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照顾好你妈。”季父又看向季洋,说得好似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爸,您放宽心,医生说没问题,我们在外面等你。”季洋尽量安抚他。
“好好好。”季父虽这么应,还是怕得很。
而后,他被推进了手术室。
门关上之后,季母才敢表现出害怕,有些脚软,摸着眼泪道,“你爸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妈,爸一定会没事的。”于露扶着她走到椅子边,让她坐下来。
“会没事的啊。”季母拉着她的手,手心都是汗。
“会没事。”于露给她肯定的回答。
季母还通红着眼,把她的手握得紧紧,用力点了点头。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一分一秒过得艰难。
于露和季母坐在椅子上,季母昨天担心得一个晚上没睡着,此时有些受不住了,靠在于露肩膀上睡了,她的手还抓着她。
三个小时过去了。
手术室没动静,季洋无数次走向手术室门口,然后又返回来,抵着墙站着,低着头。
神色担忧。
他就站在两人对面,于露抬眼就能看到他,在他又一次看向门口,她低声道,“手术时间延长很正常,一般都两到四个小时。”
闻言,季洋看向她,抿着唇点了点头,又看向靠着她肩的季母,“肩膀难受吗”
“没事,让妈睡会。”她轻轻摇了摇头。
季洋也没说什么,又往手术门口走。
才刚走到,病房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放心吧。”
“谢谢医生。”季洋连忙道谢。
季母也醒过来,一听说手术成功,又激动得捂着嘴哭了。
两人相互扶持走了十几年,这要是季父出点什么事,她还真就跟丢了半条命。
于露扶着她,与季洋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狠狠松了一口气,她轻轻扯扯嘴角,他抿唇轻笑。
那个瞬间,她略微恍惚。
随后,季父被推出来,送到病房。
于家两老下班后做饭送过来,于母还陪季母聊了好一会的天,都到了这个岁数,更有共鸣。
原本是季洋要守夜,让于露和季母回去睡,可是季母不愿意,她要留下来守着季父。
无奈,两人只好回去。
季父手术顺利,算是了却一大心事,氛围也算轻松很多,两人回去的路上还一路闲聊。
这两天都累坏了,于露去洗澡的时候季洋也去了楼下。
她本身就有些睡不够,这些天,季洋睡不好,她也想很多,也跟着睡不着。
下午在医院的时候右肩被季母枕着,时间也很长,实际上麻了几回。
她出去的时候,不自然动了动肩,有些不舒服。
“要不要擦点药明天起来能更不舒服。”季洋走进来看到,望着她说。
“不用,我没事。”她下意识否认。
“还是要擦点,我去爸妈那屋找一下有没有可以擦的药。”他没说完已经转身往楼下走。
老人都会备一些跌打损伤的药。
“诶。”于露压根阻止不了。
她又动了动肩,真的有些酸涨,忍不住伸手去捶两下。
半晌后。
季洋走上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瓶药油,把门关上,坐在床上又看了一下说明,“这个可以,效果也很好。”
拿都拿上来了,于露没再拒绝,随意看了眼说明书,“那就擦一点吧。”
她说着就拿过来。
才刚拿过来都愣了愣,这是在肩上,她还穿着睡衣,要把睡衣扯下来才能擦。
而且,得往肩上倒,或者倒在手上才能擦上去。
位置很尴尬。
两人当了两年的夫妻,季洋没在她面前换过衣服,她也没在季洋面前换过衣服。
非常纯洁。
她捏着药油,看向浴室,正要开口,季洋率先出声,“我帮你擦,坐着吧。”
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于露感觉脸倏然就热了。
脑子嗡嗡嗡,好似一下短路了。
季洋已经从她手中把药油拿过来,拧开盖子,看了看床沿,“坐吧,你自己也难擦。”
于露稀里糊涂就坐下来。
季洋在她身后,看着她穿得保守的睡衣,有点不知道怎么下手,似乎也怔了怔。
于露羞愤欲死,一咬牙,伸手扯了扯右肩的袖子,把白皙的香肩露出来,隐隐能看到精美的锁骨。
她都是结婚两年的少妇了,现在这幅样子全然是懵懂得像白纸的小女生。
季洋应该也是想缓解尴尬,假装随意道,“我们是夫妻,不是外人。”
“嗯。”于露含糊应。
他们这夫妻当得和外人也没区别。
药油倒在肩上的时候有些凉,于露脖子微微缩了缩,紧接着,季洋手放了上来,她更是猛一阵缩,都僵住了。
她的皮肤属于很细腻的那种,而男生体温偏高,季洋又手比她粗糙,让人格外敏感。
她开始紧张,额头都出现薄汗了。
季洋倒是“敬业”,把药油又拧开,倒了一点在手心上,帮她擦着。
药油要揉擦才会有效,他手上刚用力一点,于露反应巨大,柳眉都皱起来。
“疼吗”他问。
低沉醇厚的声音就落在她耳边,于露心跳有些加速,硬着头皮道,“有点。”
话落又解释,“可能是昨天拎东西太重,今天起来就有点不舒服了。”
言下之意,不是季母的问题。
“你拎了什么”他手上力度放轻了一下,帮她拿捏着。
于露觉得还挺舒服,“家里的油和米都没了,我就去了前面那个超市。”
“你拎着回来的”他问。
“嗯,挺近的。”于露点头。
“那你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几十斤的东西,拎回来不疼才怪。”季洋都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好,把她的袖子往上拉了些,伸手附上她的左肩,捏了一下。
都不需要他问出口,于露“嘶”了一声,“疼”
“当然疼,明天你会更疼。”季洋不等她说,把她的袖子往下拉。
于露有一种被“非礼”的感觉,但是对方直接把药油往她肩上倒。
她羞愧,是她思想龌龊了。
季洋擦完之后,把她袖子往上拉,帮她拿捏着,力度倒是不重,于露是一边享受,一边害羞。
加速的心跳就没停过。
还冒出一种觉得他还挺好的假象。
季洋一如既往是个“正人君子”,觉得捏得差不多了,松开手,把药油放在床头,下床往浴室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下次告诉我,我去买就行。”
“这种重的东西你别逞能。”
于露觉得自己脸蛋愈发滚烫了,听着他洗手的水声,赶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那种感觉,就跟短暂的恋爱时的激动一样。
她都快忘了这种感觉。
“没听到我说话吗”他洗好手出来,语气还有些疑惑。
“知道了。”于露怕他从自己脸上看到异样的表情,说话的时候赶紧转身,往被子里钻。
季洋刚擦好手,她又催促,“我很困了,能不能关灯睡着”
“嗯。”他走过去把灯关了,只留着书台的一个小夜灯。
看不清各自脸上的神情,于露松了一口气,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准备睡觉。
季洋掀开被子上床,躺了下来。
屋内又是一片安静,他突然往她这边侧着身子,于露躺着,心底也是咯噔一下,不敢动,又听到他出声,“我睡了,明天还要上班。”
“好。”她轻声应。
季洋已经请了几天假,不能再请了,不像她,是自己的店,想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
作者有话要说 米儿只更了五千二,因为太卡了, 实在写不出来。
哪怕我写了细纲,我还是觉得卡得不行,就先更这些吧。
欠债的字数,天啊。
米儿记在小本本上我缓两天再报给你们,捂脸滚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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