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面以这样的方式, 栖妙真是满心尴尬。
男人捂着肚子在地上毫无形象地翻滚半天, 冷汗涔涔, 终于清醒过来。待到他看清栖望的面容,脸色变了变, 嘴里骂骂咧咧的话瞬间消失, 随即又因为愤怒脸红耳赤。
“栖望你竟然敢这么对我, 我跟你没完”
面对对方的威胁,栖望目不斜视, 全程盯着栖妙, 仿佛其他人都是没有生命的背景板。他走上前, 在栖妙愕然的目光中拽住她的胳膊“跟我走。”
“走哪儿”
栖妙哎了一声, 被他不由分说地从房间拽出去。
本应该守在门口的两人被揍得满脸鼻血蹲在地上,身旁站着几名黑衣男人,面色冷峻, 脸上写着生人勿近。栖妙多瞧了一眼,拽着她胳膊的手便紧了一分,拽得她生疼。
自从认识到现在,不论她是楚悠悠, 还是栖妙, 栖望都从未有过如此重的力气。
他面无表情地抿着唇, 从栖妙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下颌骨, 挺拔的鼻梁, 以及自始至终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他的眼中隐隐有暴风雨涌动, 栖妙有些分不清, 这究竟是生气,亦或是某些更为复杂的情绪。
“你”
两人折过走廊,身后是安全通道。
栖妙的话还没说完,他忽然伸出手,啪地一声撑在冰凉的墙上,拉近与栖妙的距离。
她背贴着墙,薄薄的针织衫丝毫不能抵御寒冷,只是面前的栖望要比这堵墙冷得多。那双漆黑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栖妙想错开脸,又不知该看向何处。
栖妙的目光忽然定格在他脖颈所在的地方。
衬衫领口解开一颗纽扣,纱布若隐若现。
她一时间忘记自己并非是栖家女儿的身份,下意识地伸出手要看伤口“你受伤了”
栖妙伸出的手倏然被紧握住,这让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他的手冰凉修长,指尖勾住她的手腕,明显没有要松开的意思。肌肤相处的感觉异常真实,她愕然地抬起头,却忽然发现,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近到她仰着脑袋的时候,能感受到栖望的呼吸吹拂在她的面颊上、
近到她只要踮起脚,就能吻
靠
栖妙在心里默默骂了自己一句禽兽不如。栖望好歹当过她半个兄长,在如此紧急的时刻,他救了她,她反而在这里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
她僵硬地转开话题“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这么快就跑出来了”
依照栖望的伤势,在床上躺十天八天休息才是正事,居然在醒来不久就跑出门来,真不知是心大还是命大。
栖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得目不转睛。他还记得在昏迷之中,有一道隐隐约约的哭声一直叫着他的名字,他记得炽热的火焰和燥热的温度,却在醒来之后发现她变成了植物人。
听她们说,栖妙竟然在绝境之中爆发,将他硬生生地从车里拖出来。
听她们说,直至救护车到达,栖妙的身体依然紧紧护着他没有松开过。
他不敢想象,那具脆弱的身体究竟是如何竭尽全力把他一步步地带到安全的地方。仅仅只是想象一下,他的胸口便一阵阵地抽痛,差点在父母面前失态。
看到静静躺在病床上的栖妙,他苍白着脸色,却收到助理的消息。
栖望不顾栖父栖母的劝阻,在得知楚悠悠的行程之后迅速赶到所在的地方。在踹开门的瞬间,他的怒火几乎要将所有理智燃烧殆尽。
幸好来得不晚。
栖妙被瞧得愈发的不自在。她想挣脱来自栖望的桎梏,对方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步,顺着她的力道,竟然上前将她揉入他的怀抱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