支着脑袋,指着课本上的一道练习题问她:“这道题怎么写呀,我不会。”
少年音淡淡的,就像是初夏的风,有些暖又有点热,撩拨得人心里直痒。
她趴在桌子上,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逡巡。额头、眉毛、眼睛、鼻子,一路到柔软的嘴唇、性感的下颌线。怎么有人可以长的如此好看呢?那五官,多一笔太妖艳,少一笔又过于寡淡,而他生得端正,恰好得分毫不差。
当一个颜狗真是好,快乐来得非常简单。每天看着帅气的韩嘉树从睡梦中醒来,跟他一起上学、吃饭、放学、吃饭、互道晚安,简直不要太美好!
易瑟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正在疯狂上扬。连韩嘉树在说什么,她都没听见。
韩嘉树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怕易瑟瑟听不见,他还特意拔高了音量:“瑟瑟,这题我不会,我看你写对了,你给我讲讲吧。”
这回,周围的人听到韩嘉树的话,无一不是惊诧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他们听到了什么?!
居然有人让易瑟瑟讲题?且不说易瑟瑟这家伙成绩多差,就她那脾气,纯粹是生人勿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好么?这一点,跟她爸易主任太像!
碍于瑟瑟姐淫/威的前桌此刻挺直了脊背,竖着耳朵听动静,他不敢转身,怕易瑟瑟用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瞪他。
前桌听见易瑟瑟回答韩嘉树:“哪题不会呀,我来看看。”
接着就是一阵拉动桌椅的声音,以及水性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
前桌想到自己每次给易瑟瑟笔记时,那一副低眉顺眼,怂得要命的样子,非常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哎,人比人,气死人。
就连易瑟瑟和韩嘉树这俩吊车尾都搞起了学习,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想着,前桌摒弃杂念,也开始搞学习。
后排刚睡醒的同学,还没来得及擦口水,不经意间瞥见易瑟瑟在给韩嘉树讲题,恍惚间以为自己在做梦,于是换了个方向继续睡觉。
易瑟瑟盯着那个题目,眼睛有点疼。韩嘉树说她会做,她肯定是写对了的。她看了下她的本子,她确实写对了。这题她之前背过正确答案,现在记忆有点模糊了。
易瑟瑟聚精会神,努力回忆。她拨了拨落在额前的发,柔声对韩嘉树说:“你看啊,这一题主要突破点是在这条辅助线。只要把辅助线做出来了,这个东西就能分成三块熟悉的柱体、椎体,然后套用公式。”
韩嘉树:“我明白了,最重要的是这条辅助线。那我以后遇到这样的题,怎么能一下子想到这么画线呢?有什么规律吗?”
易瑟瑟看着自己做出来的辅助线,大脑飞速转起来,突然间醍醐灌顶,“你看,一般都是找特殊的线和点,你看这个是中点。还有这两条线,虽然不在一个平面,但是事实上互相垂直。”
韩嘉树:“哦,原来得找到他们之间的特殊关系。”
按照易瑟瑟的思路,韩嘉树套了公式跟着她计算,还是写不出正确答案。他盯着那图,说道:“圆锥的体积公式是什么,我忘了。”
他这么一说,易瑟瑟突然发现了自己的错误。难怪算不对,原来她少写了一个次方。
“那个我知道为什么算不出来了,我们这步走错了。你看看你的试卷,你也有这个问题。”
韩嘉树恍然大悟状,“瑟瑟,你真的太棒了!我检查了三遍都没发现错误,听你这么一讲,我都懂了。”
易瑟瑟被夸得不好意思,“你别这么说,你也挺聪明的,一点就通,是可塑之才。”
韩嘉树笑道:“谢谢你夸我。”
换了一边睡听到两学渣商业互吹的隔壁同学:“……”
这他妈还是个连环梦呢。
秋高气爽的好时节,怕是母猪都要学会上树了。
.
一个月很快过去,到了月考的日子。
21班的人集中在最后两个考场,大家连抄的欲望都没有。这里都是一群学渣,谁也不比谁优秀。
隔壁考场有几个真考差落榜的,经过21班人所在考场的时候,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那嫌弃的样子,仿佛跟他们呼吸同一片空气,脑子都会连带着变笨一样。
当中有个跟易瑟瑟一样的颜狗,看到站在教室外看风景的韩嘉树,忍不住夸了句:“哇,他好帅呀。”
很快被同伴鄙视:“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帅又有什么用,帅能当饭吃,帅能考高分,帅能帅进重点大学吗?这群人还不是仗着家里有几个可以挥霍的臭钱,浪费青春吗?这种人我不屑于多看一眼……”
“呀!我的妈呀!这是哪里来的神仙小哥哥,怎么这么帅呀?!你看他站在那里,岁月静好有没有?!他肯定也是不小心考差了,说不定是考试那天发烧生病了,只考了一门,所以才落到了21班。”
某颜狗无语地望着同伴,“喂,你节操呢。你不是说不屑于看第二眼么?”
“等等!他好像就是校草榜的那个第三名,病弱美人韩嘉树诶。”
“是吗?连名字也这么好听的吗?天啦,他转过来了,他看我了,他对我笑了啊啊啊啊!我感觉我现在有点晕,快扶一下我……”
“……”
不经意间听到俩女生小声私房话的易瑟瑟愣了下,她看向靠着栏杆的韩嘉树,扔了一罐香蕉牛奶过去。
韩嘉树稳稳接住饮料,看着女生朝他这边大步走来。她冲他招招手,示意他低头。
韩嘉树倾身,听见易瑟瑟悄声说:“诶,你为了考试超过他们,连美男计都用上了吗?”
韩·无辜小白兔·嘉·冤枉·树:“……那你吃这一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