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本女主名唤连月,出身官宦家庭,小时候曾经做过公主伴读,因此结实了皇子公主王爷世子,是勋贵人家门前经常出现的小客人。
在她少时,相识了沐王府的小世子燕非。
燕非从小和旁的勋贵子弟不同,不曾打马游街,不斗鸡遛狗,身侧朋友少,玩耍更少,几乎是足不出户。
连月一开始也以为,燕非是旁人口中说的假清高。直到她九岁出走意外在花灯夜时险些被马蹄踩,陪同沐王妃出门的燕非那个时候才十一岁,果敢有魄力,一把从马蹄下救出了她,翻身上马控制了那匹受惊的疯马。
骑在马背上的少年红衣如火,眉目胜雪的冷清,在霓光的花灯夜上,在连月心里是战胜世间万物的小天神。
没想到才两年时间,这位沐王府的小世子接任了王位,同时也收养了后嗣,而后跟随宗室一位老前辈出家为僧。
连月起初不知道自己心中是如何想的,她是又三年后,陪同母亲去寺庙祈福,遇上了已经出家三年的燕非。那个时候,他正剃度受戒,取了法号叫做决非。
十六岁的燕非已经完全少年模样,双手合十跪在佛前的模样,与多年前闹市中制服野马的少年有着不小的变化。
他更冷了。
这个世间已经失去了一切能让他留下的存在,他几乎快要游离于世界之外。
连月开始经常去祈福。只是她很少遇上决非。
后来她要许人家了,那个时候她脑海里第一时间想起来的人,是决非。直到此时,连月才知道自己的心意。
可是已经太迟了,决非是已经出家的僧人,她不能去决非面前说,请你娶我。
她定下了未婚夫那天,又去了寺庙。
这一次,她遇上了决非。连月甚至鼓足了勇气叫了声他,决非回头的时候,满怀期望的连月心沉了下来。
决非看她的那一眼,和看周围的花草树木没有任何不同。
她的痴念好像只是一个人的苦恼,另外一个人甚至不曾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
连月努力过三个月,她几乎把自己的少女腼腆踩在了脚下去靠近决非,却被冻得伤了骨头。连月在决非这里连一点点温度都没有得到过,最终黯然离去,准备备嫁。
一晃五年,十九岁的连月终于又遇上了决非。
却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
那山村少女笑容浅浅,眉目弯弯,干净的像是清澈的山泉,一眼看去就是美好。
连月绞着帕子,想去看一眼决非。
他就在拱门外。
这个事实让连月心下苦涩。
决非居然也有放心不下的人,会让他一步步退让成如今这个她眼里全然陌生的模样。
“是叫做陈央儿吧,这个名字不好,你来了姑娘身边伺候,就得改个名字。”
嬷嬷是最先注意到连月的黯淡的。她立即说道“女儿家要的就是乖顺,你就叫做顺儿吧。”
央央诧异“可是我还没有确定要不要来呢,这位妈妈怎么就改我名儿了”
“陈姑娘,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你这辈子也遇不上第二个这种大好事儿了,不答应下来,难不成还要拒绝不是”
那嬷嬷一脸诧异。
央央咬着唇。
“连姑娘要个丫头,可我都不知道要做写什么呢。”
“你村子里出来的,总会生火劈柴浆洗衣服吧”
嬷嬷也寻思着,陈央儿此人就算来了连月的身边,也不能留在身侧伺候,一看她和那沐王爷,就碍眼。谁能留着她呢。
会些粗活,等用到了回京,打发到后厨去就是。
央央摇了摇头,一脸茫然“这些都不会的。”
嬷嬷不信,一个村子里的女娃儿怎么可能不会做这些呢。可陈央儿还真是不会的。家里头的活计都有自家人,她一个女儿打小养的娇,也就是搭把手,不曾被当做完全干活儿的。
可嬷嬷怎么也不信,只当她瞎说。对央央的感观立即不好了。瞧着本就是长得清秀好看的女娃儿,拍着良心说,比主子姑娘都好看一截,还年岁小水汪汪的稚嫩,可到底也只是个乡下姑娘。
这样的女娃儿说自己不会干活,不就是满嘴瞎说,想靠着脸蛋儿做些轻活儿么。
只这会儿还是得把人先拿下,总得签了身契才成。
“无妨,你会什么就什么,不会的我们回头了教你。你先来签了身契,给你五两银子,这事儿就算成了。”
央央摇头。
“我可以留着做活,可不能签身契。”
“不签身契,谁家敢用你”
嬷嬷不乐意了。
“而且姑娘这儿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们总该给彼此一个适应的时间。”央央细声细气道,“若是这位妈妈能做主,我先留下试一天,如何”
哪有试一天的
嬷嬷已经很不高兴了。
连月一直在打量央央。
她瞧着不是那种乡里出来上不得台面的唯唯诺诺,虽然说话谦卑,可并没有多少惶恐。
这就是燕非看上的人。
连月绞着帕子,微微颔首。
试一试,也好。
央央弯眉一笑。
走出院子的时候,决非还在门口等着她。
这些日子,决非已经养成了一个等候她的习惯,无论在什么时候,央央一回头,就能看见守护在她身后的决非。
“这家主子姓连,主子姑娘瞧着是个温和的,我与那妈妈说好,先给她做一日活计,若是都不错,我就留下来。”
决非没留意到连月,只有些担忧央央。
去给人做丫头,很容易受气。他也担心这一点。
央央自己倒是没有任何在意的,回去换了一身简单的素裙,就去院子里上任。
连月给亡故的未婚夫守孝,又给自己家人守孝,如今已经十九岁的年纪,比起央央大了好几岁,也成熟不少。
她看央央,只是一个年纪小的妹妹。
连月的丫头是回京的路上病没了的,其他几个粗使的丫头也能用一用,就是身边没有个贴身的。央央来了,连月一方面是想试试她,一方面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就把她放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