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一开始,小孔明便拜了嬴子云为师, 简直“可喜可贺”。
于是众人便开始推杯换盏的饮酒, 这拜师最欢心的, 并不是小孔明,也不是难得犯坏的嬴子云,而是……
林让了。
林让十分欢心,男神拜了男神为师, 男神是男神的男神。
于是林让便多饮了几杯,平日里他很少饮酒,因为一饮就醉,难得饮了两杯,果真便醉了。
魏满十分无奈, 说:“乖, 咱们走罢,孤带你回去,躺下来舒服一些。”
林让却使劲摇头, 扒着魏满的脖颈,一脸“小鸟依人”的说:“男神……你怎么变壮了”
魏满:“……”
魏满扶着醉鬼林让站起身来,詹玄赶紧说:“魏公, 不才叫几个仆役过来,扶着刺史罢”
魏满说:“不必了,孤亲自来就行,你们幸酒,不用担心什么。”
魏满说着, 便扶着林让往府署大堂外面走去,其他人也没有搭把手的意思,毕竟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林让与魏满的关系,搭把手反而尴尬。
魏满扶着醉鬼林让出了大堂,没走几步,远离了大堂一些,也算是给足了林让这个刺史大人的面子,这才突然一抄手,将林让打横抱起来。
林让也没拒绝,因着醉得厉害,自己走路东倒西歪的,还头晕,所以很自然的窝在魏满怀中,还调整了一下睡姿。
魏满十分无奈,说:“不能饮酒还要饮,明日等你醒了,有你难受的。”
林让听不清魏满在说什么,只觉得“嗡嗡嗡——嗡嗡嗡……”的,便挥了挥手,差点打在魏满脸上。
魏满认命的抱着林让往房舍走,自然不是去林让的房舍,而是带回自己的舍中。
二人走着,就听到前面又一声呼唤。
“瑾瑜!”
是吴敇的声音,唤的自然是庐瑾瑜。
那二人刚才从席间离开,庐瑾瑜似乎是稍微有点饮多了酒,所以便离开了席位,出来透透气儿。
吴敇则是见庐瑾瑜离开,眼睛一直乱瞟,随便找了个借口便也离开了。
林让听到“瑾瑜”二字,“腾”家伙就要从魏满怀中坐起来,吓了魏满一跳,差点没抱住林让。
魏满把林让放下来,让他靠着自己,林让摇摇晃晃的就说:“男……男神……”
魏满:“……”
林让听到了“瑾瑜”,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不回房舍,一定要去找庐瑾瑜。
魏满根本扭他不过,说:“好好好,咱们一起过去。”
那边吴敇追上庐瑾瑜,只见庐瑾瑜临着府署中的池塘而立,听到声回头淡淡的看着吴敇。
深秋的月光显得清澈无比,镀着一层微微的冷光,让庐瑾瑜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一块白玉一般。
庐瑾瑜饮了些酒,无瑕白玉之上泛起淡淡的殷红,眼尾也有些发红,看起来甚是好看。
“梆梆!”
吴敇心头猛震,干咽了一口唾沫,走上前去,镇定自己的心神,深吸了一口气,说:“瑾瑜,前些日子,在接风宴上,你为什么亲我,我们的话还没说清楚。”
那日吴敇表白,庐瑾瑜说他喝醉了,吴敇以为庐瑾瑜拒绝了自己,便赌气的跑了出去,哪知道庐瑾瑜后来追了上来,不止如此,还突如其来的强吻了吴敇。
吴敇很是迷茫,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没等他问清楚,便遇到了刺杀小孔明的刺客。
之后大家一直在忙碌,吴敇也没时间问清楚,这样一拖,竟然拖了这么久。
如今正好找到了空隙,吴敇便追着庐瑾瑜出来,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庐瑾瑜回头看着吴敇,又是微微一笑,似乎是因为醉酒的缘故,显得十分温和,和平日里稳操胜券,傲气凛然的庐瑾瑜稍微有些不同。
吴敇见他的笑容如此软绵,心头也跟着软绵起来,只觉……
只觉想要冲过去,狠狠抱住庐瑾瑜,不是要问他是什么意思,而是狠狠的吻上他……
吴敇也是这么做的,他踏着大步,一步步逼近庐瑾瑜。
不知庐瑾瑜身后是池塘的缘故,还是因着饮酒反应慢的缘故,亦或者他根本不想躲避的缘故。
反正庐瑾瑜没有躲避,站在原地,面上还挂着那软绵的微笑,似乎就等着吴敇杀过来。
吴敇来到庐瑾瑜面前,突然张开手,狠狠将人抱在怀中……
醉酒的林让远远一看,不由“嗬……”的抽了一口气,魏满赶紧捂住林让的嘴巴,不让他发声儿,偷看本已经十分尴尬了,若是再被发现,那岂不是更加尴尬
林让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胡乱的在魏满怀里摸来摸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魏满被他找的浑身都不好了,一只手钳住林让的双手,恶狠狠地说:“你若再不老实,孤便在这里教训你!”
林让“唔唔唔”的摇头,魏满便放松了一点捂住他嘴巴的手,林让立刻说:“手机,手机在哪里……我要拍照。”
魏满一头雾水,说:“手……手里的鸡子”
林让醉醺醺的,反应不过来,说:“相机也行。”
魏满:“……”像……鸡子
吴敇一把抱住庐瑾瑜,可谓是气势汹汹,刚要开口说话,结果就听到:“吴少将军,庐公子,你们也在呀!”
吴敇吓的一把松开手,感觉自己汗毛倒竖,差点子便炸了毛。
庐瑾瑜则是没什么太多的表情,还是十分镇定。
只见远远的有一个女子走了过来,那女子穿者打扮不俗,应该不是府署之中的仆役,而且还识得他们。
那妙龄女子长相并不算顶好,但笑起来十分有气质,让人见而忘俗。
女子笑着说:“吴少将军,庐公子,小女子乃是此间太守的侄女儿。”
吴敇与庐瑾瑜一听,便明白了,原来是詹玄的侄女,也就是小孔明的姊姊。
那女子轻轻瞟了吴敇一眼,面容有些腼腆,揉着自己的衣角,轻声说:“小女一直很仰慕吴少将军,小女的大哥与吴少将军一直交好,因此曾听大哥提起过吴少将军的很多壮举,十分仰慕……”
她说着,声音越来越轻,脸颊也越来越红,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吴敇一听,瞬间明白了,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儿,吴敇认识小孔明的大哥,詹孔明的大哥是个习武之人,郯州劫难之时,詹孔明的大哥丢了官位,无法给家中糊口,因此拜别了弟弟妹妹与叔叔,离开了家乡,去投奔吴文台。
吴敇与詹孔明的大哥交情不错,也曾听说过他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不过当时没能对号入座,如今这么一听,原来大家都是熟人,转了一圈又转了回来。
吴敇有些个大大咧咧,没能看懂小女儿眼中的爱慕,还笑着说:“哦,是你啊,你大哥也经常提起你们。”
“当真”
那女子登时欣喜起来,说:“不知……不知大哥是怎么说的,可是有背地里说了我们坏话”
吴敇笑着说:“哪里有他宝贝你们还来不及,经常提起弟弟妹妹们,或许是思乡情切罢。”
女子与吴敇攀谈起来,吴敇根本没注意庐瑾瑜的脸色,庐瑾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哪里还有方才饮酒的软绵,眯着眼目,看了一眼吴敇,转头便走。
“瑾瑜”
吴敇后知后觉,赶忙叫了一声,不过庐瑾瑜没有停步。
吴敇连忙要去追,赶紧回头对那女子说:“对不住,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那女子有些恋恋不舍,与吴敇作别,吴敇并没发现什么端倪,赶紧追着庐瑾瑜的方向而去。
林让与魏满在暗地里悄悄的看着,魏满一看,不由笑起来,说:“哈哈,这庐瑾瑜也有吃瘪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为何孤这般欢心呢果然欢心不分大小的。”
林让侧头看了一眼魏满,魏满正在嘲笑他的男神,赶紧收住笑声,不过嘴角还是不断上扬。
就在魏满志得意满的时候,庐瑾瑜竟然准确无误的站在了他们面前。
魏满:“……”被发现了。
也对,方才林让又喊又叫,又抽气的,不被发现才怪呢。
林让看到男神,尤其是醉酒的林让看到男神,眼珠子登时亮了起来,“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冷漠的眼神里绽放着精锐的光芒。
哪知道林让太“激动”了,一站起身来,猛地一歪,腿有些发麻,脑袋里也晕乎乎的不太清楚,立刻就要摔倒。
魏满伸手去扶,奈何庐瑾瑜距离近,动作也迅速,一把抱住林让。
林让结结实实的撞进了庐瑾瑜怀中。
魏满:“……”
魏满方才的欢喜,全都灰飞烟灭了,瞬间烟消云散……
魏满刚要过去把林让拉出来,哪知道林让突然“嘿嘿”一笑,是了,面无表情的嘿嘿一笑,然后双手一搂,直接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魏满:“……”
吴敇:“……”
何止是魏满生气,刚刚追过来的吴敇也怒火上头。
林让摔在庐瑾瑜怀中,还使劲搂着庐瑾瑜,就好像一个树懒一样,不止如此,竟然傻笑着,声音软绵绵的说:“男神……好生俊美。”
魏满和吴敇的表情,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色阴沉的厉害,好像要下大暴雨一般。
林让紧紧搂着庐瑾瑜,庐瑾瑜看到吴敇的脸色,故意没有让林让松开手,反而还扶住林让,亲切的说:“刺史,别摔了。”
林让十分“乖巧”的点头,在男神面前特别听话。
庐瑾瑜又说:“刺史饮醉了,瑾瑜扶你回房歇息罢”
林让又使劲点头,说:“嗯……”
庐瑾瑜扬起一个笑容,颇为高深莫测的说:“瑾瑜还有一些医术上的问题,想要与刺史彻夜长谈,不知如何”
“甚好!”
林让一口就答应下来,笑眯眯的就跟着庐瑾瑜就走。
魏满和吴敇一看,哪里能放心,赶紧追在后面。
“嘭!!”一声,庐瑾瑜与林让进了房舍,使劲关上门,还落了门闩,从外面根本打不开。
魏满“砰砰砰”的拍门,说:“开门啊,快开门!”
里面却没有任何声息,静悄悄的,吴敇着急的说:“怎么回事儿怎么没有声音。”
“呼——”一声,这时候灯火还灭了,整个房舍除了静悄悄,还黑乎乎的。
吴敇一看,更是着急,说:“刺史饮醉了,他不会对瑾瑜用强罢”
魏满一听不干了,说:“孤还担心庐瑾瑜黑心,对孤的人用强呢。”
魏满无奈的看着吴敇,说;“你也是,这都因着你。”
吴敇奇怪的说:“因……因着我为什么”
魏满抹了一把脸,说:“你的脑袋是榆木做的么庐瑾瑜显然吃味儿了啊!”
吴敇一脸迷茫,说:“吃什么味儿难道……”
吴敇登时换上了一脸醒悟,却受伤的表情,说:“难道瑾瑜心仪詹公的二侄女儿!”
魏满:“……”
魏满抬手拍了拍吴敇肩膀,说:“你怎的没有小灵香一半聪明呢”
吴敇:“……”这又与自己小妹有什么关系
屋舍里黑洞洞的,两个人正说话间,突听里面传来一丝丝抽泣声,声音很微弱,刚开始还以为是夜风在吹,后来渐渐听得清晰了一些,真的是哭声。
魏满心中一紧,还以为是林让在哭,可心疼死他了,不过仔细一听,好像不是。
吴敇整个人趴在门上,仔细倾听,便听到庐瑾瑜的嗓音似乎在哭,还在说什么刺史不要了。
吴敇当时就怒了,眼珠子赤红,一脚就要踹开舍门,去救庐瑾瑜。
去被魏满一把拦住,魏满听到庐瑾瑜的哭声,瞬间笑了起来,满脸的放松,一点子也不担心了,说:“吴公子吴公子,稍安勿躁,无事的,里面在扎针灸而已。”
“扎、扎针灸!”
吴敇是不相信的,扎针灸而已,他以前也扎过,华旉老先生给他看过伤,也给父亲扎过针灸,都没什么事儿,有些酸疼罢了,但是远比不得什么刀伤剑伤。
吴敇知道庐瑾瑜是个要强之人,打从出生开始,就没哭过,哪有一扎针灸就哭得道理。
魏满说:“你自己听听。”
吴敇仔细倾听,还真是扎针灸,隐约听到林让在数穴位的声音,不过庐瑾瑜的哭声那真叫一个凄惨,还不停的抽噎,好像要断气儿了一样。
魏满心中哼哼冷笑,心说看他庐瑾瑜还敢过来亲近林让,平日里摸到针灸的林让,已经是恶人了,如今还醉了酒,那就是恶鬼!
林让饮了酒,放飞了一晚上自我,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有些疼,他扶着自己的额头,慢慢坐起来。
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人,便拨了拨,说:“阿满……嗓子疼……”
他想让魏满给他弄些水饮,拨了一下那人,感觉不对劲儿,魏满没有这么“纤细”。
林让登时醒了过来,瞪眼一看……
男神一号!
庐瑾瑜躺在林让旁边,一脸憔悴,眼角红彤彤的,还挂着干涸的泪痕,衣衫乱七八糟,好像被粗暴对待过一般。
的确。
相当粗暴。
因着庐瑾瑜的手臂上,还扎着两根没有起出来的银针呢……
林让:“……”可能自己已经“主动”脱粉了。
庐瑾瑜还没醒过来,毕竟疼是很消耗元神的,眼底下都是乌青,混混沌沌的睡着。
林让一看,心虚的厉害,赶紧抱起自己的衣衫,都不穿了,团在怀中,赶紧轻手轻脚的来到舍门边,一看还上了门闩,赶紧打开,轻轻的从门缝钻出去。
“嗬……”
他一钻出去,登时看到了魏满与吴敇二人。
魏满抱臂靠在门框上,吴敇则是蹲在墙根儿边,这二人就跟九十年代赶火车似的。
林让没成想外面静悄悄的,天色也灰蒙蒙的,结果门外就守着两个门神,哼哈二将……
林让面无表情的面容稍微露出一丝惊讶,有一种被抓奸的感觉,脸上不由有些不自然,咳嗽了一声。
哪知道魏满看到他抱着衣衫从房舍出来,一点子也不生气,还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杯水来,说:“温的,正好儿饮,来,润润喉咙。”
林让:“……”
魏满还帮林让抱着衣衫,说:“辛苦了,咱们回去罢”
林让狐疑的看着魏满,只觉魏满是不是傻了
魏满扶着林让往自己的房舍去,还哼哼的冷笑了一声,心说庐瑾瑜被扎了一晚上针灸,孤看他还敢来找林让,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罢!
果然是一劳永逸。
吴敇见他们离开,赶紧冲进房舍,便看到小可怜儿一样的庐瑾瑜,抱着被子蜷缩起来,一脸的憔悴。
吴敇心疼坏了,赶紧跑过去,低声说:“瑾瑜瑾瑜”
他说着,见庐瑾瑜不醒,也不好再叫他,就这样让他睡会。
不过看着庐瑾瑜的睡颜,吴敇心里又有点蠢蠢而动,稍微靠过去一点点,又靠过去一点,一点点逼近庐瑾瑜。
确定他没醒过来,这才轻轻的亲在庐瑾瑜的唇上。
吴敇不敢使劲,只是碰了碰,十分纯洁的模样。心满意足,面带微笑的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
赫然便对上了庐瑾瑜的眼神。
魏满带着林让回了舍中,让林让再睡会儿,林让只觉得今日的魏满十分反常,好似特别欢心似的。
如今詹玄反叛陈仲路,杀了使者,投效魏满,魏满的军队便可以从营地开过来,将汉东郡当做他们的辎重屯兵点。
魏满的军队很快就开了进来,为了不让联军打汉东的注意,魏满特意让联军驻扎在汉东郡以外的野外,不让他们进入城池。
对于这一点,杨樾是十分不满的,因着他也是联军一的分子,如果驻扎在外面,就无法与林让朝夕相对,但是魏满已经决定,他也没有什么旁的好办法。
大军开入汉东,一切都准备妥当,就准备进一步进进攻陈仲路,继续给他更大的打击。
这日里,众人便在府署齐聚,准备一同探讨日后进攻陈仲路的方针。
众人坐在府署之中,魏满刚刚落座,还没有开口,便见到魏子廉突然冲进了府署之中,说:“主公,外面来了一伙儿陈仲路的军队,疑似叫阵!”
魏满当即站起身来,冷笑说:“什么陈仲路的军队,还没被打够么,竟然主动找上门来”
说话间,召典也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门状,说:“主公,城池外的军队,说是来投诚的。”
“投诚”
“陈仲路的军队是来投诚的”
“真是投诚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喧哗了起来,众人都很纳闷儿。
魏满便展开门状亲自查看,这递门状的人叫做赵斓。
赵斓本是陈仲路麾下的一员大将,并不算是顶尖大将,但是佣兵数千,都是精锐部队。
这个赵斓在门状上已经写得很明确了,他们此次来投诚,是因着害怕了陈仲路,陈仲路派死士刺杀詹公侄儿詹孔明这件事儿,已经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很多陈仲路的麾下全都知道了。
大家人人自危,觉得给陈仲路卖命不值得,恐怕哪一日也会变成了詹玄和詹孔明这样。
再加上陈仲路僭越天子,各地诸侯群起攻之,联军气势恢弘,正是当势,所以这个赵斓便害怕了,主动带着部将前来投诚。
魏满看完了门状,将门状递下去,交给众人阅览,说:“诸位可有什么看法”
众人都不知这个赵斓是什么名头儿,因着赵斓并不出名,在这个枭雄辈出,英雄豪杰遍地走的年代里,像这样的人物,一撮一大把,大家基本没听说过这个名号。
林让看到名字,想了一阵,这才想到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赵斓,乃系陈仲路的麾下,陈仲路僭越天子,成为众矢之的,被群起攻之,再加上陈仲路奢侈到了极点,天灾人祸,百姓困苦,因此瞬间丢失了大片疆土,可谓是众叛亲离。
那之后陈仲路又被多方打击,魏满连斩陈仲路四员大将,陈仲路已经走投无路。
就在这个时候,还发生了一件事情,这个主角就有赵斓一份。
赵斓叛变,抢夺了陈仲路的珍宝粮草,然后落草为寇,去做山大王去了。
后来陈仲路没有办法,被逼无奈,还前去请求赵斓这个山大王收留自己,赵斓拒绝,陈仲路被逼入绝境。
于是陈仲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把自己的天子的帝位,让给自己的死敌兄长,也就是陈继。
陈仲路说了一大堆的好话,说陈继比自己厉害,如何如何顺应天意,自己愿意把天意交到陈继手中。
在这种情况下,陈继答应了陈仲路的请求,愿意接受陈仲路馈赠的天意,接收万人唾弃的陈仲路。
不过很是不巧,陈仲路打算投奔陈继的时候,魏满派出武德阻击陈仲路,迫使陈仲路后退,无法与陈继联络。
最后的结果就是陈仲路郁郁而终,羞愤而死。
可以说,赵斓是陈仲路“众叛亲离”之中的一员。
赵斓这个人,抢掠主公粮草,落草为寇,之后还趁着混乱,四处烧杀,其实并非是个好人。
小孔明突然站了起来,拱手说:“主公,孔明昔日里听说过赵斓的为人,赵斓好大喜功,奢侈淫靡,最好抢掠百姓,而且心机颇重,如果收揽赵斓,恐怕有诈,后患无穷。”
赵斓可能并不是真心投诚的,他们还要想到,赵斓或许是陈仲路派来的细作这个可能性。
因此小孔明说的无错。
魏满蹙了蹙眉,为难的说:“但如今孤若是拒绝了赵斓的投诚,那么……那么日后,陈仲路的兵马一定会听说这件事情,因此放弃投诚,这该如何是好”
赵斓之所以来投诚,说的清清楚楚,就是害怕被陈仲路出卖,像这样的人估计还有很多,如果他们一开始就拒绝投诚,那么接下来只会给自己增加不少难度。
林让眯了眯眼眼目,突然轻笑一声,说:“魏公不防将赵斓请进来,这倒没什么,毕竟……卑臣最喜欢的事情,恐怕就是调/教麾下了。”
魏满:“……”后背有点凉,看来又要变天了。
魏满有了林让这句话,果断便同意了接受赵斓的投诚,不止如此,魏满为了显得亲和一些,还率领部将,亲自来到城门迎接。
城门轰然打开,赵斓一身介胄,像山一般坐在马上,整个人魁梧的接近正方形。
赵斓看到魏满亲自迎接,赶紧下马,走上前去,“咕咚”便拜了下来,张口便洪亮地说:“拜见主公!”
魏满“哈哈”一笑,说:“什么主公不主公的,入我营的都是兄弟,如何这么见外呢你若是这么见外,咱们可没什么好说的了。”
魏满这张嘴,可谓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魏满是最会说好话的一个人,被魏满夸赞过的人,毫不夸张的说,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什么“你就是我的张良啊”,“天下的英雄豪杰也只有你我了”,“我能得到你的相助,又何必担心天下呢”,“能助我成就霸业的人,就是这个人了”,“我若能早得到你的帮助,天下就不担心了”……
魏满夸人的话,基本是不需要本钱的,如今见到了赵斓,也是如此,亲手将赵斓扶起来,笑着说:“孤昔日里就听闻,赵将军英雄气概,一表人才,如今一见,果不其然,孤能得到赵将军相助,简直便是如虎添翼!”
赵斓被魏满这么一夸赞,他不太了解魏满的为人,只知道魏满高高在上,乃是骠骑将军,金印紫绶,登时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魏满便拉着赵斓的手,两个人一起并肩进入了城池,往府署而去。
大家进入府署,全都落座,魏满笑眯眯地说:“赵将军能加入孤的魏营,孤甚是欢心,赵将军不妨先休整两日,你的部将还由你来带领……”
魏满这么说着,赵斓欣喜若狂,自己的军队还是自己管理,这样一来就是个空降,十分自由,也不会不自在。
不过魏满的话还未说完,继续说:“赵将军刚刚到孤营中,或许还多有不便,孤便找个人来带带你。”
带带……
无非就是给赵斓找了一个“领导”。
赵斓一听,不知是让自己听命于谁。
他可听说了,魏满营下猛将如云,什么第一战神姜都亭,什么位高权重的夏元允,还有富得流油的魏子廉,骁勇善战的召典,第一儒将嬴子云等等等等,实在太多了,数不胜数。
魏满眼睛一转,便将目光定在了一个人身上,笑着说:“越儿,来。”
司马越坐在席间,吃了一惊,没成想魏满在众多人中,竟然点了自己的名字。
司马越日前被流矢万箭穿心,让陈继俘虏了去,因着失忆的缘故,给他洗脑,让他来魏营做细作。
后来陈继的阴谋曝光,司马越因着司马伯圭受伤的事情,自责了很久,这么长时间过去,配合着林让的治疗,司马越已经基本都想了起来,身子骨也恢复了不少。
司马越在军中,可谓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物儿,毕竟繁星如何能与日月争辉
司马越深知自己,虽他兄长总是说他已经够好了,但其实司马越万万不及旁人,这点子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司马越不知魏满什么意思,赶紧站了起来,拱手说:“主公。”
司马越长相一般,大众脸,远远没有他兄长司马伯圭俊美,因为先天不足的缘故,身材瘦削,个子也不高,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很是无害,脸色有些苍白,活脱脱一个小白脸儿的模样。
司马越走出来,赵斓一看,甚是不满意,这么多猛将不让自己跟着,竟然跟着一个小白脸儿
不止如此,这小白脸还只是个校尉!
司马越的确是校尉,其实校尉的官职已经不低,当年魏满便是玄阳校尉,但是在众多将军之中,这司马越的地位就显得太不够看了。
赵斓越看司马越,越是觉得不顺眼。
魏满就是要给赵斓一个下马威,毕竟赵斓手上还带着自己的兵马,一下夺了去,恐怕引起骚乱,但若叫他太猖狂,日后又管教不来,因此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
魏满笑眯眯的说:“司马校尉乃是孤营中的骨干之将,赵斓你以后便跟着司马校尉。”
刚才还是赵将军,现在变成了赵斓,瞬间降级无数,赵斓一听,心中不乐意,但是已经进了城,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闷声说:“是,卑将敬诺。”
司马越一听,心中有些忐忑,等众人都散了,便偷偷摸摸,做贼一样来到了魏满的房舍门口,探头探脑的往里看。
这么一探头,登时就看到了魏满与林让在亲吻,吓得司马越险些跌倒。
魏满听到动静,无奈的回头一看,说:“进来罢。”
司马越赶紧垂着头走进来,规规矩矩的站在这一边。
他还没开口,魏满已经说:“孤知道你要说什么。”
司马越下意识的扣着自己的指甲,说:“主公,这……越好像难以胜任,唯恐为主公丢脸。”
林让招了招手,让司马越坐下来,给他例行把脉,淡淡说:“你恢复的很好,就算体力不济,但是你的功夫了得,各有千秋,何必自辱呢”
司马越还是有些犹豫,林让又说:“相对来说,我连武艺都不会,你可会看我不起”
“当然不会!”
司马越赶紧抬头,小鹿一样的眼神紧紧盯着林让,说:“怎么……怎么可能,越敬仰刺史还来不及呢。”
魏满险些忘了,司马越可是林让的小迷弟,林让是司马越的男神……
这情况有些微妙。
魏满赶紧探着身子拦在二人中间,动作十分难拿,笑着说:“是了,孤将赵斓拨给你管教,越儿可千万别让孤失望。”
司马越虽还有些犹豫,不过已经比之前有自信了一些,点点头,说:“是,多谢主公,多谢刺史。”
魏满笑眯眯的说:“好了,去罢。”
司马越便欢欢心心的离开了魏满的房舍,看起来好骗得很。
日头渐渐偏斜,太阳马上就要落山。
校场上的士兵们都散了,已经陆陆续续回去,准备洗漱用晚膳,晚上没有晚练,便可清闲一下子。
这空空荡荡的校场上,却有一个大约十五岁左右的少年人站在那里,两腿分开与肩同宽,下盘下压,正在扎马步。
不是小孔明还能是谁
小孔明一头热汗,这深秋的天气,马上入冬了,却累的气喘吁吁,白皙的脸颊上滚下无数汗珠,一张巴掌大的脸都给憋的通红。
“下蹲!”
“下盘要稳。”
“手!”
小孔明扎着马步,身边便有人“嗡嗡嗡”的一直评头论足,还时不时用枪杆拍一拍小孔明的腿。
小孔明回头瞪了一眼那人,嬴子云一脸严肃的说:“为什么回头转过去。”
小孔明:“……”
小孔明只好转回去,继续扎马步,“啪!”一声,哪知道嬴子云突然用枪杆敲了一记小孔明的臀部,说:“收回去。”
小孔明:“……”
小孔明登时脸上一红,就要说话,嬴子云从他后背转了过来,说:“闭嘴。”
小孔明:“……”
小孔明一连三次无语,只觉嬴子云是故意针对自己。
嬴子云抱着亮银枪,围着小孔明转了两圈,说:“想要练就功夫,这些基本功是必不可少的,必须勤加苦练才行,你现在习武,年纪已经大了,便要更加努力才是。”
小孔明听着赢子云的话,心里暗暗的思忖,自己现在根本不想习武,若不是叔父,自己才不会戳在这里受苦,还要被嬴子云报复性的敲来敲去。</p>
自从嬴子云知道小孔明“曾经”仰慕他之后,詹孔明便觉得,嬴子云变得“肆无忌惮”,绝对不是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