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村长一家人被警察在大早上带走, 成为了临水村最爆炸的新闻,连收割田里的稻谷都有些心不在焉, 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你们今早看到了吗”
“那可不,我家旺财叫得可响了,好几十个警察呢。”
“张村长犯了什么事情啊”
“这我咋知道啊。”
“诶诶, 她婶子,你知道不族长都被气病了。”
整个临水村, 到处都在讨论今早的事情, 听到张村长被带走,张族长是被急气得昏倒,柳常山急忙提着药箱,和半夏去了张族长那边看病。
林涵带着东西, 去张大牛家送药, 原先他张大牛帮他耕种分配过来的水田,人又老实忠厚的,林涵屋子里,新添的不少木制的椅子、凳子、桌子,都是张大牛帮忙做的,作为报答救命之恩,林涵给钱张大牛也不要。
林涵是个不喜欢欠别人恩情的,知道张大牛的妈年前摔倒, 断了腿,治好也留下了病根,走路一瘸一拐不说, 到了下雨天,腿就疼得厉害,疼得这个操劳了一辈子,就算是摔倒骨头断掉,都没有哭的农妇在地上打滚。
治好张大牛母亲的病,是林涵想好的报答。
林涵背着自己的药箱,往张大牛家走去,今天割稻谷,张大牛和他的媳妇不在,只有张大牛的母亲云婶和张大牛的儿子铁蛋在家,云婶会些针线活,在门口纳鞋,铁蛋就坐在她的旁边,拿着小树枝,在地上比划,练习林涵上次教给他的字。
“云婶,最近腿有没有好些”
“林知青,你来啦,铁蛋,给你林哥哥搬个凳子过来。”
看到林涵过来,行动不便的云婶让孙子铁蛋去搬张小板凳过来,给林涵坐,过了年才五岁的铁蛋不用他奶奶说,就已经去里屋搬了小板凳过来。
“林哥哥,坐。”
张大牛家为了给云婶治病,花光了家里面的所有积蓄,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债,连铁蛋现在身上穿着的,都是张大牛以前穿过,穿不下,云婶改了大小,跟个裙子似的,套在铁蛋的身上。
“铁蛋真乖,去练字吧,哥哥给你奶奶看完病,就过来检查。”
林涵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包他炮制好的药材,让铁蛋当零嘴啃着吃。
“林知青,这不用”
云婶伸手想把林涵递出去的纸包给推回去,他们家已经受了林知青这么多的恩惠,怎么还好意思收林知青的其他东西。
“不碍事,只是山上的一些带甜味的草药,不值钱,”林涵让铁蛋把东西拿着,笑着摸摸铁蛋的脑袋,看向云婶,“铁蛋不是容易咳嗽,难受的时候就啃一啃。”
林涵都这么说了,云婶也是心疼自家孙子铁蛋,就点头让铁蛋把东西收下来,想着等到大牛回来,让他去看看林知青那里还缺什么东西,给林知青做套送过去。
看奶奶同意了,铁蛋才接过林涵给的纸包,有礼貌地说了句谢谢林哥哥,这才把礼物放东西放好,出来继续坐在门槛上,拿着小树枝,练字。
“云婶,我上次给您扎了针,这几天您的腿还疼吗”
林涵拿出一个白色的小布包,让云婶把手搭在上面,林涵给她诊脉,一边询问她最近的情况,从药王谷学来的东西,还有些其他的特殊手段,这云婶的腿是能治好,甚至是马上就能够治好,但是效果这么快,岂不是会被人怀疑,所以林涵每次过来,只治疗一点点,慢慢地治疗云婶的腿。
“不疼啦。”
云婶笑着说道,对林涵的医术是心服口服,林知青的医术真是厉害啊,只是那几根针,她的腿本来偶尔还会疼,现在都不怎么疼,走路都不用拄着拐杖。
林涵把完脉,让云婶把她受伤的那右腿露出来,从脚腕到膝盖,有一条一根手指粗的红色“蜈蚣”盘踞在她的右腿上,那是云婶做完手术,取出里面碎掉的骨头,连接里面的经脉而割开缝合的口子,伤口愈合后,留下的伤疤。
云婶也是知道,她的腿能走路,已经是很好了,每次疼痛,都是强忍着,但是那次实在是太疼了,她才会忍不住疼得打滚,让大牛去请人过来看看,没想到林知青真的有办法,几次治疗下来,本来不抱有任何希望的云婶也是想着,要是她的腿真的好了呢
“云婶,我在给您扎几针,会有点疼。”
“林知青,你只管扎,我不疼的。”
林涵把针拿出来,他出门前,事先用酒精浸泡,消过毒,林涵拿着针的手很稳,只是扎下去的速度却不快,因为他需要在扎针的过程中,慢慢把阴气借助金针进入病者的伤患处,慢慢修复起来。
一根,两根,三根
右腿里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类似于那种伤口结痂时的瘙痒,这些不算什么,还有的就是骨头里的疼痛,云婶咬着牙,额角冒出来的汗比林涵这个出力扎针的还要多,熬过后前头的难受,后面也就不痛了,林涵让云婶进房间里躺着,用随身携带的艾草给云婶熏一下,去去身体里的湿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