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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快乐

琉星说出这些话的时候, 并没有怎么过脑子。

他被烛台切的固执气得口不择言, 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 立马后悔起来。

并不是后悔要给大俱利治疗这件事, 而是觉得, 他刚才的话能再婉转一些就好了。

毕竟,比其他,烛台切才是更加难过的人。

即便不是同一个本丸的大俱利伽罗,但曾经共同经历过的几百年时光是不会改变的,面对挚友, 却必须选择见死不救烛台切应该比任何人都更难过。

烛台切他, 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才说出那些话的呢

琉星想到这里, 更加后悔自己的不谨慎, 小心翼翼地瞄了眼烛台切。

他的表情维持着无动于衷, 看不出有没有被琉星的话刺伤。

但琉星却知道,烛台切此时此刻非常悲伤。

“对不起”琉星一把抓住烛台切的手,愧疚地道,“我不该这么说你的。”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才会说出这些话,”琉星手指用力,有些紧张,“可是我很迟钝,又天真,从来不是个机灵的孩子总是没办法做到视若无睹。”

“如果如果让大俱利就这样离开我以后一定无法再面对任何一振大俱利了。”

“你也是, 一定会被自责和愧疚折磨很久无法忘怀。”

“烛台切,我不想将来在面对其他大俱利的时候,心里涌起的只有难过和悲伤,他那么温柔的人我希望一想起他就只有开心快乐。”琉星摇了下烛台切的手,“你觉得呢”

明明手入室里站着数十个付丧神,但此刻除了炉火燃烧时的噼啪声之外,再听不见其他。

这里静得仿佛深渊,但只有那个孩子的眼中,有一束光。

烛台切最后还是退了一步。

他用长绳将大俱利伽罗绑起来固定在手入台上之后,才让琉星给他治疗。

太鼓钟贞宗边哭边抹眼泪,冲琉星深深鞠躬“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救大俱利”

琉星很少被人如此郑重其事地表示感谢,连忙摇手“别客气,举手之劳。”

但谁都知道,给一振暗堕刀手入并不是举手之劳四个字就可以概括的。

太鼓钟贞宗似乎是看见了希望,布满泪痕的脸蛋上终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趴在收入台上对大俱利说“大俱利,没事了,你会好起来的你不会死了”

大俱利盯着太鼓钟贞宗看了半晌,再与琉星对视时,眼中的猩红色褪去了一些,表情从择人而噬变成了冷漠,不发一言地将目光投向天花板,像是在凝视什么,又像是在思考什么,又或者仅仅只是在发呆。

烛台切就站在旁边,时刻警惕着可能会有的暴动,其他的付丧神也极有默契地站在了附近守卫着琉星。

好在并没有什么危险发生。

大俱利的伤势过重,俨然已经在碎刀边缘,没有力气挣扎,似乎也没想过要挣扎。

但手入的过程还是很艰难的。

琉星千辛万苦,才将手中几乎可以媲美太刀重量的打刀修复好,又悄悄地运起治愈术,在大俱利身体里游走了几遍。

大俱利的额头上有角,但在手入过程中,琉星发现大俱利的膝肘关节,以及脊椎部分,都长出了类似的骨刺,只是没有额头上那般明显,小小的突起看起来非常袖珍,用衣服还能遮挡得住。

琉星吸了吸鼻子,能闻到大俱利身上浓浓的黑暗味道。用味道来形容黑暗似乎有些抽象,但对琉星来说就是如此。

和溯行军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大俱利他还保留着一些神性。

琉星的治愈术在大俱利身体里转了好几圈,那种仿佛从骨髓深处泛起得麻痒疼痛,也随着共感能力一同传递到琉星身上。

那是绝对称不上舒适的感受,剧烈的疼痛或许还能忍耐,但那无孔不入的痒意却让琉星浑身上下冒出了细汗,不过一两分钟,他便有些耐不住了,只想伸手去挠,挠破皮肤,深入肌理,将骨头都一起抽出来。

琉星气喘吁吁地收回手,不明白为什么大俱利在这种折磨下还能忍耐住纹丝不动。

也许是已经习惯了琉星想。大俱利的暗堕的模样不知道保持了多久,日日夜夜折磨着,再怎么难受也已经稀松平常了。

真的治不好吗暗堕。

琉星忍不住伸手轻轻地触碰了下大俱利额上的角。

大俱利猛然回首,锐利的目光像是野兽般,带着嗜血的红眸死死盯着琉星。

这一次不等烛台切动作,太鼓钟贞宗先一步死死抱住了大俱利的脑袋“大俱利不行”

大俱利“松开。”

这是大俱利来到手入室后第一次开口。

声音低沉沙哑,大概是许久没有开口了,带着干涩和生疏。

太鼓钟贞宗惊讶地瞪大了眼“你你竟然说话了”他欣喜地看向琉星,“大俱利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说过一句话了一定一定是您的手入有效果了”

这话一出,不止琉星,其他的付丧神也愕然了。

“手入对暗堕会有效果吗”一振加州清光震惊地问身边的药研。

“我我从没听说过,”药研显然受到了冲击,连续推了好两下自己的眼镜,“难道时政研究出了新的手入方法这不可能”

一振五虎退眼看要哭了“真的吗那那大哥他,他是不是有救了我、我可以把他也带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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