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出了京城, 也懒得装模作样,那两个婆子哪怕看出花儿来, 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回去给那曲姑娘通风报信。
她自带着百灵,去哪儿也无妨。
反正现在正好能利用一番。
她走的时候才不过中午,康邪下了值中间这就是几个时辰,他反应再快也要些时候,等真的知道她去了何处, 也要看他追不追来。若是追来了,也未必追的上。
央央也没有多想, 那两个婆子起初还要催着不肯休息, 让她冷着脸狠狠训斥了一顿后,才扭扭捏捏准许了慢行。
马车离了京城三日有余,已经到了京城下属的一个偏远镇子。
这两日央央倒是悠闲, 一路还能有功夫欣赏沿途风景,丫头也懂事, 摘了不少的柳条小野花, 编在央央的发髻上。
悠闲是悠闲, 可在路上, 吃食并不好。那曲家的婆子是粗使的,只弄得来随口饭, 只能饱腹,没有任何味道可言。央央身板带着的小丫头,也就是刚跟着另外两个丫头学,也不懂什么。
车马行的就更不用说了, 一群男人,每天都是啃馒头,硬邦邦的饼子,偶尔去弄俩野菜抓只兔子,就是十分丰盛了。
终于到了下面的镇上,央央令直接宿在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并安排了一顿丰盛的菜肴。
这一路上的开销,统统都是曲姑娘拨了给那两个婆子,吩咐了一定要把这安娘子看着送到槐花县才行,路上的银钱都是给足了的。
闺门少女哪里知道一路上的开销要多少,给那婆子们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并五两的碎银子随手使唤。
若是花的小气些,一应人等一路上的开销,五两银子都用不完。
那两个婆子还想着能直接落一张银票呢,偏这小娘子毫不客气,一来就开了口要一人一上等房,又要了最好的菜肴,一天就把三两银子花了出去。
两个婆子直接拉下脸来,想要给央央施加压力。
一个被撵出来的寡妇,怎么好意思花这么多的钱
央央可不是个让这婆子欺负的,直接吩咐了那车马行的人,扭了两个婆子锁在下等房,拿了那五十两的银票令丫头装着了。
连着三日赶路,央央可不委屈自己,索性在镇子上住了一日,洗了澡,叫那丫头好好敲了敲她通身经脉,免得坐僵了腰。
这才敲了没多久,门被敲响了。
“可是康奶奶的住处小的奉了康大爷的命令,来接康奶奶回京。”
丫头一脸诧异,央央也同样。
居然给他赶上了。
那门外的,是康邪派来的一个小子。一路上狂奔追来,紧紧追了两天多时间,累倒了一匹马,这才在镇子上追到了央央。
那小子跪在央央脚边,实诚的把这两天的事情给央央说来。
那日曲姑娘撵了央央走,不等入夜,康邪查明白是曲家姑娘所为,当场就去了曲家。
也不知道康邪与那曲尚书说了什么,当晚曲姑娘就被禁了足。
而康邪就在夜里直接寻了靠谱的人,一路追了过来。
“好叫奶奶知道,我们大爷对奶奶很上心,这两日大爷在翰林院应卯,不得亲自来接,大爷说了,等奶奶回去,亲自给奶奶赔罪。”
央央不置可否。
跟着回京还是回到槐花县
央央只那么一思索,微微一笑。
那两个婆子从来了镇子被锁在下等房后,就没有她们说话的机会了。
这头车马行的人又调转方向,把两个婆子送回了京城。
而央央的马车,依旧朝着槐花县走。
跟来的几个小子侍从们苦着脸都要给央央跪下了,也没能让央央改变主意。
最后还是只能让识字的赶紧给京中去一封信,这边跟着央央,经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回到了槐花县。
走的时候还是冬末,回来的时候已经夏至。
琳儿守着安记酒楼,天天就在那儿凶巴巴地。
自家奶奶一个不好被姓康的拐到京中,还不知晓何时回来呢。
她这边一个人守着一个十四岁的小少爷,魂儿都要累没了。
央央就在这个节骨眼回来了。
琳儿抱着央央狠狠就是一顿痛哭,一边哭一边骂。骂的无外乎还是康邪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那跟着央央来的小子们哪里见过这阵仗,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慌张。
不是说这位是他们康大爷的媳妇吗大奶奶都喊了,怎么搞半天这位大奶奶是别人家的奶奶,还是一个寡妇
留在槐花县七八天时间,这些小子们终于把这复杂的关系摸清楚了。
摸清楚了也没有办法,谁让康大爷相中了这位安寡妇呢。
槐花县中人知道央央回来的,还都去了酒楼打问,可是随着那状元郎一起去的康邪可还要回来
在槐花县,央央就是当家做主的安奶奶,她一挑眉,无人敢起哄,她一句话,所有人都信了。
那状元郎不过是和去看生意的安奶奶同时罢了,根本就没有同路。至于状元郎回不回来,没看见隔壁康家都搬空了吗
在央央回来的前十天,那康家就得了消息,坐立不安还是忍不住锁了门,悄悄跟到京城去了。
状元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