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央央就给送了来,当家的老员外不在家,是老员外的发妻接的人。
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额上勒着勒子,吊梢眼看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扶着她。
这是一个四合院,正对着是正堂,左右两侧东西厢房,中院不大,还吊着一个秋千。
人也不多,除了老妇人,就是几个年轻的姑娘。
“哟,之前买的丫头到了啊,行,人放下,你们走就是。”
老妇人嘬着烟,随意看了眼央央漂亮的小脸蛋儿,吩咐那姑娘“剩下的五两银子给人取了。”
姑娘捧来了五两碎银子,五婶儿眼睛一亮,上前就要接钱了,眼一撇就看见央央嘴角的笑,手不尴不尬又收了回来。
“奶奶,这钱您给她,我们不收。”
陈五婶儿再不愿意,这五两银子她们还真不敢动。
那老妇人哼了声,让那姑娘送了几个女人出去。
“小姑娘长得水灵,前几年我也见过你,你家里把你养得很好。我那时候还想着,把你说给我儿子。没成想,你家出了事,老不死的看上你了。”
央央抱着包袱,温顺的站在那儿,对于老妇人说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只低声说道“收了钱的人是家中婶子,我是不同意的。我将银子凑了换给您,请您放我走吧。”
那老妇人瞥了央央一眼。
“老不死的就要你,你说走就要走”
“您行行好吧,我还给您钱,您放我走,屋子里少个人不好么”
“我也不管他这些,多少人都是家里的,生养了孩子给我家开枝散叶都是好事儿,你就别想了,老老实实在我家待着,我让人给你收拾个屋子,今晚老爷子回来,你去服侍他。”
老妇人可没有把央央的话放在眼里。
央央叹了口气,她的表层温顺已经消失了。
该说的话提前说了,她就不管了。
那老妇人安排了小姑娘去给她收拾了一间房,准备了两根蜡烛,说是老员外去县里吃个酒,估摸着入了夜就能回来。
央央坐在房里,小行囊就放在手边,随意靠着睡了会儿,等人。
被她等着的决非这会儿心急如焚。
昨夜他被村里人送到了县衙,县令当场审理案件。
同花村的人统一说法,情况对决非十分不利。
决非证词单薄,且只有一个人证,人证就是险些被害的陈央儿。
可里正一行说,昨夜陈央儿已经被和尚毒哑了嗓子,说不了话了。
一个哑巴,县令也为难,索性先把决非收监,等待审理。
决非被收监了。
他倒是淡定,在干草堆上盘腿一坐,继续念经。
周围的狱卒得知说这个和尚可能是强迫民女,毒杀两人,都觉着不对。这和尚,看着就是光风霁月的人物,进了大牢都淡定如斯。
就有好事儿的狱卒帮忙问了,那个哑巴是谁,能不能来作证。
偏巧了,还真有人认识镇子上老员外家的,没几个时辰就得了个消息,说是老员外家来了一个小姑娘,就是同花村的,叫做陈央儿。
狱卒从外面打听了一番,回来后就说给了决非。
“人家说你险些掐死了一个女娃儿,是不是同花村叫做陈央儿的你说她是你的人证”
和尚双手合十,顿了顿睁开眼。
“是。”
“我可听人说了,轩镇上那个童家老员外家接了小妾,说是同花村的,娇滴滴的小姑娘被人绑着从箱子里抬出来,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不过会说话,不是个哑巴,你看看是不是你要的人证”
那狱卒也是把从外面听来的关于童家老员外家纳妾的事儿东拼西凑出来个这么场景,真要说他看见了场面,那是没有的,胡诌两下,知道有这么个事儿就行。
决非眼神一凛,整个人的淡定彻底被打破。
他不该走的。本以为能在县令这里得到一个公平的结论,成功把真正的犯人抓捕,同时救了央央,没想到同花村的人如此手段下作,居然会强迫央央,违背她的意愿把她卖掉。
“贫僧想见县令,还请通传。”
狱卒蹲下来,为难道“大师,不是我不帮忙,这人人都喊着要见县令,可都见不到的,你喊也没用,最多就是把那女娘传唤来帮你作证。”
决非眉宇中有些急躁。
若是等到流程一步步下来,央央只怕会受更大的委屈。
他犹豫再三,从脖子上摘下来链子上坠的玉佩,他伸手时,能看见玉佩上的图纹和刻字。
“劳烦请将这枚玉佩拿与县令一看,他看完就懂,自会来见贫僧。”
出家那年,他只留了一个玉佩,这个玉佩是他宗室王府身份的象征,可最主要的是,这是他娘亲临去前亲手给他戴上,不许他摘的唯一一样。
本以为此生不需要使用这个玉佩背后的权利,仅仅是做了一个想念,没想到他会遇上央央,为了救她,再度踏入凡尘俗世。
一刻钟后,县令急急匆匆带着左右赶赴大牢,面对着决非扑通双膝跪地,双手高举着玉佩,诚惶诚恐。
“下官,拜见小王爷”
作者有话要说 换地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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