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赖光离开不久,鬼切正凭借着本能地握着太刀。
他眼神略带疑惑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刀剑,作为几乎类似于付丧神的存在,他已经能够依靠自身的感觉等内容,来进行最基本的刀剑使用。
但是,他用刀的技巧,仍然只局限在最基本又简单的劈砍中,遵循最基本的原始的本能。
若真的论技巧一类的东西,还是要继续学习。
这振太刀是源赖光亲手拿起,放在他的手上,替他佩戴好刀鞘的。
鬼切并不理解源赖光最后看他时的那种饱含深意的眼神,但是这不妨碍鬼切把任何关于源赖光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正疑惑着,自然地做着挥刀的动作。
门就打开了,身着黑色直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啊……”鬼切露出有点惊讶的眼神,“主……主人?”
男人看到他,久久地打量,随后目光定于他手上的太刀髭切上,男人终于露出了笑容。
那种自信又满意的笑,带着蓬勃的野心与骁勇。
“终于成功了。”
年轻的源赖光这样说着。
鬼切闭上了嘴,他隐约意识到,眼前的人好像和刚才的人不一样。
但是他们给他的模样和感觉都是一样的,只是衣服不同。
鬼切感到了疑惑,并且本能地隐瞒下了这样的事情。
随后,鬼切便经历了自诞生以来,最为严厉和危险的训练。
他渐渐知道,自己与一般的人是不一样的——他是妖怪、是鬼、是付丧神,也是主人的式神和仆人。
所有见到他的仆人只会用敬畏而恐惧的眼神看着他,即使是那位教导他日常生活和身为臣下该有的礼仪的年长女官,也只会努力地隐藏那种恐惧的眼神。
鬼切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少,那种纯真的色彩也逐渐地淡去。
主人再没有帮他梳过头发,也没有帮他再穿过衣服。
鬼切已经知道,自己为主人战斗而死是光荣而应当的事情,主人培养他已经是莫大的宽容和荣幸,他应当感到感激,并将自己完全的忠心献给主人。
鬼切也一直这么做着,只是他的心里,总是那么隐约地升起一个念头。
想要再见一次那个“主人”——那个第一次见面时候,让他感到战栗又危险,却也温柔和迷人的主人。
鬼切只把这个当做是一种妄想。
他将此理解为是自己不够忠心和努力,才会生出这种叛逆的想法,居然会质疑主人,期待主人变成他想要的样子。
他以加倍的努力和更多的训练,强迫自己去忘记这种糟糕的想法和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