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星震惊地连手里的枕头都掉了。
这是他最喜欢的小狐狸枕头!香香的!很好闻!
“不……不!”琉星着急地说“带着!都带!”
“不行。”烛台切拒绝的非常利落,“今天晚上选出三样东西,明天我们就出发。”
然后留下琉星一个人苦恼,收拾去现世要用到的东西去了。
摄像头交给了狐之助,挂在它脖子上,直到晚上睡前都要贴身跟拍。
下午学习书法和美术,每次写完一张大字,琉星都要找烛台切炫耀一番,得到夸奖就开心得浑身冒起粉红色小花,一脸傻乎乎的羞涩笑容。
晚餐很丰盛,炸猪排和琉星喜欢的蔬菜沙拉,还有加了很多玉米粒儿的玉米浓汤,琉星很喜欢甜玉米清脆的口感,一口气喝了两碗,肚子撑得喝不下了还馋得直舔嘴巴。
洗完澡烛台切给琉星身上的旧伤痕抹祛疤的药,琉星并不害怕被人触碰身体,偶尔缩着脖子喊痒,抱着烛台切的胳膊不让他动。
睡前堀川国广给琉星讲了个故事,和泉守兼定带着雉鸡,狗和猴子一起打败了鬼岛上的鬼,又一次拯救了世界。
最后以琉星心满意足地睡颜,结束了这次贴身跟拍。
“……琉星大人的变化……真大啊。”狐之助小爪子按在摄像机上,感叹道。
刚来时那个瑟缩又晦暗的孩子,仿佛做梦一样烟消云散,现如今的琉星看起来更像个普通的孩子。
一个被家长关爱着,支撑着,所以笑容毫无负担的孩子。
……丝毫看不出有那样阴暗的过去。
大概是每天的相处麻痹了狐之助的神经,现在再往回看,它才意识到琉星的变化有多大。
“唔……”它盘成一个球,把脑袋放在小爪子上,舒适地打个呵欠,“神明大人……真厉害啊。”
第二天一早,琉星就被带回了家。
但其实也不过是在天井,按下了时空转换装置的按钮而已,琉星便眼前一亮,来到了非常熟悉的地方。
两层楼的独门独户,用高大的围墙圈起来,甚至装上了铁丝网,不像是庭院,更像是隔离犯人的牢房。但由于多年未曾打理,铁丝生锈不说,粉刷了白腻子的墙也斑驳地脱落着,露出里头灰色的水泥壁垒,厚度惊人。庭院内也很糟糕,荒草丛生,几乎无处下脚,一丛又一丛的狗尾巴草随风摇晃,甚至还有兔子或者地鼠在这里打了地洞,从墙角向外延伸,黑黝黝地,不知道另一个出口在哪里。
房间内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烛台切还来不及去看别的地方,但至少客厅空荡荡的。除了一张沙发之外,连个茶几或餐桌都没,地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尘。若不是琉星看起来一点不惊讶,烛台切简直要以为这里被时之政府搬光了。
琉星熟门熟路地跑上二楼,烛台切连忙跟上去。
经过主人房时,烛台切往里看了一眼。
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台很老旧的电视,笨重的黑色大机体,上头甚至还插着天线,至少得是二十年前的产物。
琉星此时已经拉开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房间内依旧空荡荡的,只在角落里有张小木板床,墙角有些暗红色的血迹,看起来已经十分老旧了,当初大概被擦拭过,却不得章法,将血迹抹的更多,晕开一小片。
琉星左右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似的,先趴在地上看床底,接着拉开了壁橱,又探头从窗户往下看了好半天,才沮丧地回到了烛台切跟前。
“怎么了?”烛台切蹲身,和琉星平视,“在找什么吗?”
“猫咪……猫咪妈妈,”琉星抿着小嘴巴,“她不在……她也许晚上会来?”
猫咪妈妈也不是每天都会来看他,偶尔消失几天,十几天,都有可能。回来时总会带些吃的,有时身上会带伤,每次琉星愁眉苦脸帮猫咪妈妈治疗伤口,猫咪妈妈就会舔舔琉星的脸颊,安慰似地喵两声。
琉星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她,此刻有些失望“我想让她看我的小红花……她肯定很开心!”
烛台切很难想象一只黑色长毛猫开心的表情。
“猫咪妈妈她有名字吗?”
琉星皱着眉头,半天才茫然地回答“……猫咪妈妈……就是,猫咪妈妈……”
看来是没有名字了,烛台切想。
“但是,妈妈的朋友有名字的!我……我只见过一次!但是记住了!”琉星赶紧补救,试图证明自己并不是不关心妈妈,他绞尽脑汁回忆着,“一只胖胖的三花猫叔叔,叫……叫……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