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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你!你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安将军突然变得牙尖嘴利,蒋侍郎被他气得直喘气。

眼见着两边剑拔弩张,安将军撸起袖子就要和蒋侍郎在这大殿上打一架,皇帝赶紧清了清嗓子。

满意地看到场面立马安静下来,皇帝摆摆手:“这约定既然是太子和睿王一同见证的,且双方都自愿,安将军还担心什么,蒋侍郎断断不会做出毁约这种事情的。”

安将军一听皇帝陛下对他的称呼如此,便知他是有意让他不要再起冲突。可他心里还有气啊,只得缕平袖子,行礼退后,眼角余光依旧狠狠地剐着蒋侍郎。

蒋侍郎被气得脸色青白,但他一时间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昨夜祝学士来过,祝学士的姿态也让人恨得牙痒痒,金额过于巨大,两人讨价还价争执一晚上,蒋家依旧得承担一千两金子之多。

他捏紧了拳头,恳切道:“陛下明见,臣自然不会毁约。但这钱臣一时半会真的拿不出来。”一千两金子啊,宛若割肉啊。

希望陛下能看在他平日辛劳的份上准许晚一些,能拖几天是几天。

皇帝早就猜到他会来这一招,五千两金子,确实是个大数目,安一心也是胆大,但祝如雪也不是个笨的。既然能成约,说明祝家和蒋家,着实还有很多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他没当即回蒋侍郎,反而问睿王:“睿王,你怎么看?”

睿王爷抬手掩着脸轻轻咳嗽两声:“儿臣原本提出七日的期限,但太子仁善,顾念到两家的难处,改为一月之期间。此事本与儿臣便再无瓜葛,可昨日。”

他说着朝安将军恭敬地行了个大礼。

安将军皱眉,侧着走了两步避开他的礼数:“睿王爷如此又是为何?”

睿王爷仰起头,眸色深重,语出惊人:“昨日安小姐提出,为了救助受水患灾难的百姓,她愿意将这次赢得的五千两金子借于儿臣,作赈灾之用。”

全场哗然。蒋侍郎面如死灰,安将军愣愣地没反应过来。

皇帝宽慰地抚掌大笑:“不愧是安家的女儿,堪为女子表率!”

现今朝堂内外局势都不算轻松,安一心“借”钱而不是“送”钱,这个举动不会太过分引起朝臣恐慌,且能成全她的美名。

之后皇帝大手一挥,命蒋侍郎和祝学士七日内将金银送交睿王府,不得拖延。

安将军说到这里,一口喝干了小酒:“乖女,给爹爹长脸啊。”

听完父亲的转述,安一心依旧捂着胸口,越发心疼自己还未来得及焐热的金子,耳边却传来安翼欢喜的声音:“拿来了拿来了。”

什么拿来了?安一心愣愣地看着安翼欢天喜地地捧着一封信,得意地大声念了一遍。

皆是咬文嚼字,她听得懵懵懂懂,等安翼念完了,她头昏脑涨问道:“这信上说的什么?”

安夫人揶揄她一番:“让你多念书还嫌娘亲烦。这信上说呀,现今灾民无数,可国库紧张,赈灾的银钱迟迟未能到位,不知会造成多少死伤。朝廷原就为此事头疼,可昨天睿王爷收到心儿的信之后,深感心儿的心意可贵,多谢你愿意借出五千两金子来。睿王爷亲自写了一封借据作为凭证,以整个睿王府作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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